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伏案翻阅处理史部送来公文,窗外一阵冷风斜斜刮进屋来,书案正临窗,冷不丁被打湿一角,让他眉宇微微皱了起来。
影一单膝跪地,禀报道:“相爷,灵大姐在入住的客栈被追杀。”
颜欢的手一顿,眉眼如初,手翻着公文:“继续。”
“是!被追打安侯爷的灵隐寺僧人给救了,随后,两人跑路了。灵大姐去了幽铃城后,月国的摄政王好像也盯上她了!”
颜欢从书册中抬眸,听到跑路那两字,嘴角微勾,伸手压好公文,起身绕过案几临窗看着窗外的,声音清冷的道:“把他们的人全给处理了。”
“是!”影一低头应道,立即消失在了房间里。
静谧的房间,颜欢的脸隐没在一墙之隔。
“墨北城,你还在执着些什么?”颜欢捏着雪白的素锦勾唇,一张美如玉的脸上晃着近呼似妖的笑容:“零一可不是灵溪。”
他现在倒好奇,墨北城是不是真是那样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临窗站立的身姿白衣胜雪,人比花却还要娇矜几分。
初春降临,雪渐渐了起来,雪白的人行道上拖拉着杂乱的脚步印,热闹的街道,人流拥挤,嘈杂。
安锦华背着个包裹跟在灵溪的身后走,一路无言,灵溪自知道这二货的身份之后,那简直就是物尽其用,能叫安锦华去做的事情,她绝不动一根手指!
谁叫他祸害她来着?
要不是他让她去盗颜欢的墓,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不奴隶他,奴隶谁?
“安锦华,这地方叫什么?”灵溪手里拿着根糖葫芦咬着,一边目光好奇的打探着。
街头叫卖声,打鼓敲鼓声,人来人往拥挤着。
这算得上是她真正意义上逛街。
“幽铃城”安锦华背着包裹一脸闷闷的道。
灵溪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看你是需要吃药了?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安锦华没应她,甩了甩背上的包裹,背部沉甸甸的,里面居然装的全是金银珠宝跟纸币。
这得是有贪财?该不会把她这辈子的钱财都拿了出来吧?
“灵溪,我你从灵将军府跑出来干什么?”安锦华一脸困惑,这灵将军府,他要没记错的话,就只有灵老将军跟眼前这两人,旁系几乎没有,灵老将军宠爱妻子,一生就这么灵老夫人一人,而他们唯一的女儿英年早逝,妒红颜也早早的去了。
灵将军府留下这么一枝凋零的独脉,没有那些三大姑五大婆之类的奇葩亲戚,更没有庶子跟她抢东西,除了无父无母,但也算得上及万千于宠爱于一身。
有福不享受,非要跑出来找罪受!
“下这么大,我总得出来看看,不行?”灵溪张嘴咬了一口糖葫芦,目光盯着一家服装店看,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女装,皱了皱眉,把糖葫芦丢到了安锦华的手里就跑了进去。
“…………”安锦华脸色难看的盯着手里的这串糖葫芦,他堂堂安府侯爷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弟了?
“哎!你等等我!”安锦华拿着糖葫芦背着包大叫着,朝着拥挤的人群挤过去。
幽铃城民风开放,女子几乎也像男子一样可以在外面抛头露面,安锦华长的白净,又是难得的貌美男子,这让姑娘们都羞红了脸,拿着帕子遮遮掩掩的朝着他挤过来。
安锦华手脚受缚无法伸展身手,被人挤来挤去,他一边走一边崩溃的大叫:“别挤啊!麻烦让让!”
好不容易才挤入那家店里,发型已经乱糟糟成一团鸡窝一样,他崩溃的跨进店里,这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清冽带着年轻雌雄莫辨的声音戏谑的问道。
安锦华一抬头看去,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站在他面前,面如美玉,洁白无瑕,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睥睨着。
“你、你是灵溪?”安锦华砸舌,舌头都有些打绞,话都不清楚了。
“以后叫灵公子!”灵溪轻笑道,一拍扇子合在手心,赌是白玉公子的范。
“……”安锦华。
灵溪轻笑一声,抬起脚往外走:“安子,跟上!”
“灵溪你给爷闭嘴!”安锦华大吼。
你才是安子!你全家都是安子!
灵溪走到街上立即就迎来了姑娘们的香囊跟鲜花,几乎每走十步就能碰一次瓷。
“哎呦公子,你撞到人家啦”
“……”灵溪嘴角抽搐,瞧着快沾上她身边的粉衣女子,一阵无语凝噎。
她就这么瞧着她们慢悠悠晃悠悠的,双眸含情柔软的倒在她怀里,或者倒在她脚边,各种花样层出不穷。
安锦华在一旁边笑出了猪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溪一记冷眼过来他立马停滞收敛了笑容。
他轻咳嗽一声,把包甩到灵溪怀里,楼着她的腰肢脚尖轻点,俩人飞了出去,身后传来一阵欢呼声跟怒吼声。
“我们现在去那?”安锦华带着人落到了个清静的地方,把灵溪给放了下来。
灵溪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安锦华直接被拽了过去,他一副被蹂躏的样子惊恐的看着她:“别、别乱来啊!”
灵溪脸一黑,一巴掌呼了过去:“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把你轻功教给我!”灵溪知道这子学了一手好轻工,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圣僧都没抓住他,带着她这么个活人气都不喘一下,可见,这轻功是相当好。
“凭什么?”安锦华瞪眼不乐意了。
他家的轻功,可不能传给外人,不然他真的会被打死的。
安家的轻功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神呼传神的。
“你不教?”灵溪眼眸微眯,威胁道。
“我家的轻功从不外传!”安锦华虚虚的道,眼眸飞瞟:“除非……”
“有话话!”灵溪又是一巴掌拍过去。
“除非你做安家的儿媳妇!”安锦华捂住脑袋,泪流满面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