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裴寂追出去，被眼前所见惊呆。

只见州府院中心，不知何时放置了一个大铁笼，长宽各有三米。

四面精铁焊接，门横着一道粗长铁链锁着。

人高马大的铁匠，正将李渊拼命往里赛。

……

“呜呜……”

李渊不住的惨呼。

挣不过铁匠，被狠狠地一把推了尽去。

……

“咣当！”

铁门关闭。

铁匠顺手将锁链绕着铁门环了起来，末了又在面加了一把铁铸大锁头。

“咔擦！”

这下算是彻底锁死了铁笼。

……

“放我出去。”

“我可是朝廷一品大员，太原留守、世袭唐国公，谁敢囚我？”

“你们会被诛灭九族的。”

“快放我出去。”

李渊不住嘶吼，状若疯魔。

……

可惜。

这里都是李元霸的人。

一个个对他指指点点，笑的前仰后合。

唯独没人前帮忙。

……

十八层地牢呆久了。

这帮家伙俱是胆大包天之徒。

打心底里，他们渴望着刺激，渴望着反叛。

……

你唐国公牛逼、朝廷一品大员、世袭爵位，还是太原留守。

结果怎么样？

还不是被锁在了铁笼里面，你叫啊？

有用么？

……

裴寂似乎明悟到了什么。

看着一脸冷漠，面无表情的李元霸。

再看李渊，满是爱莫能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冤孽啊！

……

“老子回来之前，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铁匠。”

李元霸喝道：“这由有你负责。”

……

“是！”

铁匠拍着胸脯保证。

“主公放心，谁要是敢放他，俺定将那人的脑袋拧下来。”

……

“嘿嘿！”

李元霸狰狞一笑。

如同针扎般的目光，扫过李渊。

“你听好了。”

“若有人放他，别的不管，首先将这老东西的脑袋拧下来”

……

铁匠愣了愣，挺起胸膛大声道：“是！”

……

好狠的心。

好狠的算计。

裴寂在一旁瑟瑟发抖中。

……

“你……不当人子。”

李渊面无人色。

看向李元霸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

恐怕他都要活在这个四子的阴影中。

……

“走吧，老官。”

李元霸紧了紧身的衣袍，迈步朝外走去。

裴寂浑身一个哆嗦，追了去。

……

裁缝、厨子、小偷。

三人紧随其后。

除了留下三百人看守，余下的囚军，全数簇拥着李元霸。

一行人。

直奔太原府中心，午安街而去。

……

午安街！

“咚咚咚！”

悠扬绵长的鼓声，响彻了大半太原府。

每有重大事情要宣布，州府官员都会敲响这里的传讯鼓。

凡听到鼓声的太原府军民，无不赶来集合。

……

此刻。

正值太原府兵与刘武周叛军对持，军队前来试不可能了。

但是太原府的民众，却是齐刷刷汇聚而来。

前后不过半刻钟，整个午安街已是人满为患。

抬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数万人之众。

……

“诸位！”

裴寂登了午安街中央广场。

朗声道：“今日召大家前来，是有一项重大决议宣布。”

……

“是裴大人。”

“奇怪，重大事情，不一向是国公宣布的吗？”

“裴大人可是天子近臣啊，说不定这次是陛下发的命令，所以让裴大人来宣读。”

“有可能。”

……

人们议论纷纷，却不知他们口中的国公大人，现在正被关在笼子里。

……

经过一连串忒长的官方语后，裴寂总算说到了重点。

“经太原留守李渊，晋阳宫宫监裴寂商议，一度认定李元霸为此战主帅人选。”

“值此皇天后土、良辰吉日，本官特宣布，委任李元霸为三军主帅。”

“望他能带领我晋阳儿郎，破除敌寇、覆灭国贼，扬我军威！”

……

民众的思想很简单，再加裴寂有意的引导，直将李元霸塑造成了救世主。

破解太原危机的天命之人。

这般情况下，哪里会有人不支持？

“扬我军威！”

“破除敌寇。”

“覆灭国贼。”

人群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

待得人声稍稍平复。

裴寂的声音再度响起。

“除了李帅之外，更有地牢十八层一千死囚，受命于天，得皇恩感召。”

“皆愿投奔我军，为国建功立业，以赎其罪。”

“诸位，让我们一起为这帮英勇无畏的死士加油。”

……

本是一帮越狱的死刑犯，到了他嘴里边，却成了受皇命感召，愿意救国救民于水火中的英雄。

一时间，群众激动万分。

“加油、加油。”

“为国立功，好样的。”

“不管做了什么，肯出征的就是英雄，祝福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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