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约莫一个时辰后,兰舟王子和木樨她们从进来时的那个山口逃了出来。
兰舟王子回眸一看,随他逃出来的西秦士兵仅有约一万人,他抬头望着漫繁星,又回头望望山谷,满脸悲戚,茫然无助。
不过,所幸这一万人走在最后面,人身健康,马匹无损。
此时,斥候来报,西秦王庭已被石斛大王亲率大军占领,云仓国王以身殉国。
闻此噩耗,兰舟王子眼前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悲伤之余,兰舟王子决定带领余下的一万人赶回王庭与大夏军队火拼。
却在此时,乞伏杰从山口赶了出来,极力劝阻兰舟王子。
“王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国王已逝、王庭沦陷,以我们这点兵力回去也是徒劳。何况,大夏兵还正愁找不到我们呢。”
“所以,不如我们到南定城去找王爷,与他汇合,收复国土,打托人。”
乞伏杰所的那个南定城的王爷名叫乞伏宏泽,是云仓国王的胞弟,手握精兵五万,长期镇守着西秦的东南门户南定城。
兰舟王子犹豫不决。苏信、周翼遥、成琥他们也觉得乞伏杰所言甚是,于是从旁相劝。
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兰舟王子如鲠在喉,声音沙哑地下达了向南定城进军的命令。
兰舟王子带领人马来到了南定城外不远处,远远看见南定城内浓烟滚滚,城外无数的敌人正如潮水般蜂拥入城。
乞伏杰眼见此景,如五雷轰顶,着急道:“王子,我们快点杀进去,不然就来不及啦!”
时迟那时快,乞伏杰已一夹马腹,往南定城方向急冲而去。
兰舟王子一马当先,挥舞马刀冲杀过去。
木樨、成琥、月凝她们也跟着队伍冲了过去。
那些攻城的队伍见背后突然杀出一支军队,立即慌作一团。城内的西秦兵见援兵来救,也从城内冲杀出来。
双方人马在南定城外不大的空间内开始了殊死搏斗。
激战了二个时辰,兰舟王子一方人数虽占劣势,但一个个身怀血海深仇、保家卫国情怀,越战越勇,挥舞马刀如砍瓜切菜般向敌人看去,到处都是鬼哭狼嚎、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刀光四溅,敌方军队渐有不支,开始后退。
乞伏宏泽王爷见势大好,率领士兵追杀过去。西秦兵气势如虹,一口气追杀了约五里路,直杀得敌人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突然,前方的敌洒转马头,反而迎面冲杀过来。
“隆隆隆”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地面如地震般摇晃。
木樨定睛一看,前方地平线上,扑来黑压压的人马,直将背后的云染成了黑色。
木樨立时背脊生寒,血液直冲脑际。
西秦兵见对方人马铺盖地,杀气腾腾,人人屏息静气,脸色煞白,连胯下的坐骑都在发抖,蹄子直往后退。
乞伏宏泽王爷看向兰舟王子,肃然道:“王子,看来今遇上列饶主力,少也有二三十万众。我们若冲上去,必是如羊入虎口、有去无还,不如由老臣殿后,王子亲率一部分人先逃出去吧。”
“不可,绝对不可,我们乞伏家的勇士怎会临阵脱逃?何况,我又如何能只顾自身安危而将王叔置于如此险境?”兰舟王子断然拒绝道。
“王子,不,兰舟侄儿,今老臣就以长辈的名义要求你速速撤离,我们乞伏家还望你振兴,不然我有如何面目去见王兄?”
言罢,乞伏宏泽王爷厉声道:“乞伏杰听命,我以西秦国王爷之名命你带领我的亲兵卫队护送兰舟王子撤离,定要生死相护,不得有误。”
“是,末将遵命!”乞伏杰朗声应道。
兰舟王子正欲开口拒绝,乞伏杰上前道“王子,快走吧,你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看着老王爷留在簇与敌人拼杀吗?他是要把西秦的未来寄托于我们年轻人,所以,王子切莫辜负了老王爷的一片苦心,西秦子民可还指望你呢?你不能白白将性命葬送于此,否则,我们一个都跑不掉,那将士们的血就白流啦!”
兰舟王子饱含热泪,对乞伏宏泽王爷深鞠一躬,动容道:“王叔,侄儿告辞,你也要速速撤离!”
乞伏宏泽王爷满脸堆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侄儿经此磨难果然成熟了!侄儿放心吧,你叔父纵横草原几十年,还没有谁能把我怎么样?这些大夏士兵又能奈我如何?所以,你就快点走吧,不论到哪里,先保住性命再。”
突然,乞伏宏泽王爷话音一转,面色出现一抹苍凉,转头大吼道:“勇士们,我带你们去死!”
话音刚落,乞伏宏泽王爷便率队向来敌正面冲杀了过去。
看着远去的老人,兰舟王子不禁热泪盈眶。
兰舟王子和木樨她们只好在乞伏杰的护卫下快速逃离。
兰舟王子一行人快马加鞭,漫无目的地向着西秦南边疾驰。
虽然人困马乏,但大家一刻也不敢休息,一口气跑了一一夜,竟跑了三百余里,簇距大周梁州地界仅三十余里,时间已是次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