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这边编子亲自镇守,又加上五爷的人全方位的盯梢,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这天罗地网撒得的确严密。
老邢在会所歇了四五日秦先生才让沈长带到了医院。
老邢扫了医院随行的保镖几眼,瞧着眼生,见到秦先生便多了几句话:“五爷换了批新人过来?”
秦先生:“老七调的人过来。”
老邢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这次来广平,七堂主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早就把眼线安到你跟前来了。”
秦先生来广平是大事,但凡在秦会能说上话的都盼着秦先生回广平。广平富庶,除了走毒,押得还有缉私的货,秦先生人脉多,路子广,道上的人都属意与秦会挂上合作。
一般这种生意秦先生是不愿沾手的,一来生意格局不大秦先生看不上眼,二来缉私市场太过混乱,海关要打通的关节太多,又太消耗精力,索性秦先生便将这些生意扔到各堂会就当是给堂会历练了。
老邢问道:“今年想好带什么货回去了吗?”
秦先生推了推黑丝边的镜框,哑然失笑道:“两大堂的人今年都亲自来押镖了,我自然落得清闲了。”
老邢咂咂嘴:“你这样做可就不厚道了,都做了那么多年镖师了,今年连镖头都懒得做了?道上的人认得是秦会的会长,你不伸头他们还捞得着肥差吗?”
这事秦先生一向不愿意费心,便将话锋一转:“听说老张头升了副厅级了?”
老邢点点头:“是升了,省级下得调任令,你先前不是将他弟弟扶成了张局吗?估计老张头破斧沉舟找了新靠山,来了招釜底抽薪。”
只是老张头的那些黑料爆出来的话基本官路也毁了,到底他身后的人能力足够强悍,竟然下了血本不但把这些黑料给捂住了,而且还将那个圆滑的老张头给高升了,实在不得不让人佩服。
老邢:“听沈长那小子说到如今也没查出他身后的人是谁,连秦会都查不到的黑手这下可真得小心了。”
秦先生:“往上查了吗?”
老邢皱了皱眉头:“没查,我只在刑警队呆过,当年又是被队长踢出了局,再说了刑警队在警队里的警种本来就尴尬,爹不疼妈不爱的,干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再者老张头的那点手段还够不上中央,不然也不会这些年还背靠着秦会,以至于你要废了他时才跳出来。”
先生心思一动:“如果是上面的人找下来呢。”
老邢瞠目结舌的望着秦先生,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但话音刚落老邢又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你的意思是?”
秦先生:“之前张局说上头已经在查公司的帐目了,秦会这两年的动静太大,先前老四劫的那批货又被扣了,老六老七私底下的动作不断,被上头盯上也是意料中的事。”
老邢气急败坏的说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堂会里的人真是不怕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个都要抢着掌舵,这下好了阴沟里翻了船,谁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秦先生:“这阵风头更紧了些,除了大货其他的让各堂会自己看着办吧。”
老邢唏嘘道:“哟,说你是老狐狸真是不亏得慌,眼下道上乱得狠,先前新毒品的那批货又被人截了胡,六堂主到现还指着那批货狠赚一笔呢,结果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让他收手那么长时间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秦先生:“呵呵,他们的觊觎会长的位子又不是一朝一夕了,我废了老四,了结了唯子,难道我把秦会交出去他们真能消停些吗?秦家百年的基业说散也散得容易。”
老邢一愣,知道秦先生还是舍不得秦家,不甘心多年在黑市屹立不倒的秦会就那般轻易鸟作兽散。
可时局不同,让堂会停手编子他们不同意,放任他们扩张生意,保不成闹到上头,整个秦会都被连累了去。
老邢摸了摸口袋想抽口烟,手一摸衣襟才想起烟早就在进病房前被汪浅搜走了,“活得可真够窝囊的,老子这辈子啥爱好没有,就是好抽几口,可现在为了见你连抽根烟都要看你女人的脸色。”
秦先生笑了笑:“阿浅昨晚还跟我抱怨我当年执意把你带回秦会,说若是你真是做了警方的卧底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邢一听,气的身子乱颤:“老子要是卧底第一个就把她抓回去!”
汪浅从外面回来一进房门就听到老邢嚎着嗓子要抓她,眼神一挑:“你拿什么抓?怀疑我缉毒贩毒还是扒了你家的祖坟了?”
这话说的歹毒的,把老邢气的脸都黑成锅炭了,“自然能沾上违法的边的罪都扣在你头上,关你个十天半个月的,锉锉你的锐气,看你还嚣张得起来吗?”
汪浅脸一凝,无比配合的说道:“嗯,民不与官斗,这么大的几顶帽子扣下来我自是担不起的。”
老邢难得看她这受惊的模样,正自鸣得意呢便又听到汪浅来了致命的一击:“可是你不是早被踢出邢警队了吗?”
老邢:“……。”
老邢被气得暴走,这二人撞到一起就是一场喜剧,秦先生宠着汪浅,也由着她去,老邢说不过她便只能偶尔在秦先生面前诉诉苦。
老邢痛心疾首的指着汪浅对着秦先生道:“你瞧瞧她!”
汪浅对着秦先生嫣然一笑:“你敢管吗?”
秦先生虚心受着:“自然不敢。”
老邢:“昏君……昏君!”被这二人花式虐狗也就算了,现在还合起伙来攻击,老邢终是受不住撂挑子走人了。
秦先生:“阿青撤回来了?”
汪浅:“没有,暂时还没找到机会,七叔的人也跟去了,人手又加派了几百号人,这几天估计是抽不了身了,华子也被人盯上了,昨天我打电话过去,发现监听器也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