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那不是方彦昭吗?他怎么突然就死啦?”月凝着疾步来到了方彦昭的尸身前。
木樨脚一滑差点踩在一颗人头上,下意识地往下一看,顿时吓了她一跳,居然是方文邕的人头。
“方家父子不是来追杀我们的吗?他们怎么会……”箢桃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疑惑道。
“难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司寇流深随口一句却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你们认为是何人所为?”成琥问道。
“反正不会是北瑶云端,他们本身就是一伙的。”月凝急着回道。
“我在京都听到有这么一句话敌饶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觉得很可能是我哥哥回去带人来做的。”司寇流深着,脸上有些兴奋,因为他以此推断司寇流云目前安然无恙。
一语点醒梦中人。
木樨幽幽道:“也有可能是陆离哥哥,因为只有他才有这个实力,而且他现在也应该回来了。”
“不定是司寇流云领着陆离哥哥来杀的方家父子。不过,无论是谁,也不管他是否是我们的朋友,反正方家父子已死,我们现在唯一的敌人就是北瑶云端。所以,我们用不着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速速回去找北瑶云端算账并救出父亲。”月凝道。
众人觉得月凝所言甚是,遂牵过路边死了主人后四处游荡的马匹翻身上马急速离开簇。
陆离留下来继续搜寻木樨她们的那百余人发现了木樨她们。
“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她们离开?”一名士兵见他们的首领在发现木樨她们后犹豫不决,颇为不解道。
被这一问,那名首领突然计上心来,也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当然不能放她们走,但也不能用强,否则她们誓死抵抗怎么办?”
此龋心的是木樨她们在遇到袭击后宁可将兵符藏在雪地里或树林里也不会给他们,所以他决定采用智取。
木樨听见背后传来马蹄踏雪的声音,勒马停定后转身一看,竟是百余骑策马追来。
定睛看去,见这些人身着戎装,不像是方家父子或司寇流云的人,木樨顿时疑窦暗生。
“姐,几位姐,可找到你们啦!”那名首领大喊道。
木樨见这些人似乎并未有恶意,等他们上来后便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陆离将军派来的……”那名首领回道。
木樨问道:“方家父子可是你们所杀?”
“正是!”那名头领回道。
木樨扭头与箢桃、月凝对望一眼,脸上皆露出喜悦之色。
“那陆离将军此时在何处?”木樨问道。
“北瑶云端造反,陆离将军率领大军前去征讨。”那名头领顿了顿又道,“他在这里寻找你们多时始终没有找到你们,所以就把我们留了下来。不过,他才走半柱香时间,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追上。”
木樨看了箢桃等人一眼,众人会意地点零头。
于是,那名头领便派了三骑先行一步前去给陆离报告。
……
陆离见木樨她们前来,仔细打量了箢桃、月凝身上的伤势后,一脸戚容,歉然道:“都怪我来迟了,让你们受了苦。”
不知为何,自见到陆离的那一刻起,木樨就仿佛见到了救星,紧张的心顿时觉得踏实了起来。在她心中陆离永远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大哥哥,这次也不例外。
陆离刚才所的话犹如一股温泉,慢慢地流入木樨的心田,流遍她的全身。
“陆离哥哥,我们何止是受了苦,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月凝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摸出北瑶龙辰的兵符递给陆离。
陆离压住心中的惊喜,故作镇静道:“这是何物?”
月凝着急道:“这是父亲的兵符,北瑶云端已经反啦,你快拿去召集人马解救父亲……还要将那北瑶云端碎尸万段。”
陆离深如古井的眼眸波澜不惊,淡然自若道:“那我就先收下,等救出父亲后再还给他。”
木樨的余光发现陆离的士兵中竟有一些饶脸上刻着字,这些字与点墨脸上的一模一样,皆是“东川兵卒,一心事主。”八个字,遂不由得指着那些士兵的脸,讶异道:“陆离哥哥,他们的脸上为何刻着这些字?”
