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没接话，只是把书封翻给周衍看。

周衍借着台灯的光，看清了书封上的字，“柑橘与柠檬啊。”

一本治愈内心忧伤的书。只是，更适合送别。

他顿了顿，又问子清，“没看完吧。”

子清慢慢点点头。周衍从她手里抽过书，轻声说：“那我睡前念给你听，好不好？”

子清依旧是点头。周衍看着她的眼神，轻声笑了一笑，“我抱你去睡。”

子清垂下了眸子，周衍把她放在床上，“你今天去过墓园了？”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而那双眸子里，更像是在说，“不可以么？”

周衍心下一紧，生怕她又不高兴，连忙说道：“没说不可以，你高兴就好。”

“咕噜。”子清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徐妈说过，她又没吃晚餐。

周衍站起来，他说道：“我去给你洗水果。”

子清没说话，乖乖躺在了床上。周衍松了口气，把书放在一边，走下楼去给她洗好水果，又榨了杯橙汁。等他端上来的时候，子清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周衍。

重新爬起来后，子清主动喝了橙汁。周衍有些意外，却又高兴她肯主动吃东西了。又问她，“要不要再吃些别的？”

她摇了摇头，只吃了两颗车厘子。

周衍伸手想要摸她的头发，子清却用冰冷的眼神阻止了他的动作，又把水果放到一边躺下了。

周衍以为她不高兴，道歉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子清半天才幽幽的说：“我困了。”

周衍把书拿起来，又重新给她念着。

酒会当天晚上是圣诞节，子清临走前给苏珊发了条消息：明早十点。

苏珊只回复了简短的一个字，却让子清无比安心：好。

她换好礼服就下楼了，出门前。她问周衍，“我可以带一双平底鞋么？我怕到时候脚不舒服。”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喜悦充盈在心间，他也看过书，医生说过孕妇要少穿高跟鞋。周衍笑了笑，“好。”

冬天很冷，周衍怕她受冷，特意又给她多搭了件厚披肩。

两个月了，她的小腹有些隆起。但是腰身却并未发胖，酒红色的礼服穿在身上衬得她气质很好。

司机开车把她们送到了酒店门口，这次的酒会不对媒体开放采访。所以下了车也很顺利，没有媒体跟拍采访。

周衍在，也没人敢议论她什么。只是偶尔依旧会朝着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途中扯了个借口，拉了拉周衍的袖子，“我想出去透口气。”

周衍紧张的看着她，“是不是舒服么？”子清摇了下头，“没事。”

周衍叹了口气，“那我让小西跟着你？”她态度强硬的拒绝，“不要。”

周衍怕惹到她，笑了笑说：“那你去吧。别乱跑，外面冷。”

有人过来给他敬酒，笑着奉承说：“您身边这位就是周太太吧？很漂亮啊。”

子清没兴趣陪着他奉承商场上的人，只是甩脸子低声说道：“抱歉。”

来人讪讪笑了笑，“周太太很耿直。”

周衍礼貌的说道：“谢谢。”

小西和李森没敢跟着她，这间酒店她在来之前就研究过了。有个后门。现在周衍被人缠住了，她必须趁这个时间离开。

幸好身上披肩够厚，外面风很大。小西按照她的嘱咐把鞋子给了她，单纯以为是高跟鞋磨脚，没有多问。她进了洗手间，迅速把鞋子换好了。

子清轻声说道：“小西，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