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这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在他脑海中记忆最深的就那么几个词。
笼子、娘、二哥、桂花糕……
笼子不用说,就是李渊用来关他的大铁笼,他生来残暴、偏偏力大无穷。
一旦发狂,谁也制服不了。
所以李渊就下令给他打造了一个铁笼,用来惩罚或防止他发狂伤人所用。
但那也是以前,要是现在还有人敢将他关入铁笼,特肯定要将那人先塞进去。
……
娘。
是他们四兄弟共同的母亲,窦氏。
记忆中,窦氏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跟李渊的冷无情完全相反。
小时候经常抱他,是家中唯一不怕他发狂的人。
可怜的窦氏,要是知道李元吉惨死,不知道哭成什么样。
……
二哥,便是李世民。
平日里对他呵护有加,甚至还给他亲手做饭,可谓关心备至。
至于这中间,有多少亲情,有多少手段?还要亲身体验过才知道。
毕竟,可是弑兄逼父,夺得皇位,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
……
桂花糕。
这个简单,是他爱吃的一种点心。
想到此,李元霸就是暗赞一声。
这货跟自己还真有共同点,除了手法简单之外,都爱吃桂花糕。
难怪谁都不穿,就穿他身了。
……
啧啧!
正在想着事情。
前方忽有“踏踏踏”骏马奔驰之音传来。
紧接着,出现了一队兵马。
当先之人。
三十出头的样子,身着朝服,头戴礼冠,显是权势不小。
在他身后,跟着数百衙役。
有的手持棍棒,有的手持铁锁,个个严正以待。
……
“呼!”
见李元霸安安稳稳的坐着,并未伤人。
来人松了口气。
示意身后众衙役稍安勿躁,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
认出来人是柴绍,李渊的女婿,现任中郎将,刘文静松了口气,迎了去。
“刘大人,情况如何?”
刘文静面色一苦,压低声音道:“柴将军,三公子魂归西天了。”
“什么?”
柴绍面色大变,匆匆前查看。
望着地血肉模糊,与木屑混合的一团东西,他发现,刘文静说的还是有点含蓄了。
“呕!”
……
扭头。
再看一旁的李元霸。
闭眼假寐不说,还在那翘着二郎腿,一个劲的抖。
尼玛,这哪像是杀了人?
分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
说实话。
他是不喜欢这个三小舅子的。
平日就喜欢搞小动作不说,阴谋诡计更是层出不穷。
相比之下。
这个四小舅子虽然头脑简单,却凭地多出了几分憨厚,让人觉得可爱。
但今天这档子事……
四小舅子杀了三小舅子,这都是什么事啊?
……
柴绍摇头,前唤道:“元霸!”
“嗯?”
李元霸皱眉,睁眼看来。
柴绍?
姐姐李秀宁的乘龙快婿。
许是继承了母亲的意志,姐姐李秀宁对自己照顾有加。
连带着这位便宜姐夫,对自己也很不错,算得是好人一枚。
……
他对家没多少感觉,唯少数几人记忆深刻。
柴绍。
勉强算其中之一。
……
“元霸,你怎会闯出这等祸事。”柴绍哀叹连连,一副愁眉不展之态。
李元霸见之,乐了。
满不在乎的道:“姐夫,啥子祸事?不就是拍死只苍蝇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
苍蝇?
柴绍跟刘文静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无语。
自己这个四小舅子的心,还不是一般的大。
……
“元霸,那可是你三哥啊!”柴绍苦笑。
“陛下钦封的侍中,朝廷命官,哪是什么苍蝇?”
“眼下非常时期,别人正愁没借口对付我们,你杀了他,祸患不小啊!”
……
祸患?
李元霸清楚。
大隋虽然广厦将倾,但到底还没倒。
李渊为唐国公、太原留守,身高位重,自然惹得别人妒忌。
平日里。
少不了人想对付他。
李元吉不起眼,也是朝廷封的侍中。
这次被有心人抓住毛病,当然可以攻击李渊。
……
不过。
这跟他有毛关系?
别人要对付也是对付李渊那老头。
目前来说。
没人会在乎他一个傻公子。
顶多就是借题发挥。
……
见李元霸爱答不理,柴绍也就说不下去了。
他这才想起。
自己这位小舅子不能以常理对待。
……
正常人。
能一锤子砸死自己的哥哥?
你跟他扯这些。
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
“罢罢罢!”
柴绍感叹,“你先随我入府,见过国公大人再说吧。”
国公。
说的自然是唐国公李渊!
李元霸没什么意见。
……
正好。
他也想见见这个。
能将亲生儿子关进铁笼的父亲。
到底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