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个儿子,先后陨落,对于杨业的打击,可想而知。
但是这位大汉雁门郡郡守,依旧咬着牙,冲着汉军将士们怒吼:“给老子顶住,将这帮蛮夷打回去!”
诸将士,齐心协力,重新稳住阵脚,但是随着涌入沉重的匈奴重骑越来越多,后面的匈奴精锐,也跟着涌进来。
整个雁门郡城中,无数的青壮年,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拿起来自己的兵器,参与到抵御胡虏的队伍中去。
城主府中,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女子,身已经完成披挂,掌中一柄点gang枪,腰间挂着一柄弯刀,一身亮银甲,威风凛凛,英姿爽飒。
赫然是杨业的夫人,杨家八虎的母亲,余赛花。
其余的房间中,陆续有几位夫人,各自披挂整齐,擦干脸的泪痕,各自拿着兵器,来到了城主府的大殿。
聚将鼓响起来,陆续有男女数百人,出现在余赛花的面前,都是杨家的家人和下人。
“八妹、九妹和排凤,带着我们杨家众后人,现在立刻从南门离开,去太原郡!”余赛花满脸严肃的说道。
杨八妹、九妹抬起头看着娘亲,不复往日和蔼慈祥,顿时也没敢反驳,只能齐齐低头答应一声。
倒是杨排凤不服:“夫人,我要和大家在一起!”
“胡闹,我们都在一起,杨家岂不是要断后!”
瞪了眼杨排凤后,余赛花有看着诸位儿媳“今日胡贼已经入城,我杨家已经有三人为国赴死,我等虽为女儿身,但也当知晓巾帼不让须眉!”
杨大郎的儿子杨宗显,是杨家第三代中年年纪最大的,已经是十八岁,只是尚未成亲,其与的二郎,三郎也各自有儿子,年纪都是十六七岁。
全部已经披挂整齐,准备跟着奶奶战场杀敌。
让杨排凤三人带着离开的,只有两个小孩儿,年纪大的是四郎的儿子,十二岁的杨宗孝,还有就是六郎的儿子,八岁的杨宗保,其他人都尚且没有子嗣。
余赛花满脸不舍的摸着两个孙子的头,说不定以后的杨家,就要靠他们了。
“马带他们离开,不然来不及了!”余赛花一狠心,将孙儿塞进八妹怀里,直接下达命令。
杨排凤咬着牙,扯着杨八妹和九妹,带着杨家的数十名下人,离开城主府,直奔南门而去。
这边城主府中,余赛花已经带着八名儿媳妇,四个孙子,以及众多武艺出众的家兵,目标是战斗最惨烈的北门。
沿途不断有青壮,加入队伍中,等接近北门附近,赫然已经是数千人的队伍。
距离城墙尚且有数千米,余赛花已经从马背立起来,身形冲天而起,掌中的凤鸣枪,带着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化为一片青色的枪芒。
数十名一头撞过来的匈奴重骑,瞬间宛如是纸人般,连人带马,被切成一堆碎ròu。
弥漫的血腥味中,余赛花稳稳的落在马背,面不改色,继续向前而去。
跟在她身后的儿媳妇们,同样是紧握兵器,对于面前的场景毫不在意,无非是死人而已,她们早已经经历无数次。
城墙的杨业,听到那声清亮的鸟鸣后,已经知道是夫人赶来,心中不由就升起几分暖意,只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好,夫人前来也是凶多吉少。
数百名从杨四郎那边闯过来的匈奴精兵,正在向着这边扑来,让整个雁门郡都陷入大乱中,这样大军才能更加轻松的入城。
最关键是接下来的巷战,就会轻松很多,不会造成太大的伤亡。
刚刚拐过弯来,就看到一qun人冲过来,城中比较黑暗,也看不清来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匈奴精骑当即力断,一排箭雨射过来。
杨大郎夫人周云镜,杨二郎正妻耿金花,两人掌中大刀,骤然幻化出来层层刀影,密集的箭雨尽数被挡下来。
紧跟在她们身边是杨三郎妻子董月娥,在奔马背张弓搭箭,一道道青色的风系能量,凝聚在铁箭。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一箭接着一箭,短短两个呼吸间,已经射空一个箭壶,对面的数百名匈奴精骑,至少有数十人中间落马,顿时就阵型大乱。
紧接着一声轻叱响起来,从余赛花身边冲出去,赫然是杨二郎次妻邹秀兰,一柄点星梨花枪,在夜色中,宛如是一朵朵盛开的梨花,直接杀入匈奴阵中。
本身已经是阵型大乱的匈奴骑兵,如何能够挡得住这样的勇将冲杀,紧跟在后面的众女将和兵卒们,一拥而。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三百多名匈奴骑兵,已经是死伤殆尽,众人自然是不顾他们,直接拍马而去,直奔城门口。
随着她们的到来,正处于苦战中的杨四郎,骤然感觉到轻松起来。
一根描金梅花棍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在他的头顶空响起来,面前的几名匈奴重骑,直接被打垮下去。
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杨四郎的妻子孟金榜,神力孟四娘,实力比杨四郎,尚且要强几分,此刻夫妻齐心,更是让杨四郎多出来几分心安。
余赛花,宛如是一只矫健的天鹅一样,在空中荡开无数的攻击,落在杨业的身边。
“胡闹,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带人从南门走!”杨业眼睛一瞪,压低声音冲着妻子说道。
“我来陪着你啊!”余赛花笑了笑,倒是也不怪夫君的责怪自己。
“陪我,我可能会死在这里,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杨业声音顿了顿,拍了拍雁门城的城头,将军难免阵亡啊。
他已经下定决心,和这座城共存亡了,人在城在,人亡,也就顾不那么多了。
“如有那么一刻,你杨业的尸体在哪里,我余赛花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