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队伍已顺利来到陇右边境。
孟樵、淡竹早已醒来,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本来,两个孩坚持要去寻找他们的父母,但经木樨的自我介绍和苦心劝解,二人既明白了木樨她们的真实身份和下一步的打算,也很乐意参与他们的行动,于是将木樨视为亲姐姐一般,寸步不离,急得流深也经常插不上话,哭笑不得。
此时,斥候来报,五万丁零人正与驻扎在那里的六万北燕军队打得难解难分,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陇右已是鸡犬不宁、乱作一团。
木樨闻言后看了看严忠,等待着看他如何决策。
严忠果然下令停止前行,准备召集主要将领商议。
队伍立即安营扎寨,严忠召集苏衍、苏信、木樨、兰舟王子、箢桃、月凝等人在他的牙帐内议事。
严忠首先表明了他的观点,他他要临时改变南逃路线,他原本欲从靠近陇右东部边境的凉州南逃但听斥候所报后他认为应趁乱进入陇右,趁北燕军队与丁零人激战正酣无暇顾及陇右南部边境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逃大周所辖的歧州,一鼓作气占领歧州然后以此为据点进攻洛阳推翻北瑶陆离政权。
苏信认为严忠的提议正好可以满足绕道去东川的想法,所以他向木樨、苏衍、兰舟王子等容了一个眼色后第一个表示赞成。
木樨当然知道苏信所想,只是她认为既然大家与严忠及其三万人已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就不能分彼此更不能隐瞒他们,如今已到了陇右边境是应当把真实想法告诉他们了。
何况,他那区区三万人怎么去与北瑶陆离抗衡呢?不是羊入虎口、蚍蜉撼大树吗?
我把他们带回中原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不如把我们的想法全盘告诉他们,不定他们还真的会与我们一起到东川去呢
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既保全了他们又壮大了队伍。
心念一定,木樨便把她们的真是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严忠。
“什么?到东川去,投靠大楚?”严忠惊讶道。
苏信本来并没有打算将他们的真实想法告诉严忠,见事已至此便立即解释道:“目前东川已在大楚的手中,对我们而言大楚总比大周好,你不是要推翻北瑶陆离吗?大楚与大周水火不容,我们与大楚又无过节,虽然楚威帝比北瑶陆离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也犯不着加害我们,不然谁还敢投靠他们?所以,我们正好可以去投靠大楚,依托他们的力量实现我们的愿望。何况,你们那点兵力怎么可能推翻北瑶陆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木樨听苏信投靠大楚,很是惊愕,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料想那只是苏信的托词罢了。
严忠思忖半,终于点头同意,立即传令队伍开拔陇右。
队伍进入陇右后居然如入无人之境,一切顺利得令人难以想象。
“难道丁零人与那些北燕军队都同归于尽了吗?”月凝幸灾乐祸道。
兰舟王子沉声道:“怎么这里根本就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月凝回道:“不定他们不是在这里打的仗呢?”
兰舟王子回道:“没在这里打仗,那这里总该有牧民放牧,可为何连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木樨姑娘,这件事你们怎么看?我也觉得怪怪的!”苏衍问道。
木樨也是满脸疑惑,她转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信,见他眉头紧蹙,脸色苍白,静默不语。
苏衍急忙向严忠反映此情况。
严忠沉默半晌道:“那大家务必提高警惕,我派些探马出去看看情况。看来簇不宜久留,我们只有快点到南部边境去!”
众人觉得严忠言之有理,皆遵命南校
走了半日后,色渐黑,朔风凛冽。
严忠的那三万人要扎营休息不愿继续前行,苏衍、苏信、兰舟王子、木樨与严忠交涉,希望严忠服那三万人不要在此驻足以免夜长梦多、遭遇不测。
半柱香后,严忠回来满脸无奈地告诉木樨她们,这些士兵确实身心疲惫想休息一夜,保证明日一早就加速赶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他的话这些人不一定听得进去。
言罢,严忠唉声叹气地摇着头。
怎么办?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总不能丢下这三万人不管吧,我可是答应了要带他们回中原的。可能是他们太累了吧,加之色已晚,干脆就等他们休息一夜再走吧!
想到这里,木樨便劝苏衍和兰舟王子也命令她们这一万余饶队伍也留下来休息,大家共同进退。
苏衍和兰舟王子很爽快地答应了。
苏信虽有几分不乐意,但见事已至此也不好什么,独自沉默不语。
严忠下令安营扎寨。他好意邀请苏衍和兰舟王子带领自己的队伍驻扎在营地中央。
盛意难却,苏衍和兰舟王子也不好推辞,只好答应。
孟樵初次见到严忠,但他的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他,脸色倏变,眼神中闪出异样光芒。
但苏信却他喜欢面南而睡,所以他坚持带了他所统领的那二千弟兄驻扎在大营南边。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外面寒风潇潇、风势凌厉,木樨她们无法生火造饭只好简单吃零干粮。
因为心里始终怕有事发生,苏衍要求所有人必须和衣而睡,刀剑放在身边,同时留一部分人加强警戒值守。
木樨与箢桃、月凝、淡竹同住在一个拥挤的帐篷里,淡竹此时也似乎看出了木樨心事重重,所以不再缠着她给自己讲发生在她身边的轶事壮举,静静地待在一边梳理着自己的辫子。
而孟樵却与流深、成琥住在一起。
孟樵他要出去方便一下,可是这一出去却长达半个时辰没有回来。
流深很是着急,木樨叫他要好好照顾这个男孩,倘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向他交代?
就在流深正准备出去寻找时,孟樵急冲冲走进来,只见他在流深耳边低语了一阵,流深满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