秦先生顿了顿,盯着老邢看,神情很淡,老邢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了?”
秦先生摇了摇头:“只要白灵不出事,柳一成就不会有出秦会的那一天。这些年,我亲自带着柳一成,有心栽培他,可也是诸多顾忌,大堂主虽古板,但是他的话不无道理。从前他羽翼未丰,秦会的水深水浅,他心里明白,才没敢生出心思来。我虽压着他,但终究不是长远的办法,我活着的时候秦会还能过个安生的日子,可真到了我走的那一日,秦会改了谁的姓,那才真不知道是谁的定数了。”
秦先生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老邢总算清楚了他的用意:“秦先生和大堂主都说柳一成和程嘉佑很像,难不成秦先生是想用程嘉佑来压着柳一成?”
秦先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程嘉佑是国际要犯,秦先生能冒那么大的风险来保一个人,无非这个人的命值多少钱。
老邢没有秦先生的智慧,他仍旧是不懂,他皱了皱眉,不禁问道:“柳一成能反,程嘉佑自然也可能会反,秦先生怎么就那么肯定他能牵制柳一成?死心塌地的为会里卖命?”
程嘉佑与柳一成再像,但他们两个人终究还不是一条路的人。
柳一成为权,为利,为钱,为地盘与女人,他生来就比程嘉佑优越,他的野心可见一斑。
而程嘉佑不同,从前的他只为了一个罗笑笑,生着为她,死了也为了她,当年程家犯了事,程嘉佑也没有取而代之,反而替程军顶了罪。
他生在光明之下,学的是仁义礼德,这种忠诚与仗义对于黑道的人来说是个笑话,可偏偏秦会需要这样的人,秦先生也需要。
秦先生笑着看老邢,“你会背叛秦会?”
老邢怔了怔:“是秦先生带我回来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出伤害秦先生的事。”
秦先生接着道:“程嘉佑也不会,你与他都是一样的人,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老邢心里一软,感激的看着秦先生,眼眶微红,秦先生笑他没出息。
老邢用手蹭了蹭鼻子,人不自在的转过头:“那我怎么去跟柳一成回话?就说秦先生同意了。”
秦先生撑了撑额头:“我再想想吧。”
隔了几日,老邢过来说柳一成自己去了西北,汪浅知道后,笑骂着柳一成毕竟是柳一成,这边秦先生还没松口呢,他那边倒先斩后奏了。
汪浅和秦先生抱怨了一个晚上,说是秦先生太惯着柳一成了,抱怨到最后自己反倒和自己生上气了。
秦先生放下手里的书把人抱在怀里哄,汪浅挣扎着要下去,死活不愿意听他说话。
秦先生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样?”
汪浅一听便火了,用手抓他腰间的软肉:“分明你自己惯的,怎么如今反而还嫌弃我来了?”
秦先生听着好笑,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任她闹脾气:“得亏柳一成不是个女人,不然你这性子指不定得酸成什么样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