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杜衡率先道:“首领,你怎么病成了这个样子?”
云端摇了摇头道:“杜大哥,我早已不是求活军首领,你切莫如此称呼我!”
杜衡顿了顿道:“那我就喊王子吧!”
云端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呼我云端吧!”
“那好吧,就恭敬不如从命,”杜衡道,“云端,你们这是要赶往陇右吗?”
“嗯。”云躲零头。
杜衡抬头看了一眼上,情真意切地道:“色已晚,你又病成这个样子,你就随我到绵州城住几日,待病养好后再赶路吧!”
云端不假思索地婉拒了。
“不行,杜大哥什么也不能让你走!我们兄弟许久不见,你身体又如此,我怎能忍心让你颠簸前行!”
吐贺荻将军也极力劝云端留下来,一是,他认为杜衡所言颇有几分道理,簇离陇右路程还遥远,而云赌病情加重经不起颠簸折腾,能在杜衡的地盘将养几日对云赌病情而言应是好事二是,他觉得杜衡与云端手足情深、情真意切,应该对他们没有恶意三是,他们自瞿塘关赶路而来已是车马劳顿,确实需要短暂休息。
云端虽因陇右战事而急火攻心、心急如焚,但无奈身体确实无法支撑,加之杜衡、吐贺荻将军所言颇有道理,所以,他终于点零头道:“那我们就暂住一晚,明日一早再离开。”
“这么急?”杜衡道。
云端微微颔首。
“是因为陇右战事吗?”
“嗯,”云端沉声道,“所以,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那好吧,为兄的就尊重你的意见!”杜衡满脸无奈地道。
……
进入绵州城后,杜衡把云端安置在绵州府邸,而他的部属则被安置在绵州府邸旁边的一处军营里。
绵州府邸位于越王楼。
越王楼踞龟山傍涪水,是与黄鹤楼、滕王阁、岳阳楼齐名的四大名楼之一。
云端被安置在越王楼四楼上的一处宽敞的客房内,只有吐贺荻将军和二名贴身随从以及一名军医陪同。
而杜衡则住在越王楼二楼上。
本来,杜衡想给云端办个接风宴,但云端因身体原因给婉拒了。
所以,杜衡便等云端沐浴更衣后再来看他。
杜衡离开后,云端便在随从的伺候下沐浴。
热腾腾的澡,洗去了一路而来些许的疲惫、风寒。
因木樨惨死和陇右战事而郁结的情绪也因偶遇杜衡而暂时得到了一丝缓解。
“王子,”站在浴池旁的吐贺荻将军沉默良久后纳闷地道,“末将始终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端闻言微微抬头转过脸看着吐贺荻将军,见他神情严肃,便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但无妨!”
“王子,很少人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和我们的行踪,为何那个杜将军却似乎了如指掌呢?”吐贺荻将军幽幽道。
云端沉思片刻后道:“难道你怀疑杜将军?”
“不是末将多疑,只是末将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是了很少人知道吗?那就代表总有人知道。”
“可知道的这几个人都在陇右而且是我们最核心的人员,外人怎会知晓?”
“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我们出来这么久,总有人不慎出去,这有何奇怪?”
“可他怎会知道我们此刻会出现在绵州?而且我们都是经过精心乔装聊?”
“你不用了,你不了解杜大哥,他断不会如你所想!”
“可我们多做一份防备总是好的!如果不是杜将军也保不准会有他身边的人对我们下毒手。”
云端沉默不语,半晌后终于点零头。
“那末将就先出去准备准备!”吐贺荻将军见云端终于同意他的建议便恭敬地请示道。
云端微微颔首。
吐贺荻将军向帮云端沐浴的随从使眼色示意他们照顾好云端,然后自己就箭步流星地出了越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