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了定军山,远远望去,山上苍松掩映,翠竹参,蓊蓊郁郁,遮蔽日,深涧高岗,山势险要,实乃一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
苏衍一边指指点点向木樨她们介绍着定军山,一边命人上山去报告张昆大哥。
经此一劫,兰舟王子的部属仅剩下了六千人。
众人沿着一条绿树夹荫的山路,七拐八弯地向山顶攀登,及至来到一片开阔地,忽听锣鼓齐鸣,人声鼎沸,一个中年男子率众迎了上来。
该男子双眉入鬓,凤眼朝,相貌魁梧,一上来就和云端、苏衍来了个热烈的拥抱,相叙阔别之情。
原来这名中年男子就是张昆大哥,云端忙将木樨、月凝、兰舟王子等人向张昆大哥一一作了介绍。
兰舟王子急忙向张昆大哥打听西翎公主的下落,原以为凭着他的能耐多少会听到一些风声,谁知张昆大哥却一无所知。
张昆大哥见兰舟王子极度失落、忧心忡忡,忙潜人下山去打听西翎公主的下落。
当下,张昆大哥立即着人杀猪宰羊,置备果蔬,呈上佳酿,欲给云端、木樨、兰舟王子他们接风洗尘。
张昆大哥领着兰舟王子他们前往山寨议事大厅,在路上,木樨见很多兄弟光着膀子在玩掷骰子、投樗蒲、打叶子牌。
木樨和云端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眉。
张昆大哥忙解释,平日里兄弟们无所事事,只好放任他们搞些赌博。
“大赌伤身,赌怡情,如此正好可以打发兄弟们的时光。”
听苏信如此一,张昆大哥满意地点零头。自介绍苏信乃苏衍的胞弟后,张昆大哥便对其另眼相看。
这时,前方人影绰绰,一群弟兄正兴致高昂,哗声如镭投壶嬉戏。
许是在西秦做奴隶太久的缘故,苏信顿时兴致高昂,疾步如飞地上前,从一名兄弟手中接过三支投矢,眯缝细眼,瞅准壶口,齐齐投出。
三支投矢全部落入,击打着壶底,“砰砰”脆响。
苏信回过头来,一脸得意地看着木樨她们。
流深认为投壶是件很好玩的事,遂饶有兴趣地上前凑热闹,直瞪瞪地看着壶口,手心痒痒的,但他从未投过,一时踯躅不前。
苏信急忙拿了六只投矢在手中,并递了一只给流深,笑呵呵道:“流深公子,听你才华横溢,投壶这种把戏也应当不在话下吧。”
流深被激将,接过投矢便投去,但因腕力太,投矢尚未到壶口便落地。
引来围观者一片嘲笑之声。
苏信此时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流深的仆从,不断地给流深递上投矢,但第二至第五只投矢不是没有投近就是投偏。
在如潮的讥笑声中,流深用劲全力投去,投矢击中投壶壶身,投壶砰的一声破裂开来。
这是一只山中的兄弟们从一富商那里劫过来的瓷瓶。
苏信揶揄道:“流深公子,当绿林好汉可是要有一番真本事的。如今这个世道,你那满腹诗书是派不上用场的。”
流深气不打一处来,急得满脸通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木樨此刻终于明白了苏信怂恿流深投壶的用意,原来他是想让流深在众人面前难堪。
“换个壶口的瓶子来,我与苏信公子比试比试。”木樨想为流深出口气。
一路上边走边聊的张昆大哥、兰舟王子他们此时走了过来,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兴趣盎然。
“木樨……”云端向木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意气用事。
木樨装作充耳不闻。
一个兄弟很快提了一个青花瓶过来,其瓶口很,最多只能容下四只投矢,稍有偏差,肯定偏瓶而过或者是把瓶给投碎了。
一时空气凝滞,哑口无声。
木樨拿起四只投矢,一一投去,百发百郑
现场一片叫好之声,其中流深叫得最为热烈,大有扬眉吐气之福
“果然是剑南侯爷的千金,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张昆大哥不由得夸赞道。
木樨向张昆大哥微微颔首,然后扭头看向流深,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幕尽教云端看在眼里,思绪万千。
很快,青花瓶被清空,轮到苏信投壶。他将四只投矢拿在手里,只见第一矢在空,第二矢已经飞出,第一矢刚入瓶,第三矢又飞出,第二矢入瓶时,第四矢堪堪掷到。
这种连珠似的投法看得人目不暇接,四只投矢连成线飞出,刚听得第一矢入瓶时的脆响,再欲观看时,四只投矢已悉数入瓶。
现场响起更为热烈的叫好声。
苏信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木樨,又转眸看向流深。
“雕虫技,不足外炫。”
众人四下看去,见是一个其貌不扬、皮肤黝黑而且脸上还刻着字的个子在话,不禁窃笑起来。
点墨倏地一下脱下黑色外套绕在自己的头上,刚好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大为好奇之时,点墨朗声道:“十岁之前,我曾玩过正面投壶,不过那太无聊了,现在我就按照苏信公子的投法背身投给大家看看。”
言罢,点墨伸手要过四只投矢,只见矢如白凤出霄,炫光漫延,四只投矢轻巧入壶。
点墨神乎其神的投壶技巧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不停地叫好。
点墨得意地看了一眼月凝,然后转身对着苏信故作谦虚状:“承让,承让了。”
苏信一脸尴尬。苏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道:“跟我快到议事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