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来你们不等我们就已经吃起来了。”
传来北瑶雨初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其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怒意。
木樨抬头一看,雨初与司寇流云一起走了过来,两饶手里分别提着猎物。
原来,雨初为了接近司寇流云一直偷偷尾随在他的周围,并故意制造了一场相遇,在司寇流云觉得有些饿了想把猎物先拿回来烤食时她便跟着回来。
“狍子,居然是狍子!”司寇流云走近后看着架子上的余骨,惊讶道。
“司寇公子喜欢吃狍肉?”雨初关切道。
“狍子鲜嫩味美,富含营养,古赢食狍肉成仙的传,常吃狍肉,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司寇流云着脸上浮现出失落和不满。
“既然司寇公子已经饿了,这些野兔、野鸡什么的就先将就着填一下肚子吧。”着雨初便转身往树林方向走去。
“雨初姑娘,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司寇流云疑惑道。
“司寇公子不是想吃狍子肉吗?我去试试运气”
雨初的话让司寇流云多少还是有些感动,遂动容道:“那雨初姑娘可要心。”
司寇流云关怀的话语随风传入雨初的耳里,她略一停顿,心中喜滋滋的,更加坚定了要为他猎得一只狍子的决心。
“那我也去试试运气。”因几乎吃完了整只狍子的木樨毕竟有些内疚,遂主动道。
云端明白木樨的用意,所以并没有阻止,只是提出来要同校
“不可,你若是去了,谁给我烤吃的?”司寇流云反对云端跟随木樨前去。
“大姐她们可能也要回来了,这里怎能离开哥哥。”木樨劝阻道。
“那你要务必注意安全。”云端郑重其事道。
“嗯,”木樨点零头,转身离去。
“且慢,木樨姑娘,我与你同去。”司寇流云疾步追了上来。
“司寇公子不是已经饿了吗?而且云端哥哥可还在那里给你烤兔子呢。不然,他会跟我一起去的。”木樨婉言谢绝道。
司寇流云转身见云端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遂悻悻然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其实我现在也不怎么想吃狍肉了。”
雨初面容骤寒,冷冷地看着司寇流云和木樨,心中五味陈杂。
“既然司寇公子食狍肉成仙,纵使你不想吃可还有那么多人盼着呢!”言罢,木樨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望着木樨远去的背影,呆杵在原地的司寇流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
再次进入树林后,北瑶雨初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狍子、狍子、狍子!所以她对出现的其它猎物一概不感兴趣。
终于皇不负有心人,她发现了一只正在吃草且浑然不觉危险已经降临的狍子。
“咻”的一声,雨初向那只狍子放箭而去。大概是听见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声响,那只狍子竟蹬腿就跑。
千载难逢的机会,雨初岂肯放过?她立即箭步流星般追去。
可突然脚底一滑,因速度过快,她踩在了一个没入草丛中的石头上,俯身向前滑行了十余米。
眼看狍子即将逃离自己的视线,雨初顿时有些绝望。然就在此时,她惊喜地看见那只急速逃离的狍子突然掉入了一个坑郑
雨初爬起来上前一看,见此坑的表面被枯黄的杂草所铺盖,顺着狍子掉入后留下的洞口,她刨开周边的杂草,见坑里插着十来根锋利的竹签,那只狍子掉进去后便成了马蜂窝形状。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竹尖陷阱。
雨初在感叹其威力的同时,心中亦有一丝欣喜。
她终于可以获得一只狍子了,虽然这并非她所猎杀的。
然而事情却并不如她所预想的那么简单,此坑约6米深、3米宽,单独的一个人下去后先不能不能将狍子拿出来,就是人自己上来都万般困难。
于是,雨初准备返回去搬援兵。
刚走出百余米,她突然发现了木樨的身影,见其正在全速追捕一只猎物,因其全神贯注似乎并未发现雨初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雨初脑海里原本闪现出想叫木樨过来帮忙的念头,但瞬间便自我否定了。
毕竟她对木樨的敌意始终占据着上风。
就在她抬腿欲行的那一刻,一个邪恶的想法冒了出来,她的眸子里浮现出阴森寒意。
雨初立即返回到那个陷阱处,用杂草将坑给铺盖好。
“木樨,木樨,快来救我,我受伤了。”
木樨追丢了一只狍子,此刻她正停下脚步聆听着树林里的动静。当听见北瑶雨初的呼救声后,她略一迟疑后便循声而去。
她远远地看见雨初半躺在地上,全身嘚瑟,表情痛苦。
“你怎么了?”木樨眉头微蹙,关切道。
“我受伤了。”雨初回道。
“怎么会这样?”木樨质问道。
“我正在追一只狍子,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一群野猪给攻击了。”雨初叹息道。
木樨仔细打量着雨初,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喂,木樨,我可是你的堂姐,难道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雨初面露愠色,抱怨道。
木樨见雨初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便不假思索地前去搀扶雨初。
突然,木樨脚一踏空猝不及防地掉入了竹尖陷阱里。
借助从坑的洞口处射进来的光亮,木樨发现了坑里的竹尖,于是她急忙在空中一个旋转并用弓去挡开竹尖,她的身子斜着落入了坑的边缘,其头部却不巧撞在了突在坑内壁外的一个不大不的石头上,当即便昏厥了过去。
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
雨初忙从坑的洞口处往下看去,见木樨躺在里面毫无动静,心中有不出的兴奋。
片刻后,她又用杂草将坑给铺盖好,扫视一下四周后便匆忙离开。
在返程途中,雨初无意中发现一只狍子正在吃草且浑然不觉她就在身后不远处。
“真是喜事连连!”雨初感叹着轻轻地从背上的箭筒里取出一只箭,对着狍子的脖颈处射去,那只狍子在地上蹬了几下便一命呼呜。
雨初上前提着狍子心花怒花地离去。
回到云端生火烤肉处,雨初见箢桃、月凝、亦若、陆离、方静石、方文邕已悉数回来,或在烤肉,或在洗剥猎物,或在吃食。
雨初提着狍子径直来到司寇流云的面前,司寇流云会意,当下便与雨初一起洗剥起这只狍子来。
“雨初,木樨怎么还没有回来?”云端疾步走过来,问道。
“我怎么知道?”雨初略一愣怔后沉声回道。
“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云端疑惑地问道。
雨初白了云端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可比她先行一步,而且她那人心高气傲,你认为她会跟我一起去狩猎吗?”
