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欲望,却也不能存在三尺清明!
神农带着幸存的凡人站在昆仑山上,看着大水漫了大地,业火焚尽诸峰。昆仑失笑,仰头看着道痕,无情大笑。
神农给了昆仑结结实实的一耳光,“你不配为神,你看看这些可怜的生灵,因为你……生灵涂炭!”
昆仑看着神农,“生灵可怜?谁不可怜?昊天大帝不可怜,诸神不可怜,被封禁的鬼族众生不可怜?天道无情,我就是要反了他!昆仑不灭,终要让天道臣服,一千年也好,一万年也罢!花开花落,不过弹指尖,与我而言,这个世道,本就不该存!”
神农气得嘴唇哆嗦,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昆仑,半响说不出话来,悲愤含泪的双眼,倒映着昆仑的可悲和狂妄!
神农安置好幸存者,下山去,和云言一起救还在苦苦挣扎的生灵。
“有必要吗?”昆仑声音没有喜怒,甚至没有波动。
云言紧抿着嘴唇,眼神坚毅,日复一日的救人,由于他现在神力严重虚脱,只能用双手挖泥,用身体挡着雨水,尽力的托住一个幼儿的头,不让其溺死在泥水里。
“他已经不行了,就算你刨出来了,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云言白皙的衣袍,已经脏得发黑,看不出曾经的光风霁月!
“明知天道不可颠覆,你不也不曾放弃分毫吗?”云言终于开口了,语气里有着悲情,但是,慢慢的归于平淡。
诡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云言好不容易刨开的泥再度被水给漫了回去,云言倔强的再次刨开,手指已经烂了,没有了知觉!
昆仑有些不忍,用神力托起幼小微弱的生命。
云言动用最后一丝神力,替这孩子续了命,昆仑大惊!
“你疯了?你已经够虚弱了,你是神,可不是不死身!”
“我只是……想尽可能的救人,能救一草,我也能减轻一点罪过,哪怕只是犹如尘埃,不足轻重,与我而言,也是救赎!”云言踉跄着,把幼儿放在水漫不到的巨石上,嘴角轻扬,有一丝轻松。
“你不是他,这些事,与你无关!”昆仑从未觉得有过亏欠,但是他却觉得亏欠了云言!
“可我是神啊!是这些生灵在苦难时候,唯一的信仰!你们都抛弃了他们,总得有人去支撑他们!”
云言说罢,转身,继续这漫无边际的救赎之路,昆仑静立良久,长叹了一口气,抱起幼儿,回昆仑山。
用昆仑山的灵力蕴养。
百年过去,大水止了,业火停了,但是,魔族却从道痕中出来了,肆虐三界。
昆仑山有昆仑镇守,魔人攻不进来,但是,诸神和仙却语:因是昆仑为祸,却让天下来扛罪,自己畏居于昆仑山里不出。
昊天大帝之事渐渐淡了,昆仑被提到了风口浪尖,不管是人还是神,心到底都是一个构造,谁也别想落俗!
魔族大举进攻天界,想要直接掌管三界,关键时候,昊天大帝传来败仗噩耗。
云言转身到昆仑山,请昆仑帮忙。
“大帝的心魔过重,只怕他自己也不能战胜,若是连大帝都输了,只怕无人能够抵挡邪帝了!你不能坐视不理!”
昆仑蹙眉,魔族进攻,邪帝为祸,当真是个多事之秋!
但是,宇宙深处,昊天大帝却在与邪帝坐着喝茶,好不悠闲,昆仑冷笑,坐下。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败仗!”
昊天大帝脸色复杂,脸色苍白的笑了笑,“没办法,我既不想苍生受害,却也不想云言或者你,成就苍生……”
昆仑讽刺的呵呵了两声,“你不过是为私欲罢了,何必说得如此为难,坦坦荡荡不好吗?就像云言一样,他不是你内心的挣扎吗?”
昊天大帝脸色很难看,邪帝却是看得十分有兴。
“一个至善,替你抗下所有愧疚和罪过;一个至恶,替你图谋你想要的一切!”昆仑笑语,笑里什么也没有,平静得如同昆仑山脚下的弱水。
昊天大帝却是一阵心虚!
“本帝倒真想和另一个我打一架,看看是善要强上几分,还是恶要强上几分?”邪帝眼里有着欲望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