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的军队中就近的是梓州城东塔军营,驻扎在城内的东塔,军营名由此而来。
该军营的职责是负责梓州城的安全,军营将领是北瑶龙辰的老部下杨勇,月凝姐妹也熟识此人,所以月凝便径直来到了东塔军营。
当月凝得知杨勇已调往外地且军营将领已变成了陌生的李育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当李育见到月凝拿出的兵符后面色凝重,断然拒绝道:“姐们就不要为难末将了,还是请回吧!”
月凝愠怒道:“见兵符如见侯爷本人,李将军这是要违抗命令吗?”
李育歉然道:“因为副使大人特意交代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包括姐你们,即使拿着侯爷的兵符来都不能调动军队。”
“他怎会知道我们会拿着侯爷的兵符来调动军队?”月凝不解道。
“末将只是执行军令而已。若是几位姐有什么搞不明白的,为何不去直接问问副使大人?他可是你们北瑶家的人。”李育反问道。
“侯爷还没有死呢?你们竟然就这样!”月凝质问道。
“还请姐体谅。”李育毕恭毕敬道。
木樨解释道:“实话告诉李将军,正是因为侯爷被副使大人给绑架了,所以我们才想调动军队去救他。”
“怕是姐们误会了,副使大人并非是绑架而是为了保护侯爷。”李育回道。
“一派胡言,我父亲在侯府里呆得好好的,他凭什么要把我父亲给劫走?”月凝质问道。
“这个、这个就一言难尽,副使大人事后会慢慢告诉你们的。”
李育话音未落,月凝已趁其不备将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少废话,你到底让不让我调兵,否则立刻叫你人头落地!”
李育的士兵齐刷刷地拔出兵刃,将月凝姐妹团团围住。
“我再一次,你到底让不让我调兵?”月凝威胁道。
李育冷笑道:“姐都已经看见了,你认为这些士兵会听你们的吗?”
月凝略一沉思,认为此言有理,顿时骑虎难下。
“月凝,快把剑放下来。”木樨也认为此言有理,遂劝道。
“不,他若不同意,我就杀了他。”月凝强撑着。
“姐们若是不信,就到节度使府衙去看看吧,侯爷在那里可好着呢!”李育道。
“月凝,你不是要到节度使府衙去吗?还不跟我走?”木樨见好汉不吃眼前亏,遂如此道。
“我不去,我一旦把剑放下来,他们绝不会让我们离开。”月凝回道。
“你不去,那我们去。”木樨着向箢桃递了一个眼色,箢桃会意点零头。
但李育的那些士兵却围在那里不让木樨她们离开,李育见状忙呵斥道:“还不把路给我让开!”
那些士兵立即让开了一条道。
“还不快走!”木樨对月凝道。
“我看着你们上马后我才走。”月凝回道。
木樨猜出了月凝的用意,她将月凝的坐骑牵到了月凝的面前,然后再骑上自己的坐骑。
月凝见木樨和箢桃已经骑出一百米远后,她才放下利剑纵身上马追了过去。
……
木樨三姐妹疾驰来到节度使府衙,却见府衙外站满了数百名士兵,无论木樨她们怎么可这些士兵却死活不让木樨她们进去。
此时,云端与点墨正在府衙内密谈,听闻下人来报,点墨的眉头顿时紧蹙成了一个“川”子,他忧虑地看向云端,低语道:“她们肯定是为了侯爷和查封书院的事而来。”
云端面如止水,沉声道:“她们既然放心不下侯爷,那就让她们进来看看,也好让她们安心离开。”
“可我不敢面对她们,我要回避一下。”点墨着便起身去躲藏。
“你要回避,难道我现在就敢直面她们吗?”云端幽幽道。
“还是那句话,我认为副使大人不如就给她们明得了。”点墨道。
云端回道:“我也还是那句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否则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云端言罢便叫来自己的幕僚对其耳语了一番。
那名幕僚领命来到府衙门口,远远地就听见了月凝的骂声:“北瑶云端,你这个伪君子、卑鄙人、缩头乌龟,躲在里面算什么,有种的就出来跪迎你姑奶奶。”
那名幕僚不以为意,走过来满脸堆笑道:“不知姐们前来,属下有失远迎。”
“北瑶云端呢?快叫他出来见我!”月凝厉声道。
那名幕僚歉然道:“真是不巧,副使大人刚好出城巡视去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
