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没有想到刘氓居然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心情有些踌躇。
莫说一夜暴富,好几夜暴富他都愿意!只要身体吃得消。
从刘源困惑的眼神中,刘氓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刘源的性格他是最清楚。这世界若有什么是刘源抗拒不了的,那只有钱了。
见钱眼开,就是一个最好形容他的词语。
“你听明白我说的了么?”
点点头,“听是听明白了,但好像没听懂。”挠挠脑袋,刘源有些若有所思的看向刘氓,“阿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赚钱的好方法?”
“不错。”认真点头,刘氓忽悠他的时候,总是这样有板有眼,‘我现有个很好的思路,而且已经谈妥了线路,只要我们准备好资源,就绝对能大赚一笔。’
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刘源的钱上次已经都被刘兰芝收缴了,现在手上可没多少余钱。面对刘氓这极具煽动的话,他还是保持着适当的理智。
“你先说说看?”
面色一顿,刘氓颇有深意的瞧了眼刘源,这货不会是手上没钱了吧。之前,可不是这么低调的。以前的刘源,在刘源看来就是典型的富二代。
手上有钱,只要你的提议迎合了他的想法,就立马给你砸钱。
就好比春耕的事情,当初刘氓只是试一试,没想到这货二话没说就要投钱,刘氓当时就震惊了,从此暗下决心,他这个朋友交定了。
只是看他眼下的反应,恐怕上次刘兰芝掏走了他不少积蓄。
稍微酝酿了一下,刘氓低头轻声道:“事情是这样,我觉得之前与陈策合作的耕牛之事,周期似乎有些长,所以我想着便有搭上了一条线。”
“那一条?”
“枞阳水寇!”
“你接触了居巢的枞阳湖水寇?”陡然睁大眼眸,刘源有些惊愕,“据我所知枞阳湖的情况可是错综复杂,你当真想好了?”
“既然我们已经与陈策开始合作,为何不将此事扩展的更大。”点点头,刘氓神情认真,“我这般打算,筹建个刘氏商行,将刘家村及周边有勇力的少年,全部聚拢起来。
而后打通周边的关系,以刘氏商行的名号,在庐江郡各县里经商贸易,这样我们就能用有限的物资换取更多的物资,从而积累大量财富。难道你不想变有钱么?”
“想。”机会脱口而出,刘源想都没想就回答了,顿了顿,他还是慎重询问道:“那商行成立后,我们主要经营些什么东西?”
“这其实可以有很多选择的,像盐巴、粮食等等,或者我让忠伯制造的一些小物件,还有皖县不是产铁么?我们卖铁。如今战争四起,铁肯定是紧俏物资,把握的好,可以赚一大笔。”
“这可不行,私下卖铁若是被官府知晓,会问罪的!”刘源有些紧张。
闻言,刘氓却是立即轻斥道:“你之前连耕牛都敢买,现在为何不敢卖铁!只要有人买,我们就买,行商讲究的就是一个利字!”
“怎么干不干?”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刘氓继续蛊惑道:“还是和之前一样,你出钱,我出人!”
“还是我出钱?”面上有些发苦,刘源瞧了眼他,低头沉吟片刻后,“这事我得回去和兰芝商量一下。”
“你这憨货,到底你是兄长还是她是?”当下,刘氓就有些急了,这事被刘兰芝知道成得打水漂。
“我眼下身上没有多少钱,都在兰芝那里呢!”
“你没钱?”刘氓无语,感情自己半天口舌白费了。
无奈的看着刘氓,刘源也没有办法,自己的钱刘兰芝一清二楚的,不交给她,那就等着被刘垨揍一顿后,在收缴了。
“那这钱她能花吗?”
“以前估计不行。”说着,刘源停下来上下打量了一阵刘氓,又道:“不过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上次耕牛的钱,就是她投的。”
兀自摩挲着下巴,刘氓不禁陷入了思索,难道是自己的俊逸风采吸引了她。确实,自己的样貌在这众人之中也算上俊朗的。
刘兰芝没有道理不对自己倾心。
嘴角微微浮现笑意,刘氓想着想竟然笑了起来,隐约还有些得意。
瞧着他的样子,刘源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这状态,他在家中经常能瞧见刘兰芝坐那莫名的发笑。已经习惯了。
兀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刘源直接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同兰芝商议了。”
说着,也不废话,朝着刘氓拱了拱手,便起身回去了。
望着刘源离去的身影,刘氓不知何时,竟已经在内心说服自己,低声自语道:“我也是迫于无奈,兰芝非我愿,只是需要钱。唉!”
