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
李渊也就熄了打板子的心思。
沉声道:“中郎将柴绍何在?”
……
柴绍推门走了进来。
“末将在。”
见得堂内汇聚了半数太原府众臣,不由得心中一沉。
暗道一声:苦也!
本来这是李家的家事,现在诸多大人都在,那就成了国事。
到时候。
就算国公有心偏袒。
当着诸多大人的面,也没法善了。
……
“柴绍!”
李渊沉声道:“本府问你,侍中李元吉何在?”
……
“这……”
柴绍一脸纠结,不知如何作答。
在场众人都是老油条。
见他如此神态。
心中诧异。
莫非传言是真的。
李元吉死了?
……
李渊面色微沉。
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讲!”
……
柴绍不敢隐瞒,拱手拜道:“回禀国公。”
“三公子……去了。”
……
“什么?”
李渊腾的起身,面色苍白了一大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国公,三公子他……死了。”柴绍面色难看的说道。
……
“死了、死了……”
李渊喃喃而语。
状若疯魔。
一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涌心头。
……
人到中年。
本就极于情。
何况。
李元吉是他养了近二十年的孩子。
……
“谁?”
李渊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
“是谁杀了吾儿?”
目光清冷如电,浑身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身为太原留守,世袭唐国公,大隋豪门之主,李渊且是易与之辈?
……
凡被其目光所及。
众人皆不自觉的低下头。
就连往日与他不对路的副留守高雅君。
此刻都不敢多说半个字。
……
便在此时。
“是我杀的。”
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在这落针可闻的大堂,清晰可见。
众人目光霎时汇聚而来。
……
李元霸?
这货一副惫懒之态。
混不觉自己犯了什么事。
众人都是一阵蛋疼。
……
你丫的。
太嚣张了吧!
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还敢这么牛叉?
当着李渊的面。
说出是我杀的这种话。
真不知说你胆大包天好。
还是说无知无畏?
……
李渊气疯了。
“逆子、逆子……”
目中凶光四射,充满了沉痛、愤怒,更多的却是悲哀。
手足相残。
一个儿子杀死了另一个儿子。
何其可悲?
……
“为什么、为什么?”
“他,可是你三哥啊……”
李渊恨恨地盯着李元霸,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原以为。
李元霸顶多是将李元吉暴打一顿。
毕竟这样的事情往日不是没发生。
谁知道。
这回居然闹出了人命。
这家伙居然杀人了,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
“他很烦。”李元霸认真的说道。
“一大早就像只苍蝇般,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我想让他长点记性。”
“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
李元霸说着,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
……
不经打?
泥煤啊,你不知道你是什么力气吗?
不要说李元吉,就是千军万马,也不够你霍霍的吧。
……
李渊已经可以脑补出当时的场景。
李元吉见到李元霸,应该害怕到了极致,一个劲的想要解释着什么。
结果。
就在这货随意敲打下,死翘翘了!
……
李渊看向柴绍。
语带颤音,“元吉吾儿,何在?”
……
柴绍面有难色。
最终。
一摆手道:“来人。”
“将三公子的尸体带来。”
……
“吱呀!”
房门打开。
一对甲士走了进来。
二人共抬着一个木箱,隐有血水渗透。
……
众人皆伸长了脖子去看。
想象着里面的情景,为何要用木箱盛放。
……
“咚咚咚!”
李渊迈步走了下来,用手抚摸着木箱,一脸的悲痛。
“打开!”
……
“国公!”
柴绍前。
隐有阻拦之意。
……
“让开,我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敢看的。”李渊目光灼灼,似要吃人一般。
柴绍无奈退后。
……
“开!”
这回两名甲士没有迟疑。
“咔吧!”
掀开了木箱的封盖。
……
李渊抬眼望去。
忽地瞳孔骤缩,面色苍白如纸。
“啊!”
一声惨叫。
李渊整个人失了魂魄般,仰面而倒。
……
“国公?”
“国公……”
大厅中众人慌作一团,竞相前搀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