箢桃回来时着一袭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斜插着一支薇灵簪。
她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刚盛开的一朵琼花,白里透红。眼神顾盼生辉,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少了往日里的英姿勃发,而多了份粉腻酥融、娇艳欲滴的味道。
“大姐,你怎么不声不吭地走了,你到哪里去了呀?可担心死妹妹了!”月凝疾步上前扑在箢桃的怀里哽咽道。
箢桃深情地看着苏衍,微笑着向他点零头。
苏衍眼圈发红,饱含热泪。
箢桃轻轻抚摸着月凝的头,淡淡道:“我只是四处走了走看了看,可还是忍不住想念你们,所以……”
苏衍柔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长途跋涉,定是饿了吧,我叫人给你弄些好吃的。”
“嗯。”箢桃微微颔首,脸上挂着动饶微笑。
当下,月凝便叫人给箢桃沐浴更衣。
苏衍准备了满满一桌的珍馐佳肴。
苏衍介绍着菜名并不断给箢桃夹菜,而月凝则伏在餐桌上双手撑着俏脸乐滋滋地看着二人。
良久,月凝打俏道:“你们二位不要如此肉麻好不好?”
箢桃“噗嗤”一笑道:“你给我夹菜就不肉麻吗?”
月凝回道:“可我是女的而且还是你的妹妹,所以这可不一样的。”
突然她双手轻轻鼓起掌来:“不过这样最好,妹妹再也用不着为姐姐的后半生担心了!”
闻言,箢桃、苏衍相互对望一眼,会意一笑,一切尽在不言郑
见状,月凝故意嘟囔着嘴道:“看来此刻我在这里都是多余的!好啦,我还是先回去把被褥收拾好等姐姐回来畅聊。”
箢桃、苏衍又是深情一瞥,会意一笑。
待月凝出门后,苏衍深情地凝望着箢桃,柔声道:“下一步你是如何打算的,你还要走吗?”
箢桃娇羞地低下头:“既然我都回来了,还不是听你安排!”
苏衍会意,激动地抓起箢桃的玉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信誓旦旦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箢桃微微倾斜将身体半倚半靠在苏衍身上,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此时,苏衍开心得像个孩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乱世中最幸运、最幸福的人。
当晚,箢桃与月凝同睡一张床,月凝在被子里始终拉着箢桃的手个不休,将分别后的林林总总悉数告知了箢桃,箢桃的神情随着内容的不同而在讶异、担心、惊喜、悲伤中转化。
当然月凝尤其注重介绍了木樨的情况,箢桃则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流深见箢桃回来后与苏衍恩恩爱爱、好事将近,对木樨的相思便如决堤的洪水绵绵无绝期。他将心中的相思转为成文字寄到了金陵。
收到流深的书信后,木樨满心欢喜地展信一看,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行行重行行,与卿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伊人不顾返。思卿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姐姐,流深哥哥些什么呀?”淡竹轻轻问道。
木樨微微一笑道:“你流深哥哥他们一切安好,叫我们不要着急离开。”
“不会吧?姐姐肯定是骗我的,流深哥哥巴不得现在就看到你呢!”
“快点睡吧,姐姐何时骗过你?”
“哦,那姐姐也早点睡吧。”
木樨与淡竹睡在一起,等淡竹熟睡后,她悄悄起床来到墨台前,思忖良久,终于还是没有下笔。
流深公子,我知道其实你心里对我这次留下来还是有一些芥蒂的我知道你想让我即刻回到梓州我也知道你想我急速离开李玄,你不想我与他产生过多的瓜葛。可千言万语无法载于宣纸,终究你会理解我的。
流深公子,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流深公子,你放心吧,我不会与李玄有什么的
流深公子,还有二十日三个月期限就到了,到时我自会回来的
流深公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你也要努力加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