顿时,整个院落都仿佛弥漫起一阵淡淡的忧伤,没有脸皮的那种。
庐江皖县
皖县城外有一条从北方的大别山脉流出来的溪流,名曰皖水,在长江与大别山脉夹杂的这片陆地间,只有皖县处于一个开阔的平原地带。
所以随着舒县的战役的持久进行,大量的庐江民众向皖县迁徙,皖县也变得越来越繁华,隐隐有成为庐江第一大城的趋势。
皖县皖水贯穿,四周平原,背山前江,地理位置也着实是有一定的优势。
在舒县城被战争摧毁的情况下,皖县或许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郡治所在,因而皖县城进来也涌进了不少外县贸易者。
皖城内一座三进的宅院,门口守着两个汉子,越过前庭,中堂此时有数名衣着富气的青年正聚集在一起,各自品着手中的茶水。
良久,首位青年缓缓放下茶盏,捏了捏嘴角的山羊胡,扫了眼下方众人,微笑道:“诸位近来皖县城的生意尚且不错吧?”
青年出言,一众人也都缓缓放下了茶盏,抬起头看向了他。诸人与上首青年的年岁皆是相仿,此次聚集在此,也是依照之前的习惯,互相间交流交流。
上首青年名叫雷洛,属于庐江雷氏的旁支,由于雷氏在庐江南部经营多年,所以在皖县他的话语权则比较大。
雷洛问完话,下方便有两个青年,默默的看了看他。目光扫视两人,作为商人,雷震自然是随时保持着微笑,当下便看向其中一人,笑道:“周兄,如今周家在皖县城的贸易应当可以吧?”
见雷洛询问,青年也只是嘴角微微一笑,颔首点了点头。青年名叫周愤,样貌俊朗,乃庐江周氏的族人。
由于周氏的根基一直都在舒县,此番舒县发生了大战,若不是周郎提前传来消息,及时转移了财产,恐怕周家要受到极大损伤。
凭借雄厚的财力已经长期的积累,周愤如今也直接在皖城刚刚站稳脚跟,能够跻身在今日的堂会上的人物,现在活着将来都会是皖县的一方巨富。
而与周愤一同望向雷洛的还有一名相貌平平的青年,普通到几乎没有什么特色。而此时他仅仅只是列坐落后周愤一个身位。
显然他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青年名叫刘平,刘氏作为国姓,在皖城自然也不会少,而刘平严格说起来其实和刘家村还有些关联,祖上也曾随刘源的祖上一起定居在刘家村过。
只是后来他这一支不愿再继续留在刘家村,便迁移到了皖县城,从事让人轻视的商贾之事,经历过数代人的努力奋斗,如今在皖城的贸易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否则当日刘源又如何能有那般的能量在皖城这等管理严苛的县治内,进行耕牛贸易。
目光对上雷洛,刘平也只是淡淡的颔了颔首。雷洛虽然此时坐在上首位,也只是因为雷氏在皖城的关系和占额最多而已。
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的从属关系,所以刘平也并不会畏惧他。
瞧着刘平一如既往的淡定,时下,雷洛却嘴角轻笑了一下,“刘兄还是如以前一般淡然。我听市铺的人说,刘兄上个月集体收购了数头耕牛,这般交易,也算是大宗的了!”
“不错!上个月族中有人托我收了几头耕牛,我也只是私下交易,并没有扰乱商市交易!”
“此事我自然知道。”再次微笑的捏起山羊胡,雷洛幽幽道:“只是从逢龙城与居巢城传来的消息,那边似乎也有数头耕牛的交易。如此大量的耕牛买卖,在下也是提醒刘兄那族人,莫要惹祸上身了,将来的庐江怎么走,谁也说不准。”
面上始终擎着笑容,作为资深商人的雷洛不管任何时候,都会保持笑容。
而下方的刘平此刻也抬手向他拱了拱致谢,随后面色有些凝重。
雷氏作为皖县的大宗族,周边很多的消息他都是能够及时捕捉一些的,从而在商贸竞争中取的先机或者击败对手。
这也是雷氏这么多年一直稳居皖县冠首的原因所在。
之前刘源托人让他购买耕牛的时候,他还以为刘家村由于今年的战乱,没有办法筹集耕牛,才不得以从皖县购买。
却不曾想,这其中并没有那般简单。万希望刘源小子,不要作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一旦被雷洛抓住机会,他定不会放过,吞并刘家产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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