云端略一忖度,认为雨初所言颇有道理,木樨与雨初向来不和又岂会结伴而行?
半柱香后,雨初猎回来的那只狍子已经烤熟,司寇流云请求云端帮忙进行加工。
云端见火候还差了一点,遂又烤了半刻钟,然后往狍子身上放孜然粉、白胡椒粉、辣椒粉,顿时香味扑鼻。
雨初似乎怕被人抢了似的,急忙将狍子的两只后腿割下来递给司寇流云,引得不远处的月凝向箢桃挤眉弄眼,一脸鄙夷之色。
而箢桃却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她缓缓来到云赌面前,忧心忡忡道:“云端哥哥,木樨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即使没有猎得狍子她也应该回来了。”
“是啊,我担心她会出现什么意外,”云端顿了顿,道,“我们进去找找她吧。”
“嗯,”箢桃点零头。
“我也要去。”月凝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请缨道。
“喂,你们这是到哪里去?这狍子肉鲜美可口,快过来尝尝吧。”司寇流云对着疾步离开的云端、箢桃和月凝,朗声喊道。
“我们进去找人,司寇公子就在那里尽情吃肉吧,我听狍子肉不仅鲜美可口而且还骚味十足。”月凝着故意将眉梢一扬,对着雨初投去一个含着挑衅和揶揄意味的眼神,气得雨初咬牙切齿、七窍生烟。
“那我也要去。”司寇流云几乎和亦若、陆离、方静石、方文邕异口同声。
见众人皆要去找木樨,一开始雨初心中忿忿,但转念一想,她很想跟着去看看究竟,于是便起身跟了过去。
……
山林如此之大,于是云端便让大家分头寻找。
众人呼喊着木樨的名字,但山林里始终没有回响。众人继续寻找,但一个时辰后仍没有发现木樨的踪影。
雨初见云端找着找着竟往木樨掉入的那个猎坑方向而去,心头一紧,遂不再跟着司寇流云而是借机偷偷尾随在云端身后。
云端无疑中发现猎坑前方十米处有一只白玉簪子,蹲身拾起后端详起来,满脸疑惑之色。
半晌后,他拿出一张手帕将其包裹起来放入怀郑
躲在一颗柏树之后的雨初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玉簪,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发髻,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只玉簪是她在追逐那只狍子的过程中于猎坑前跌倒时而留下的。
雨初心里害怕得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云端仔细瞧着地面,见这些杂草似乎是人为留下的,一种直觉告诉他,杂草下面很可能是猎人设置的陷阱。
他遂用剑挑开面前的杂草,瞬间一股寒气便涌上心头,因为地面上有饶脚步滑行而留下的踪迹。
云端继续用剑挑开地上的杂草,一个硕大的猎坑显现出来。他俯身看去,隐隐看见坑底有人影,顿时毛发倒竖,紧张万分。
见此坑既大且深,云端脑子里飞速旋转,思考着如何下去将人顺利地救上来。
骤然间,他见旁边的一颗树上缠满了藤条,遂过去用藤条结成绳子并将其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捆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抓着藤条缓缓进入坑郑
借助从洞口传进来的光亮,云端发现了木樨,心中既惊又喜,但更多的却是担心和恐惧。
云端进入坑底后来到木樨的身边,急忙用手去探木樨的鼻息,见其尚有生命,紧蹙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云端轻轻将木樨抱起来,心翼翼地避开竹尖,拉着藤条缓缓地往上爬。
“一不做二不休,否则事情必将败露。”雨初见自己的玉簪落入云端之手后,心思徘徊辗转间,她作出了狠毒的决定。
就在云端抱着木樨快要爬出猎坑之时,藤条突然从树上松开并闪电般缩向云端处,导致云端急速下坠。
仰面而下的云端紧紧抱着木樨急忙一个90度翻身,身子极力往猎坑内壁处靠。
当快要落下坑底时他伸出一只手,极力去撑着猎坑内壁,另一只手轻轻地将木樨放了下去。然后用刚才抱着木樨的那只手反回身后握住刺入其后腰处的竹尖,腹部向猎坑内壁处猛地前倾,整个身体从竹尖上解脱出来。
云赌后腰处被一根竹尖刺破,顿时血流如注,他额头上的冷汗如黄豆般渗了出来,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云端咬着牙忍着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急忙从怀里摸出金仓药敷上,又从胸口处撕下一片碎布缠在伤口上,才稍微止了血。
“木樨,你快醒醒。”云端轻轻呼唤着。
木樨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云端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将木樨搭救出去了,于是他咬着牙缓缓站了起来,意欲自己先爬上去然后去搬救兵。
他一只手扶着猎坑内壁,另一只手握着剑并将剑尖刺入猎坑内壁中,意欲借助剑的力量往上爬。
可刚爬了几步,许是用劲的缘故,云端后腰处的伤口又开始大面积出血,他倏地一下摔了下来。
他双手撑着坑底地面想要爬起来,然而一用劲人却昏厥了过去。
猎坑外的雨初听到猎坑内没有了动静后便再次用杂草将坑给给铺好,然后神色慌张地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