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箢桃如此情形下离去,众人一头雾水。因为云端和箢桃的对话,声音而低沉,除二人外其他人均未听见。
月凝和木樨急忙去追赶箢桃。
张昆大哥走上前,神色严肃地看着云端,以略带责怪的语气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端贤弟何故阻拦?”
云端被张昆大哥所言愣住,半不出话来,良久后幽幽道:“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张昆大哥听云端如此,为避免尴尬,便收起怒容,哈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也是一个好哥哥,断不会耽误妹妹姻缘的。走,我们继续喝酒去。”
苏衍走到云端面前,想什么?终究还是把冒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准备去追箢桃,却被云端叫住:“我们还是去喝酒吧!对我们男人来,琼浆玉液就是我们的眼泪,女人要哭出来,而我们必须把它咽到肚子里去,慢慢搅拌、消化、挥发,直到无声无息,无人感知……”
于是,苏衍和云端又回到坐席与张昆大哥他们一起饮酒,只是喝酒的感觉却大不相同,少了些畅意,多了些苦涩。
箢桃见月凝和木樨前来,知道她们是来问究竟的,遂敛起哭容,收捏心神,不让二让知她心中的委屈。
“大姐,云端哥哥给你了什么?”月凝问道。
箢桃摇了摇头,胡诌道:“他大战在即,不应该考虑儿女私情。”
“一派胡言,这是首领的苦心安排。他若有异议,为何不当面向首领提出?”月凝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手拐子拐了一下箢桃,故作神秘道,“我觉得大姐应该高兴才是。”
见箢桃一脸茫然,月凝诡异一笑,神神秘秘道:“我知道云端哥哥为何要千方百计地阻拦你嫁给苏衍,因为、因为他想让你嫁给他。”
闻言后,箢桃一脸尴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木樨,忙将头扭向一边,低声道:“明日就要出征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木樨当然知道月凝的猜测非常离谱,加之刚才箢桃看自己的眼神,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箢桃与云端之间的对话远非箢桃所的那般云淡风轻,不定还跟自己相关。
木樨回去后,见张昆大哥他们围在一起似乎还在饮酒,这可有碍于明日的出征,她当下便有些不悦,急忙冲过去意欲阻止,却见他们正七嘴八舌地着什么。
张昆大哥抬头看着木樨,嘿嘿嘿笑道:“木樨将军以为我们还在饮酒吗?你放心,如今可不比在山寨时,我们分得清轻重。”
“我们正在商量细节,看有无疏漏之处。木樨将军也来斟酌斟酌吧。”苏信道。
木樨一脸尴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端。
云端起身向张昆大哥告了一个假,然后拉着木樨往外走。
“哥哥,我知道你想对我什么,可我对你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我不得不向你明,怕误了你的终身。反倒是箢桃姐姐对你一片情深,你不能辜负她对你的情意。”木樨道。
云端肃容道:“既然妹妹已经将话挑明了,我也不防直,”云端顿了顿道,“我对箢桃也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怕误了她的终身,所以我才希望她嫁给苏衍。”
“那哥哥以后有何打算?”木樨问道。
“我们明日不是就要出征了吗?”云端回道。
“我是儿女之事。”木樨幽幽道。
“我打算将之抛诸脑后,待起义之事成功后再。而这也是目前最为要紧之事。”云端道。
木樨点零头,表示赞同。
……
梁州至商州之间各州郡的民众先后在大梁、大周政权的苛政、重税、兵祸下久受煎熬,急于苦海逃生,听闻“求活军”的主张、“七条纲要”和事迹后,纷纷接应张昆大哥他们,主动为他们伐木开道,筹集粮秣,充当向导。
“求活军”弟兄们斗志昂扬,英勇善战,攻城拔寨,战无不胜。
大周军队因失道寡助,且留守中原的兵力薄弱,士气沮丧,节节败退。
“求活军”势如破竹、风卷残云般来到了商州城。
原大梁的商州节度使冯池投降陆离后仍被任命为原职,他虽比之前陆离率军来攻时表现得稍好,但此时一见即将城破也就立即率领官员、军队向洛阳方向逃遁。
就在“求活军”弟兄们欢呼雀跃之时,斥候带来了两个坏消息,一个是陆离南下攻楚后镇守洛阳的胥良领着大军前来围剿“求活军”,另一个则是陆离的亲信廖浒此时已是大周东川节度使领兵前来攻打梁州。
“求活军”上下顿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
木樨有了只身前往梁州城服赵洵投诚的经验,遂主动请缨前往梁州城意欲服廖浒退兵。
张昆大哥当即表示同意木樨的建议。
云端立即反驳道:“此一时彼一时,廖浒并非赵洵,他不仅是陆离的亲信,而且此人凶狠歹毒,劝降这条路实乃走不通。”
“我本就不指望能服他,可他手下的将士毕竟都是我们东川的人,甚至还有很多士兵是被掳掠、欺骗而来的流民、灾民和村民,若是能争取他们的支持,何愁大事不成?”木樨反驳道。
“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应当做万全准备。”云端顿了顿道,“不如这样吧,为以防万一,我带些兵随你一起去,若是廖浒负隅顽抗,我们就一举灭了他。”云端道。
张昆大哥觉得云端所言甚是,当即决定由云端、木樨、苏信、赵洵、周翼遥领兵一万前去梁州抗击廖浒,这些兵士主要由赵洵原来的部属组成,而张昆大哥自己则亲率“求活军”主力和兰舟王子的人马迎击胥良大军。
而流深和成琥则随杜衡留在了商州城。原本,流深想跟着木樨前去,却遭到了苏信的嘲笑,有了上次梁州城里因不会武艺连累众饶惨痛经历后,流深只好无奈地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