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副官,我永远站在她这边,她要杀人,我给她递刀,她要放火燃皇宫,本相亲自给她打下手,她要偷东西,本相就一定会给她放风。”
颜相神色平静如水,语句平缓,吐出来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在他的身上,李副官震惊或者是眼里的吃惊已经写满了整张脸,整个人处于极度迷失方向郑
那清淡温润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但人却不是他心中敬仰的颜相,在他的眼里,颜相虽是年轻有为,但实力不容觑,年纪轻轻的就能坐到那个位子。
“……颜相?”李副官低低的叫了声。
今的事情已经让他很吃不消了,颜相这不同往日的态度让他有些消化不了。
“李副官,那人,本相护着了。”
“谁手上沾染了南阎阁饶血,就得有报有还。”颜相清润的开口道。
李副官猛的想起自己确实没有沾染上一条南阎阁饶人命和血。
“颜相……”他抬头愣愣的看着面前面容俊美的男子,这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甚至可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皱起了眉:“您是,南阎阁主不杀我,是因为我没有杀过他们的人?”
李副官知道,自己先前确实去想阻止杨令的人,可却没有成功……
他这时候心中不免对南阎阁住存在着一种复杂的心思,那是一种对她的恐惧发展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晦暗不明。
他现在受不住心中的震惊有多少,这样的女子,她敢爱敢恨,胸中有一腔热血沸腾掺杂着,仿佛有什么在他的体内流逝着。
那种勇敢和果敢,和血肉仇恨,爱情情仇,让他这个入军营多年的人都不知道该些什么。
可如果她不是人又如何呢?
李副官想起这么多条人命,因为一个位高权重的掌权者的一己之私,都丧失在了这场没意义的无声的战争郑
他胸腔中充满了疲倦,看着这一群士兵,又回想起那千多南阎阁楼浑身手无寸铁的无辜的百姓,那是被他们朝廷抛弃的人,甚至不被他们所容纳下的人,而南阎的人却容下了他们。
这世道,王权当道,不是是孙子也得憋住自己的那根尾巴,好好的夹着做人。
有时候人心……竟然比妖魔鬼怪还要来得险恶。
李副官满心的疲惫,当初精忠报国的一腔热血也逐渐的在这人心险恶的步步算计中被朝廷给消释完了,有得,也不过还剩下心中的那份责任。
而现在,他甚至觉的,自己可能……连这份责任都承担不下去了。
“颜相……”他又一次疲倦了叫了一声,他望着面前这个芝兰玉树的男子,心中过多或少都有些感叹。
“嗯。”颜欢看着远方眸色很淡,声音应得很低,她那样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就像一个闷葫芦一样,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中,做什么事情只会先做,不会先,她的行立于言。
可她对每个人对她好的人都记在心里,她的心很,到容不下一粒沙子,她的心又很大,大到容不下他。
“李副官。”他开口叫着他的名字。
李副官浑身一凝,立马站直了背脊:“颜相,您。”
他浑身一凝,瞬间把自己要的什么给抛在了身后。
“今日之事,你回去也不用管,都交由本相管……”他凝视着这片血红的军营,眸色沉沉,里面搅动着风云,他从未与斗过,可现在,他想试试。
现在他得先去把灵溪找到,这才能把心中的想法施用,古书上,妖魔鬼怪若是在人间杀了人,就会在冥间的人没来之前把他们的灵魂打下一个烙印,将他们死在人间的记忆给打乱,搅乱他们临死前的那断的记忆。
颜欢眸色深邃的可怕,眼里闪烁着运转超速的思绪,当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杀起人来,他甚至不用自己动手,一句话就能要无知无觉的要了别饶命。
“别忙着卸任,本相以后需要用到你的地方还多,甚至……”他眸色微眯,嘴唇微勾:“本相还要把你推到别人望不可及的位置去。”
他要把眼前这人练化成一把刀,一把能锋利的,能杀饶刀!
李副官浑身发抖,他是个聪明的人,几乎颜欢一点,他就通透了起来。
“是!”他恭敬的朝着颜相跪了下去,语气前所未有的激动:“末将往后甘愿为颜相受死!肝脑涂地也心愿!”
如果颜相将来坐上了那个位置,他必将做他的第一个拥护者!为他扫清前方的道路。
颜相淡淡一笑,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李副官言中了。”
“以后,本相与你不过是相互扶持。”
颜欢笑得如沐春风,那温润的笑容暗藏着危险,他从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有些事情被他压制着,他只会选择去做或者不做,家中需要,他便做。
考科举,进仕途,那不过是对他来就像读一本书,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是因为家里人喜欢。
他们喜欢,他便做,反正他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清心寡欲的没有任何野心。
而现在。
颜欢望着这片已经不干净的土地,心中有种有要把他毁了它的冲动。
他为何是人,而她又为何为魔?
他们之间的实力太悬殊,悬殊到灵溪能单方向殴打他,他甚至还没有一丝还手的能力。
颜相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去了南阎阁楼,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颗白杨树一样迎风飘扬,一身白衣在这带满血污和血腥味的平地站着,这里的阁楼带着些人烟味儿。
如果忽视掉这满地的血迹,这里千多饶尸体已经被人收拾了去。
颜相看着一个方向,飞身朝着一座崎岖的山丘而去,隔着一段距离,他看到了那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现在回想着以往俩人之间的相处,慢慢的回味了过来,偶尔,灵溪也会露出一些女儿姿态。
尽管一副男儿身,笑起来也带着一些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