“那侯爷呢?他是不是在这里?”木樨问道。
那名幕僚回道:“侯爷正在里面养病。”
“我们要进去看看。”木樨道。
“有请!”那名幕僚恭恭敬敬道。
闻言后,月凝却狐疑起来。她总感觉有什么阴谋诡计正等着她们。
那名幕僚领着木樨她们进入了府衙的一间内室,这是一间宽敞、通风而温馨的卧室。
北瑶龙辰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平静安详,旁边一名大夫正在给他把脉。
“大夫,我父亲怎么样?”木樨轻声问道。
那名大夫见木樨如此称呼北瑶龙辰,顿时明白了木樨的身份,忙起身施礼。
木樨忙扶起那名大夫。
那名大夫低声道:“侯爷的病只需好生疗养,不出半个月应该能醒来。”
木樨从北瑶龙辰的脸色来看,料想此人所言非假,遂好奇地问道:“我父亲得了什么病?”
那名大夫盯了那名幕僚一眼,支支吾吾道:“难言之隐不便言语。”
木樨将二饶眼神悉数看在眼里,心里犯起了嘀咕:“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竟编个这种理由来搪塞我们。既然是为我父亲治病,那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难道是为了让父亲早点好起来以便胁迫他答应云端哥哥他们的险恶要求?嗯,只有这个理由才得通。”
想到这里,木樨肃容道:“既然侯爷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那我们现在就要把他接回侯府。”
“不可,万万不可!”那名幕僚断然拒绝道。
“有何不可?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把他接回侯府经地义。”月凝接话道。
“机不可泄露!”那名幕僚神神秘秘道。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请你现在就给我让开。”月凝着便冲向北瑶龙辰的床边。
那名幕僚眼疾手快,倏地窜到床边挡在北瑶龙辰的身前。
“给我让开,否则我就……”月凝拔出利剑横在那名幕僚的脖颈上。
“月凝,不得无礼!”
屋内突然冒出一个低沉而浑厚的声音,这是北瑶龙辰的声音。
月凝满脸兴奋,立即放下手中的剑,那名幕僚知趣地站到一边。
“父亲,你终于醒啦,你知不知道,女儿有好担心你,女儿怕你永远离开我们……”月凝伏在北瑶龙辰的身上抽泣不已。
北瑶龙辰的目光定格在木樨的脸上,沉声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月凝愤愤不平道:“父亲,我要你为我们做主,北瑶云端欺负我们,他叫人在书院下毒,查封了我们的书院,还勒令我们限期离开东川,而且、而且他还命人绑架村民……”
北瑶龙辰愣怔片刻后道:“我不是叫你们离开东川吗?”
“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们绝不会抛下父亲不管。”木樨斩钉截铁道。
“其实这一切都是为父一手安排的。”北瑶龙辰道。
木樨、月凝、箢桃皆惊讶得张大了嘴,半不出话来。
“父亲的可是哪一件?是对我们姐妹还是对那些村民?”半晌后木樨幽幽道。
“统统都是。”北瑶龙辰回道。
“为什么?父亲为何要如此做?”木樨不解道。
“做就做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北瑶龙辰沉声道。
“快告诉我们,是不是北瑶云端逼迫你这么做的。”月凝哭丧着脸道。
“为父做事全凭心意,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北瑶龙辰回道。
“可父亲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抛开那些村民不,我们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月凝质问道。
“好啦,你们快走吧,我困了想要休息了。”北瑶龙辰着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