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见到了一处平地,该平地位于右边的一处山坳,旁边溪水潺潺。
此时,正好打猎的人也赶了回来,苏衍就叫大家下马准备到平地上就地休息、就食。
苏衍叫一些人先去山上拾些干柴以便生火烤食,又吩咐一些冉溪边洗剥猎物。
安排完后,苏衍就招呼众人席地而坐。苏衍与兰舟王子、云端、木樨、箢桃、月凝、苏信、流深、成琥、周翼遥坐在一起。
此时,苏信献言道:“我们这么多人,那点猎物不填饱肚子,就是分都分不够,不如我们杀些马匹吧。”
云端惊讶地看着苏信,还未张口,便听到苏信续道:“你们肯定是舍不得那些马,可是我们命都快没有了,要那些马又有何用?凡成大事者皆不拘节,等我们到了定军山以后还愁马匹吗?”
兰舟王子断然否决道:“要杀你们就杀自己的马,我可是不会杀我的马的!”
苏信嘿嘿笑道:“我知道王子惜马如命,所以我们自然只会杀我们的马。这里距定军山应该不远,只要填饱肚子,就是爬都爬得回去,何况杀它几十匹马,到时我们二人一骑不就行了,反正这里地势险要,又无法策马狂奔,所以我先带个头把我的坐骑献出来,到时我与我哥哥共骑一匹马,反正,总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
话音刚落,离得近的人群似乎已听到苏信所言,欢呼鼓噪了起来。
云端意味深长地瞟向木樨,见其脸色有些难看,料想其不赞成苏信此举,于是反对道:“大家坚持一下,应该快要到了。”
流深也看出了木樨的心意,遂附和着云独:“在下认为,还是能不杀生就不杀的好。”
苏信知道云端即将是定军山的二当家,不好当面顶撞他,而且又有木樨这层因素在里面,于是将矛头直指流深:“流深公子何时皈依佛门的?若是你不敢杀生那就最好不要到定军山去当绿林好汉。”
“谁我不敢杀生?我可是杀过活饶。只是要看是什么情况。”流深反驳道。他确是曾杀过一个人,就是陆离杀了他父母的那一刻,他鼓起勇气提着刀与恶人们拼过命。
“流深公子胆如鼠又手无缚鸡之力,该不会是在梦中杀的人吧。”苏信揶揄道。
“本公子对发誓,我所的句句属实。”流深恼羞成怒道。
苏衍见苏信与流深发生了争执,忙打圆场道:“事急从权,杀马充饥也是万不得已,自古以来比比皆是。”着便立即安排手下选了四十匹马,将马牵到前方秘密进行屠杀,以防止其他马匹的惊慌、逃离。然后,将马肉割下来,再拿到平地上烤熟后分给众人。
此时苏衍已是定军山上名正言顺的三当家,这是张昆大哥在邀请云侗二当家时当众宣布的,而且他在定军山众兄弟们中颇有威望。顾念这些,云端便不好再言语。
约莫半柱香时间,山间飘起了烤食的香味。
众人饥饿难耐,顾不得礼仪形象,双手左右开弓,扒拉着烤食,大快朵颐起来。
苏信寻了张芭蕉叶包着香喷喷的马腿肉递到木樨面前,却被木樨婉拒。
此时,流深给木樨送来了烤熟的兔肉,木樨乐意地接受并毫不顾忌地吃了起来。
在木樨吃东西的时候,一旁的流深不知了些什么,逗得木樨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苏信直勾勾地看着这边,脸色愈发阴沉,随手将身边的一茬野草连根拔起狠狠地丢在一边。
云端也用芭蕉叶包着兔肉过来,看见了这一幕,知趣地将兔肉放到身背后,心中五味杂陈。
“云端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月凝看见了云端,倏地站起身来跑到云端身背后去看。
“哦,原来云端哥哥是把最好的东西给藏起来了。”月凝调笑道。
木樨听见了月凝的话,转身看着云端,云端微微颔首,面色平静。
“月凝,你吃点吧。”云端道。
月凝一把从云端手中夺过食物,递到了此时走近的箢桃的手上,娇笑道:“我再笨,也知道云端哥哥是给谁的,我可不敢横刀夺爱。”
箢桃顿时俏脸霞升、低垂螓首。
“这是你的。”不知何时点墨包着兔肉来到了月凝身边。
月凝嘟囔着嘴道:“本姐可只吃腿肉的。”
“那是当然,全部是后腿肉。”点墨回道。
月凝看向点墨,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上厚云积压,夜色浓重。
正在众人刚刚饱餐后准备休息片刻就赶路的时候,山间密林里突然宿鸟惊飞,拍翅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