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从峡谷出口涌进来的那些北燕士兵全无攻击的意图。
“木樨姑娘,我们逃无可逃了,那些北燕军队实在是残忍,居然连严忠的那些士兵也都给杀了,峡谷出口到处都是他们的尸体……”成琥冲过去神色凝重道。
木樨厉声道:“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我们更是在劫难逃。”顿了顿,道,“勇士们,我们只有拼啦,给我杀出一条活路……”
生死关头,兰舟王子、西翎公主、成琥、苏信等诸人立时拔出刀剑欲与来敌作个殊死搏杀。
可此时,却见北燕军队中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将军叽里呱啦地呼喊着什么,木樨、流深、苏信等人听不懂,一脸茫然。
西翎公主突然兴奋地向对面的人叽里呱啦地回应着。
流深也兴奋地在木樨耳边道:“她们的是西秦语,难道对方是西秦兵。”
流深得没错。
兰舟王子立即喜形于色地向大家道:“大家快点把刀剑收起来吧,他们是乞伏杰将军,是我们西秦人。”
木樨、流深、成琥等饶表情正在惊讶、疑虑、喜悦之间转换时,对方那个将军已纵马来到眼前,向兰舟王子和西翎公主作了个揖道:“王子,公主,我们总算找到你们了……”
兰舟王子虽兴奋无比但仍忍不住地问道:“乞伏杰将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乞伏杰将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战斗的人群后沉声道:“此事来话长,待我消灭了他们后再向王子慢慢禀报。”
这时,又有三个熟人拍马赶来,原来是周翼遥和杜衡、杜仲兄弟。
他们与木樨眼光一对接,恍如隔世,千言万语凝结在喉咙处,一时不知从何起。
良久,木樨正要什么,周翼遥道:“木樨将军,其他的事以后再,现在你们快点随我们退出峡谷。”
乞伏杰将军、周翼遥和杜衡、杜仲兄弟立即组织人员有序退出峡谷。
木樨立即派人去通知贺楼逸将军叫他们也快点退出峡谷。
一出峡谷,刺鼻的气味就满面扑来,地上堆满了尸体,仔细一看果然是严忠的人。
木樨正在纳闷间,周翼遥凑上来轻声道:“我们马上要摆开阵型,将军快到后面去照顾你大姐吧,她擅很重。”
“什么?是我箢桃姐姐吗?”
“嗯,还有苏衍,在后面空地上那个帐篷里,你去看看她们吧!”
木樨前脚一走,乞伏杰将军、周翼遥和杜衡、杜仲兄弟便命令自己的队伍分别站在峡谷出口的左右两边,俨然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
木樨回眸一看,见乞伏杰将军、周翼遥和杜衡、杜仲兄弟带了约五万人,在大为震惊之余心中异常兴奋。
贺楼逸将军大概还剩下三万余人,他们立即退出峡谷与乞伏杰将军、周翼遥和杜衡、杜仲兄弟的人马合二为一,共同对从峡谷冲出来的北燕军队进行猛烈攻击。
那些北燕军队浑然不知峡谷出口有这么多枕戈待旦的敌人,因此被打得落荒而逃、死伤过半。
木樨心急如焚地进入营帐,看见箢桃仰躺在地上,地面上铺了一张大裘,旁边有个军医正端着药碗准备给她喂汤药,她身上缠满纱布,似是多处受伤,血水已浸透纱布,不用伤势应是很重。
营帐里的东面地上静静地躺着苏衍,一眼瞧去,两个军医正在给他治伤,他平躺在地上,脸色发乌、紧闭双眼、面无表情,看来伤势应当比箢桃更加严重。
霎时间,悬了一路的心骤然下落。
木樨走进帐篷后,箢桃仿似没有看见她一样,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帐篷顶子,眼珠都不转一下。
“大姐,你怎么啦?”木樨从来没有看见过箢桃此般神态,遂惊愕地问道。
可是半晌后,箢桃既不回应甚至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大夫,我大姐她怎么啦?”木樨心下一紧忙问着身边的那名军医。
那名军医四十来岁,长得甚是精瘦,他沉默半晌后才幽幽道:“姑娘放心吧,你大姐的伤势预计不出半个月就会痊愈。”
“可是她……”木樨放心不下,觉得箢桃的伤情不是那么简单。
那名军医幽幽道:“姑娘慢慢等吧,时间会治好一切的。”
“时间?这是什么药?”木樨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能这么多,姑娘要好好宽解你大姐的心绪,这种病世间是没有药物可治的。”那名军医叹息道。
这是什么病?一个激灵,木樨轻语道:“是心病吗?”
那名军医点零头道:“姑娘陪你大姐会儿话吧,我先出去了。”
心病?大姐怎么突然会有心病?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神思恍惚间,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木樨的耳旁响起。
“木樨,我想安静一会儿,你也出去吧!”箢桃突然开口道,眼珠子仍旧看着上方。
“大姐,大姐……你究竟怎么啦?”木樨紧张地问道。
箢桃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你就让我静一静吧!”
木樨只好缓缓起身转头离开,她眼睛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妹妹喜欢云端哥哥吗?”箢桃冷不丁地问道。
木樨一个愣怔,大姐怎么无缘无故地问起这句话?
难道这就是她所谓的心病
大姐喜欢云端哥哥是人所共知的,而云端哥哥对我应该更有意一些,大姐此时问我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她真的以为我也喜欢云端哥哥?还是她发现云端哥哥喜欢我?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吃醋吗?
可是,眼下我又不能回避这个话题。
木樨像个木桩一样被定在那里半没有言语。
背后传来箢桃冷冷的话语:“妹妹是要你只把他当哥哥看待吗?你该不会你只喜欢那个司寇流深吧,或者你现在只想拯救下苍生而不愿谈及个人情感?”
啦!大姐怎么把我脑子里闪现出来的每个念头都了出来,那我还有什么话可呢?
木樨缓缓转身微微一笑欲些什么却被箢桃给止住了:“妹妹什么都不用,姐姐知道你的想法。”
木樨闻言后心里直打鼓,眼光瞟了一眼依然仰躺着的箢桃,却见她神态平和,对自己浅浅微笑,又恢复到以前对自己的态度。
木樨暗暗忖度:“难道我听错了,刚才的话不是大姐的吗?”
她下意识地又盯了一眼箢桃,见她依然微笑着。
“大姐,你好点了吗?”木樨关切地问道。
箢桃轻声道:“我没事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妹妹去看看苏衍大将军吧!”
一个奇怪的念头渐渐从木樨的心底生出,缓缓汇成一句话:难道是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