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吐贺荻将军还以为听错了,便再一次确认似的问道,“王子是想到他们打仗的那个地方去看看吗?”
“嗯。”云躲零头。
“可是,王子,”吐贺荻将军惊讶道,“我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何况,纵使黎智胜了,难保他不加害于我们?他们之间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合为好,陇右的军民可还盼着我们呢?”
“既然大楚皇帝将整个东川都许给了木樨,那我就绝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胡闹!”云端目光深邃,语气坚定地道。
吐贺荻将军沉吟道:“原来,王子还在挂念木樨姑娘,可她已死,守着这个东川又有何意义呢?”
“那若是她还活着呢?”
“王子,你清醒点吧,她从那么高的悬崖受伤坠落,江水又湍急,而且我们那样找都没有找的,恐怕木樨姑娘早已殉难了。”
“可我们不是还没有找到她的尸首吗?”
云端目视远方,半晌后意味深长地道:“而且我有个预感,她还活着,她还在对我笑,还想听我吹笛,还在声声呼唤我……”
“王子,”吐贺荻将军见云端目光奕奕,神情恍惚,似乎在走神,打断道,“可陇右战事紧,容不得我们拖沓。而且我分析,木樨姑娘也顶多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生还,王子又何必如此呢?”
“不是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吗?何况,纵使她不再了,我更应该帮她守护好东川,守护好东川百姓,不能让他们再受战乱之苦!”
“可是,王子……”
云端透过幕帘摆了摆手示意吐贺荻将军不要继续往下,“我心意已决,不可多言!”
……
云端、吐贺荻将军率领人马循声来到绵州城南门,远远地看见城已破,攻进城的那方人数众多、声势浩大,而守城的那方无论在人数、气势上都处于劣势。
激战一番后,守城的那方便渐渐不支,大有退却之意。
“王子,我们怎么办?”吐贺荻将军试探着问道。
“我们过去看看!”云端沉声道。
“王子,难道我们要去帮那杜衡,他可要加害我们呀!”吐贺荻将军激愤道。
“我们谁也不帮,我们只为……”云端顿了顿道,“我们快去制止他们!”
吐贺荻将军愣了愣还是依令行事。
“住手,都给我住手!”吐贺荻将军远远地大声呵斥道。
激战的双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给震住了,纷纷循声望来。
“住手,你们怎么还不住手,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吐贺荻将军策马奔近激战的双方后继续呵斥道。
杜衡扭头一看,脸色忽红忽白,看不出是什么心态,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缓缓赶至的那辆马车上,眼神里透出复杂难明的情愫。
攻城那方的人马见面前突然出现一群商人模样的胡人,而这些人虽然只有五百人左右,却不似普通的商人。
按道理来,普通商人和百姓见军队打仗都会唯恐避之不及,而他们却迎头赶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横刀立马,完全就是身经百战的武士。
这些人是谁?他们为何要冒死前来?他们是敌是友?所以,他们满是讶异,均好奇地、不自主地停下战斗。
特别是他们见吐贺荻将军在己方人马不多的情况下却展现出一副气势凌人、择人而噬的样子,他们知道吐贺荻将军只是马前卒,而马车内的人才是主子,所以,他们对后面的那辆马车尤其感兴趣,均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了那辆马车,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是何方神圣?
气氛顿时发生了转变,由激烈的战斗变成了宁静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