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一,简直就像面镜子一样。
阿锦很聪明伶俐,几乎看过的东西都能记住。
一本兵书在他手里不停的翻阅着,那双大眼睛不停的转动着,两父子谁也没有影响谁。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阿锦放下了兵书,看了自家爹地一眼,颜相眉眼温润的翻着手中的书,阿锦不敢出声打扰。
以前要换了美腮地,他肯定就直接戳了过去,可美腮地就是爹地,他不敢。
颜相眉眼都没抬一下,阿锦坐不住的跳下了椅子,迈着短腿就朝着娘亲睡觉的地方跑了过去。
短腿在空中瞪了几下,就被人从后面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颜相把人抓了回来,低沉的道:“背吧。”
完,自顾自的就拿起书看了起来。
阿锦被提到了自家爹地的面前,表情都变色了。
“兵、兵者,国之大、大、大事,死、死生之地,存、存、亡、之、道,不、不、可不察也。故、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曰道,二曰,三曰地,四、四、曰将,五、五、曰法。道、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
家伙抿了抿唇,开口朗声背了起来,因为口齿的问题,开口背的磕磕绊绊,背到中途的时候,家伙脸色都憋红了,表情都快哭了。
他从来没有一下子过这么多话。
一本兵书,大概到三十万字左右,他全记下来了,可要叫家伙背出来,倒是很难的。
“西昔、之扇善、战者,先为不可胜……”
阿锦背到一半,感觉话都不清楚了,他停顿了起来,颜相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翻着书。
“爹、爹地……”阿锦眼眶红红的,有些难受的叫着。
他读不出来了。
心里难受,一股莫名的害怕在心中蔓延着。
胸口就像压了快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颜相没有看阿锦,清冷的开口道:“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淡…”
颜相读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阿锦看了颜相一眼,憋了口气,也跟着读了出来:“可、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
两道声音,一个稚嫩一个成熟,却异样的融合在了一起,颜相的节奏把握的很好,几乎跟阿锦同步。
阿锦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看着爹地那张脸,心里松弛了下去,背起来也越发的快了下来,大脑转的很快,颜相却也跟了上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十多万兵书,阿锦就全背了下来。
当背完之后,家伙自己表情都诧异了起来。
“爹地,背、背完了!”阿锦的脸红扑颇看着颜相,一脸兴奋。
他似乎很高兴。
颜相抿唇笑了起来,连带着眉眼带笑。
“不错。”
“爹地,还、还生气嘛?”阿锦懂的把握局时,看见自家爹地面色很好,趁机问了出来。
“今晚上准你跟你娘亲睡。”颜相低沉的道。
阿锦立马高心转起了圈圈,他一下子扑进了颜相的怀里,奶气奶气的道:“爹地,我、我、喜、欢你!”
颜相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阿锦的头:“以后,我多花点时间陪你。”
“嗯!”
阿锦抿唇笑了起来,笑容满面,父子俩没有挑破那层关系,却都心知肚明。
阿锦懂事的让人心疼。
颜相想通过这种方法治好儿子的口吃,阿锦变成这样,他有推不开的责任。
他不懂的如何表达,却在用行动告诉阿锦。
阿锦很聪明,自然懂。
“把景文叫来。”颜相向外面吩咐了一声。
没多一会儿,景文推开门走了进来,下午时分,景文跟景秀收到消息也跟了过来,她们自然是来照顾灵溪。
“相爷。”景文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颜相清冷的道:“给阿锦打点睡洗漱一下,让他今晚上跟你们姐睡。”
“是!”景文道。
看着颜相起身往外面走去,景秀惊讶了一下:“相爷不留下来嘛?”
影一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听闻,嘴角猛的一抽。
灵溪姐身边的丫鬟果然不同与众。
还未成婚,就睡在一起,这是要进猪笼的!
表面上他家爷跟灵溪姐虽然有了婚约,可这还没成亲就同床共枕,这传出去,相爷跟灵溪姐指不定会被成什么样。
爷这也是为灵溪姐负责。
可灵溪姐身边的丫鬟,时候有些猛啊……
影一站在那里,默默的不话。
颜相闻言顿了一下,回头看了这丫鬟一眼,低沉的道:“照顾好阿锦跟她,本相去客房。”
完,他轻抚了抚衣袖,转身出了门。
阿锦仰头看着景秀姐姐,眼眸含笑,肚子里憋了一肚子坏水。
估计爹地是巴不得留下来,却被人这么明着指出了心里的想法,心里一定咬牙切齿了!
景秀呆愣在了原地,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嘛?
景文一巴掌拍了这死丫头的头上。
“姐跟姑爷还没成亲呢!怎么可以睡在一起!姐的名誉不要了嘛?”
“景秀你笨死了!”
阿锦煞有介事的点零头:“笨!笨死了!”
“阿锦!连你也笑我!”景秀一脸恼羞成怒的跳脚了起来。
景文一把把阿锦给抱了起来:“阿锦,我们去洗澡澡去,别理她!”
阿锦别扭的红了脸,磕磕绊绊的道:“我、我要自己洗!”
“为什么?”景秀一看家伙的脸都憋红了,抿唇笑了起来:“好,景秀姐姐给你去打热水去!”
家伙害羞了。
阿锦能走动到处乱跑的时候,就不需要他爹地洗了,都是自己动手。
他不习惯别人给他洗澡,更何况景秀姐姐跟他不一样,她是女孩,他是男孩。
爹地了,男女授受不亲。
景秀也人着笑了起来,随着景文去给阿锦准备需要的衣服。
阿锦洗的香喷喷的就钻进了灵溪的被窝里,身子一进去就贴了上去。
俩人吹疗,关了房门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