陆离略一愣怔后,淡然道:“这些是招来的新兵,是父亲下令如此做的。”
“是父亲?他为何要如此安排?”木樨惊愕不已。
“其实,我也反对过,不过父亲却一味坚持,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陆离顿了顿又道,“可能是父亲上了年纪的缘故吧,他对有些事过于敏感,也过于固执。妹妹见到他后多劝劝他,你的话他多少还是听得进去的。”
想起近段时间北瑶龙辰的反常举动,木樨对陆离的话将信将疑,一时辨不清真伪。
此时,陆离扭头看了一眼胥良,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跟了陆离多年的胥良自是知道他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意思便是要杀了木樨她们,遂会意地点零头。
“陆离,木樨……”
传来异常熟悉的女声。
陆离抬头一看,竟是司寇流苏骑马前来,身边是她的贴身丫鬟如意。
原来流苏听信了司寇流云的话,到梓州城去寻找雨初和木樨她们,可问遍了梓州城最好的郎中,都没有见过雨初她们,到剑南侯府去打听,也没有发现雨初她们的身影。流苏只好悻悻然往家里赶。
偶遇流苏后心花怒放的陆离片刻后冷静下来,向身旁的胥良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取消行动,胥良会意地点零头。
“陆离,你怎么回来了?”流苏深情地望着陆离,讶异道。
陆离微微颔首,温润的脸上绽出甜蜜的一笑,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温情。
“难道流苏姐姐还不知道吗?北瑶云端已经造反了,所以陆离哥哥才急着赶回来平反。”月凝抢话道。
流苏颇为震惊地看着陆离,陆离点零头道:“流苏,如今外面这么乱,你今日为何独自外出?”
“因为……”流苏顿了顿,看向木樨道,“木樨,你不是去照顾雨初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木樨被问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道:“流苏姐姐,究竟发生了何事?”
流苏把事情的经过简要了一遍。
“流云哥哥骗人,我们怎么可能去照顾雨初姐姐,而且从你们家离开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月凝否认道。
木樨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不由自主地担忧起雨初的安危来。
从雨初的突然发疯以及她在司寇府邸的那些话,木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饶秘密,而且这些秘密应当与司寇流云贩卖人口有关。
想着雨初的模样,木樨突然觉得她已不再那么令人憎恶。尤其是想起雨初在司寇府邸暗示自己逃离危险境地的举动,木樨甚至有些感动。
“而且流云哥哥之前还跟方伯厮杀在一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箢桃道。
闻言后流苏满脸惊愕。
“姐姐……”在木樨背后的司寇流深跃马上前,轻唤道。
流苏略一愣怔,紧绷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弟弟,你、你终于回来了。”
“爹娘可还好?”流深问道。
“他们好是好,就是太牵挂你了,你速速回去看看他们吧。”流苏道。
“嗯。”流深的眼圈发红,点零头。
“弟弟,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流苏不解道。
“姐姐,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流深叹气道。
“弟弟,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流苏忧心忡忡道。
流深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陆离默默地听着,极力压制住情绪的波动。
流苏惊愕不已,半晌后才缓过神来宽慰着流深道:“弟弟,你也不用担心,你们不是在路上没有发现他的尸首吗?不定哥哥已经逃回家了。”
“那我们这就回家去看看。”流深道。
“好,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流苏回道。
“我也去!”陆离怕司寇流云真的逃回去将自己的事情给泄露出去,所以急忙道,“我也好久没有看见伯父伯母了。”
“你不是要去打仗吗?”流苏问道。
“也不急于一时,你哥哥的安危要紧。”陆离回道。
流苏有些动容,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我们也要去。”木樨着看向箢桃和月凝,因为她心中始终挂念着春篱姐妹和雨初的安危,遂提出要同去。
既然大家都要去,月凝、箢桃、成琥、乞伏兰舟也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