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家里的时候就她一个人，一个人静下来就会很容易乱想，倒不如就在学校呆着，至少还有苏晚和若水陪在身边，不至于会乱想。

“去过医院再做决定。”

他声音有些低微，可是比起前几天的冷漠以待，在子清心底，已经好了很多。

子清点了下头，乖乖上楼换了衣服跟着周衍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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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新来了个女主任，很明显不满意周衍。

她语气不善，“我说你是怎么做丈夫和父亲的？！妻子怀孕一个多月营养不良你都不知道么？！还有你，周太太是吧，您要是不想要这孩子，趁早做了人流，何必这样折腾自己折腾孩子。”

周太太……

听见这三个字，子清眸中闪起了一丝光芒。

她抿了抿唇，苦涩的笑笑，就在一个月以前，她也以为，别人对她的称呼，要从叶小姐变成周太太了。

可是上天弄人，并没有。

子清捏着衣裳的一角，声音微弱的说：“抱歉。”

这些日子，她一直因为娱乐报纸的新闻没什么胃口，又是孕初期，吃什么吐什么，油腥味重一点的就吃不了。

主任说道：“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她。”

她指了指病历，B超图上那一天很小很小的点点。

周衍默然开了口，“需要开些什么药么？”

主任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周衍认真的记下来了。

走道里，子清和周衍并肩走着。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颀长，只是，貌合神离。

进了电梯，周衍沉默了很久才问：“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准备。”

子清擦了下眼泪，“荔枝……”

“知道了。”

初冬的暖阳透过枝桠照在地上，子清穿着白毛衣，周衍陪她走着。

从最初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无言以对，也不过匆匆一月功夫。

“我……我想去母婴店看看，你工作忙，就先去公司好了。

“走吧，不急在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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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婴店里的用品琳琅满目，从尿不湿到宝宝的的衣服鞋子玩具摇篮，一应俱全。她脑海中忽然就蹦出来，周衍手忙脚乱的，一手捏着宝宝的纸尿裤，一手捏着奶瓶的样子。

子清忽然嗤笑出了声。周衍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笑什么？”

子清收敛了神色，轻摇了下头，“没什么……”

她走到一排小裙子面前，拿起一件粉色的看了看。

周衍认真的端详着这条裙子，“好看。”

她是学设计的，这些服饰搭配上面，从不会出错。

子清抬起头看着他，轻声的问，“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都好。”

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喜欢。

子清拿着小裙子和鞋子，结了账。

商场外，有卖板栗的老爷爷正在吆喝着生意，周衍下意识看了一眼子清，“想吃么？”

她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点了下头。

“站在这儿等我，别乱跑。”

和从前一样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温柔。

只是，时移势易，物是人非。

从前，是出于真心的喜欢与爱护，而现在，更多的是为着肚子里的这个宝宝。

子清低头苦涩笑了笑，抚上了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

周衍很快就回来了，他把板栗递给子清，慢悠悠开了口，“搬回我的房间。”

语气听起来不是询问，而是必须。

子清怔了一怔，搬回那张他和别的女人也缠绵欢好过的床么。

她开口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