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单刀赴会欧洲合作商的那晚,夜里下了很大的雨。
人是沈长联系的,大客商只认秦先生,汪浅便将请柬的邀约人指明为秦先生。
汪浅坐在沈长安排的黑色迈巴赫内,听着沈长报备着这次行程的路线。
汪浅:“y国人?”
沈长:“y国华裔,罗伯特,四十岁,和会里合作快六年了,之前是情报局的,后来被y国买卖消息在里面呆了几年后就越狱了,逃出来后跟着y国的军火大佬巴赫手下做事。”
汪浅:“巴赫呢?”
沈长:“这次来广平秦先生出了意外,秦先生料到这次可能会横生很多变故,便让我在他来这里的第三天就通知他离开了广平,只留下罗伯特在这里观察时间等待接应。”
迈巴赫在雨夜平稳的疾驰着,雨势越下越大,雨刮器都快挡不住瓢泼大雨的侵袭。马路上的车速渐渐都慢了下来,夏子驱车在快车道上也不得不降下车速,晚间十点,正是广平灯红酒绿生活的开始。
沈长看着慢慢拥堵的官道车流,皱了皱眉,“大小姐,现在正是高峰期要不抄近道?”
哪里还有近道?从她出门就被人盯上了,汪浅哭笑不得的说道:“近道被人埋伏的还有路可走吗?”
沈长犹豫着:“要不打电话让人封路?”
汪浅瞪了他一眼:“你跟着小叔那么多年!脑子呢?你是不是恨不得要堂会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今天是去走私军火?”
沈长噤了声,这大小姐就是个不能点的炮仗,一点就炸。夏子在前面稳稳当当的开着车,车子在官道大约堵了将近快半个小时也没挪个地,夏子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腕表,默默的擦了把汗,今晚估计是要耗在车上了。
汪浅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反光镜后方的车,唇角微勾:“想办法上高速。”
沈长也跟着看了后方一眼,头皮一麻,堂会里的人真是无孔不入。
夏子一听,在车身移动的将车拐弯提了速,夏子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大批车队问道:“大小姐要加速吗?”
汪浅:“不用。”
沈长:“七堂主的人也跟来了。”
汪浅:“撞上去。”
撞上去……
夏子惊得下巴都下来了:“大小姐?”
汪浅:“他们没胆子要我命……。”
沈长和夏子默默的祷告:他们是没胆子要大小姐的命,可是若是大小姐受了伤,秦先生会要了他们的命。
威仔带着二十余辆的车队分路夹击着,车子不急不缓的跟在汪浅他们后面。
哨子:“威哥,七堂会的人也在跟着。”
威仔:“呵,都是会嗅味的狗,消息还真是灵通,先追着大小姐的车,到时再看时机甩开他们。”
这头话音刚落,威仔正盘算着怎么和编子那边汇报呢,就听哨子惊慌的嚷嚷了起来:“威哥,不好了,大小姐的车横向向我们撞来了!”
威仔一听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这大小姐是玩命呢?”
哨子平时和威仔在堂会里打打杀杀的场面是见惯了的,可这阵仗他还真吃不消了,这姑奶奶要是真受了伤,会长怪罪下来堂主都兜不住啊。
哨子战战兢兢的问道:“威哥,还追吗?”
威仔愣在那里半天没回神:“七堂主那边的人呢?”
哨子:“他们把潜着的车队停了。”
威仔一时拿不住主意,眼看着汪浅的车又加大马力的撞过来,威仔这才慌了神:“把车全部都给老子停了!”
哨子用无线耳麦下了命令:全线停手。
两大堂会的车集体停在了广平的高速要道上很快造成了高速瘫痪。
夏子笑道:“大小姐,他们停手了。”
汪浅应了一声:“进服务区封路。”
沈长挂掉蓝牙耳机的麦,转头道:“秦先生派人过来了。”
汪浅怔了怔:“他怎么知道的?”
沈长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老邢那边没把住口风。”
汪浅定了定心神:“先见罗伯特,等事情谈完再赶回去。”
沈长:“那六堂主和七堂主这边?”
汪浅冷冷的说道:“他们的车还能跟上吗?”
沈长回头一看,高速的另一端威仔正气急败坏的骂着手下人呢,七堂会也是急得抓耳挠腮呢。沈长忽然明白大小姐哪里是比六堂主狠,大小姐这是比六堂主有恃无恐呢。
约定的场所是郊区的私人高端会所,与其说是会所,不如说是度假酒店,还是相当的奢侈高调,偏古老式英伦风。汪浅没来过,沈长却是轻车熟路。
汪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会所是谁的?”
沈长:“秦先生。”
汪浅:“地点谁约的?”
沈长滞了滞:“也是秦先生。”
汪浅:“……”
沈长一时失言,看着汪浅渐渐变换的脸色便知道瞒不住了:“其实今晚要见的不是罗伯特,而是巴赫……。”
汪浅:“小叔来了,是吗?”
沈长点点头,汪浅:“他人呢?”
沈长:“秦先生现在在跟巴赫在谈合作,让我带着大小姐现在套房等他。”
汪浅觉得好气又好笑,她忽然搞不懂秦先生这唱的是哪一出了,瞒着旁人也就罢了,瞒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她再不济也不至于像编子他们一样拖后腿,用得着见个接应商也不放心吗?
汪浅不肯服输的性格被激发了出来,“不去套房,直接去他谈事情的会客室。”
沈长为难的看着汪浅:“大小姐还是不去的好,秦先生见的不止巴赫一个人……。”
汪浅:“还有谁?”
沈长:“边境的几个大佬。”
这些年秦先生虽然带着汪浅走过不少生意场,但那些走马观灯的小场子不过是秦先生怕她无聊逗闷子罢了,这些汪浅不知道,沈长跟了秦先生很多年,他知道秦会真正的生意场是没那么简单的。
沈长把话题一转:“省里的人都在顶楼的包房等着,那些老顽固头疼的狠,下手又黑又狠,大小姐要不先见见,秦先生这边抽不出空,我担心时间久了他身子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