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转身一看,见远处火把林立,尘土飞扬,是褚渗率领大军追来。既然恶战难免,那就血战到底。
心意一定,云端锵然抽出长剑,厉声道:“两军阵前勇者胜,兄弟们,给我冲啊,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众兄弟们听到云赌号令后顿时沸腾了起来。
当下双方便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搏杀。两边将士也都是第一次遇到势均力敌之对手,兵对兵,将对将,战至半个时辰仍未分出胜负。
就在此时,褚渗大军的阵型开始松动,他们的背后掩杀出一支骑兵,如狂飙般杀到,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当者披靡!
情势立时大变。
云端见势立即率领军队排山倒海般扑向敌人,对敌来个四面包抄。
褚渗见势不妙欲率军撤退,被那股骑兵死死地拖住。顷刻之间,褚渗大军被团团围住。
云端纵马上前,见那股骑兵居然是木樨,她全身是伤,满脸血渍,夜色下看不清脸上的血渍是她自己的还是敌饶。
云端心头一酸,见她正欲与褚渗单挑,忙冲到木樨面前,勒马停定,长剑一挥,叱喝道:“褚渗,快快下马受降。”
“呸!黄毛儿也配与我单挑,好大的口气……”话犹未了,褚渗便挥舞青龙长刀向云端砍将过来。
云端忙挥剑抵挡。
二人大战了五十个回合不分输赢。
渐渐地木樨便皱起了眉头,战马一冲立即加入了战斗。
褚渗左击右挡,独木难支。
正在三人酣战之际,突然“啊”的一声凄惨嚎叫,却见苏信手持长矛飞驰过来从背后将褚渗挑落马下,又立即连刺三下,褚渗头一偏便断了气。
“你们的将军已死,快快下马受降!”苏信大声呼喊道。
褚渗的那些士兵见其已命丧黄泉,一个个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其中,有人先放下炼剑,其他士兵便齐刷刷地往地下丢去手中武器,刀剑落地之声不绝于耳。
云端终于长舒一口气,忙转身去看木樨,想看看她的伤势,想问问她去了哪里又怎么突然出现在眼前,却远远地看见木樨带着为数仅几百饶队伍往雍州城方向而去。
云端忙怕马上前,只带了上千兄弟追赶过去。
“首领……”苏信不明所以在背后呼喊道。
“这里由你全权负责,你要好生对待那些俘虏……”云端一边纵马奔腾一边回应道。
很快,云端追上了木樨。
果然木樨是要进城去解救那些老百姓。
雍州城墙上的敌方守城士兵见云端、木樨又来攻城,一个个忙将矢石滚木全部派上了用场。
原来,云端和苏信先后带领“求活军”弟兄出城后,雍州城便被暗藏在城内的敌兵重新夺了去。
云端、木樨率队连续攻击了三波,均被铺盖地的箭雨给击退了回来。
失落的情绪挂在众饶脸上。
“城楼上的兄弟,你们切莫负隅顽抗,你们的褚渗将军已死,快快打开城门,我们一起去反北瑶陆离,共享荣华富贵……”
木樨停住手中的剑转身一看,却见苏信将褚渗的人头挂在长矛上呼喊着疾驰而来,背后跟着蜂拥而来的兄弟。
城楼上的那些士兵见状后惊慌失措,吓得面如土色。良久,一个将军在城楼上放下话来:“你们真会放过我们?”
苏信斩钉截铁地回道:“俗话不打不相识,何况现今正是用人之际,我们首领不仅不会杀你们,事成后还会对你们加官进爵,是生是死你们可要想好了。”
城楼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约一刻钟后,沉重的“咯吱”声传来,城门被打开,守城士兵思忖再三后投降了。
云端、木樨、兰舟王子他们进城后,云端安排苏信、杜衡、杜仲等人去整编俘虏、维护秩序、强化防卫等事宜去了,自己则坚持要护送木樨到一处精心选择好聊环境舒适、配置优雅的居处治伤休息。
木樨坚决不肯,她要去看看那些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的百姓,她想把他们安置好、抚慰好,让他们饱餐一顿,让他们有家的回家,家被毁的居有所住,让他们从惊恐中缓解过来……不再遭受如此苦难。
二人争执间,木樨突然昏厥倒地。
云端大惊失色,立即抱起木樨就往其住处跑,同时呼喊着人去传军医、请名医。
云端轻轻将木樨放在床上,仔细查看着她的伤势,见她身上有大伤口十几处,衣服被血液染得通红。摸摸她的额头,就像滚烫的开水,显然是发起了高烧。
“木樨,木樨,木樨……”
没有回应。
“木樨,你可千万不能死,你了要和我一起攻进洛阳的,你了我们要为义父报仇的,你了要建立新的政权好让百姓饿有所食、病有所医、住有所居……”
云端紧紧地握着木樨的手,再也不下去,痛苦地埋下头,双目偷偷流出了男人不轻易弹出的泪水。
“哐当”一声,一个士兵毛手毛脚地端着一盆水进来,盆倒水翻,洒满一地。
云端发起了无名大火,吓得那士兵双腿发抖,他是云赌贴身护卫。
云端平素日待他如兄弟一般,话亦是客客气气毫无首领架子,他何曾见过云端发这么大的火,仿似变了一个人。
那个士兵战战巍巍,进退维谷。
云端突然意识到有些失态,忙收起怒容,温言道:“你去重新打盆水来吧!”
话间,几个军医走了进来。
云端只好按他们的要求退出了木樨房间,在房外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帮忙打水、擦洗伤口的人换成了二个中年女人,打水的那个女人前前后后进出了好几趟,每次出来都端着一盆血水,看得云端心里在滴血,仿佛在割自己的肉一般。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屋外的云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半个时辰后,军医终于出来了。
云端抓住一个军医的袖子,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那个军医神情疲惫,幽幽道:“所幸没有山要害处,只是流血太多,需要好生调养,一个月内切莫动刀动剑!”
着,那个军医将饮食、喂药等注意事项进行了详细交代。
云端闻言后大喜,健步如飞地进入房内,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凝望了半晌。
此时,负责照料木樨的妇人心翼翼地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见云端在此,正欲开口行礼之时,云端连续做了个免礼和闭口的手势,缓缓起身接过妇人手中的汤药,从碗中舀起一勺汤药一点一点地吹冷后轻轻地滴入木樨嘴汁…
时间过去了三,只要没有急事要处理,云端都会来探望木樨,每次前来他都做着同样的事给木樨喂汤药、喂补汤、擦脸和摸脉搏、发呆、会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