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宅陪着秦先生荒废了数日后,汪浅终于回到学校继续当个按部就班的好学生。
十月的天气渐渐凉了起来,若是天气暖和,秦先生便带着池子坐在花园里晒太阳,让沈长将会里一些重要的事带到秦宅处理,若是赶上天气不好,秦先生索性就把事情扔在那,自己带着池子去室内训练场闹。
偶尔养养花,看看书,过着退休老人的生活,然后临近傍晚便在院里子看着汪浅的车回来,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白日里学校的趣事。
一日老邢过来笑话他:“一个道上大名鼎鼎的秦先生居然混到了守在自家‘孩子’上下学的地步。”
秦先生嘴角微微上扬:“恩,总比你孤家寡人来的好吧。”
单身是老邢活到现在最大的悲催,虽然自己已经彻底断了再找一个伴的念头,但是被秦先生这么一针见血的说破心里还是郁闷不已。
老邢怅然的叹了口气:“天妒英才啊。”
秦先生觉得好笑,合上看了一半的书难得没再打击他:“出口的货怎么了?”
老邢收起说笑的态度,正了正色:“你猜的不错,国际刑警那边现在把风口放在东南,暂时还没想到边境这边。”
秦先生:“这批货在哪里押着?”
老邢:“m的窝点。”
秦先生想了想问道:“程嘉佑的手术做了没?”
老邢:“还没那么快,去的人刚到窝点,好像才给他做了检查。”
整容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秦先生这次的要求毕竟比较严格,派去的人也不敢随意马虎了去。
秦先生:“等他把这批货走完再做吧。”
老邢目瞪口呆的望着秦先生:“什么意思?”
秦先生:“货让程嘉佑跑一趟,等他回来再做。”
闻言老邢嗓音瞬间高了一个八度:“那可是军火?不是堂会里的毒品!”
说完老邢才发现自己过分激动了,立马低声道:“你疯了?出口的货那么好走的话还要国际警察做什么!”
秦先生:“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何况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去栽培他,我总要试试他才能决定我到底该不该花那么多的心思把他放出去。”
老邢:“你就不怕他带着那批货跑了?”
秦先生:“跑?……怎么跑,他现在能指靠的只有秦会了。”
程嘉佑是国际要犯,通缉令都撒到全球了,他就算带着秦会所有的货也是寸步难行。
老邢眉头一皱:“边境的人到时故意对人不对货怎么办?”
秦先生:“我已经让沈长过去了,到时他会盯着这批货。”
晚上汪浅回来的时候,秦先生提了几句,果然汪浅与老邢的态度一致,“这是大货,你放给程嘉佑来做?”
秦先生不可置否。
汪浅:“他跟着程军是有几个年头,可做的行当和堂会一样不过是些毒品的小买卖。”
秦先生:“堂会那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揣着各家的心思,不管放谁过去都是养虎为患,可是程嘉佑不一样,他有野心,他的野心和编子他们不一样,他寄托于秦会,但是他不依附在秦会。”
“他本来就不是秦会的一只笼中鸟,我帮他器重他不是因为江平,也不是因为我有怜悯心,而是有朝一日我走了,堂会真的没人能够压制他了。”
汪浅脱口而出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救他?”
为什么?因为他在这条道上走的太寂寞了,父亲说他天生就是做黑市的料,他看过太多的人,遇到太多的风浪,除了汪浅好像什么与他都是顺风顺水。
程嘉佑最初给他的感觉最多不过是好奇,那个孩子超乎平常的冷静,睿智,聪明,他实在是好奇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在程军与宋家的恩怨中全身而退,但是他偏偏迎头而上。
再然后他通过江平了解了他,他更多的是兴趣,仅此而已。
有些人注定是黑暗里踽踽独行,比如他,可程嘉佑不一样,他原本生在贫民窟中,过着底层人生活,如果没有父母早逝,没有罗笑笑的惨烈离世,或许以他的努力真的可以飞黄腾达,过着他想要的安逸的生活。
他是被动的,他的命运从来都是被主宰的,
救他可能真的是秦先生太孤单了,而恰好他正是他多年来唯一能看上的人,彼时的秦先生尚有闲心的多养个底下人,无关痛痒,就如当初他把老邢捡回来一样。
秦先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握着汪浅的手说道:“我让沈长跟学校打好了招呼,下周我们去广平。”
汪浅感到意外:“这么突然?”
秦先生:“会里一直忙,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抽出空,我带你回广平转转吧。”
汪浅哭笑不得道:“小叔……今天辅导员说我要是再缺课的话恐怕就要留级了。”
秦先生:“嗯。”
汪浅:“你就如此不重视我的前途吗?”
秦先生勾唇反问道:“你有前途吗?”
反正汪浅除了有语言天赋之外,其他的课基本都是一路红灯。
汪浅鼓起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蛋:“谁耽误的?”
秦先生觉得可爱,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我。”
汪浅:“谁是罪魁祸首?”
秦先生:“我。”
汪浅小手勾着他的脖子,乖巧的不行,像只柔顺的小猫一般:“谁是禽兽?”
秦先生:“我……”果然还是被她带偏了。
汪浅:“呵呵……”
秦先生低头看到汪浅眉梢透露出的得意,心里软成一片,俯身在她的耳边:“那你是什么?禽兽的老婆?”
汪浅:“……。”不要试图跟秦先生耍嘴皮子,这是汪浅第n次在秦先生败下阵来总结下来的教训。
汪浅和秦先生是赶在沈长离开w市前出发的,堂会的一行人后知后觉的追到秦宅时二人已经到达广平舒适的私人酒庄里品着甘醇的红酒了。
再次回到广平汪浅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这里和秦会不一样,处处透露着压抑,压得人喘不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