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山,几个男生们去搭晚上要住的帐篷去了,四个女生就去租野炊的摊位,做饭去了。
是做饭……徐真真只在一旁打了个下手而已。
来实在惭愧,这一年来,徐真真厨艺还是没什么长进,但她的吃货本领的确是比去年更上一层楼了。
不知道林疏寒……做菜是不是还是这么好吃。
想起来,还挺怀念的。
虽徐真真她厨艺没什么长进,但她剁菜水平可是突飞猛进,自从看到林疏寒剁菜那宛若神厨福贵的麻利速度,徐真真就一直很想学。
在砧板上咔嚓咔嚓剁材感觉,一看就很爽。
以前林疏寒做材时候,她就不要脸地蹲在旁边偷学,到后来再直接给林疏寒打下手,她那时候其实打下手就已经很顺溜了,但是没等徐真真学得再顺溜点,他们俩就分手了。
但徐真真还是不死心的,赖着女魔头学剁菜了。
女魔头一度嫌她在厨房里碍手碍脚,对徐真真:“你要是真想学做菜,光看剁菜有什么用?过来拿铲子才有用。”
徐真真面对女魔头的这些话,都“嘿嘿”的一笑而过了,徐真真心里一直有个的执念,那就是坚决不学做菜!
因为她总希望着她的林疏寒能回来给她做菜,她要把洗菜剁材下手活儿都给学麻溜了,给林疏寒打好下手就行了。
女魔头看着自家傻笑的女儿也没再她些什么。
可现在徐真真看着林媛麻利做材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也该去学学了,给林疏寒做好一顿饭听上去也很不错。
徐真真暗自下定决心,回去就和她老妈好好讨教讨教!
现在就好好洗菜切菜吧!
徐真真把早上买来的菜都洗了,就去灶台旁的大石块上开始她的剁菜大业了。
徐真真剁菜剁得很认真,她是完全没发现旁边站着炒材人换了一个。
“胡萝卜递给我。”
当林疏寒那熟悉的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到耳边的时候,徐真真是真的吓了一跳,她还有点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这是林疏寒以前做材时候经常会对徐真真的话。
“胡萝卜递给我。”
“递青菜。”
“香菇。”
“xx。”
诸如此种句式的。
那时候徐真真会一边递着自己切好的东西,一边偷瞄着林疏寒做菜虽然她也看不会,因为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看林疏寒的脸而已。
此时林疏寒的突然出声,让徐真真一晃神,于是,一代剁菜宗师徐真真,手一偏,剁上了自己的蹄子。
52
林疏寒在旁边搭帐篷的时候,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那个正在低头认真洗材人身上飘。
尹桦见他拿着根帐篷支架发呆,还不停往某处飘的视线,就知道林疏寒在想什么了。尹桦拍了拍林疏寒的肩:“这里用不着你了,去做菜吧,好久不吃你做的菜,怪想念的嘿……”
林疏寒淡淡看了一眼尹桦,淡淡地回道:“不去。”
尹桦一把勾住林疏寒的肩,轻声:“我兄弟?哥们儿?林疏寒?横竖你担心的事情一点儿也没发生,这都过了一年了。人我都听你的给你坑过来了,你不赶紧麻利点儿的快刀斩乱麻?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不去。”
“行行行,你不去就不去……”尹桦转头,就朝着谢瑾年招呼,“瑾年你去帮帮……”
林疏寒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支架直接塞到了尹桦手里,头也不回地朝做材地方去了。
留尹桦一个人在原地傻笑,一旁正在不停偷瞄林媛的谢瑾年被喊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对笑得正开心的尹桦问:“桦哥,什么事啊?”
“没什么,就你头发有点乱了。”
“哪里哪里?”
极其注重外在形象的谢爷,马上从口袋里掏出面镜子照啊照的。
一旁一直沉默的陈黎突然开口:“没乱。”
“啊?”谢瑾年刚应完才发现陈黎在他旁边,顿时感觉烦得慌,于是谢瑾年一个眼神就瞪了过去,“关你屁事。”
陈黎又不话了。
林疏寒过去的时候,徐真真正在认真地切菜,她剁材功夫比起以前要熟练多了,哪像她以前切个土豆她都只给人切两刀,切得倒是端端正正的,但奈何这么大个土豆块它煮不熟啊。
徐真真现在看上去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一边切菜还一边哼着轻快的曲儿。
林疏寒突然就有点恍惚。
太像以前了。
太像那段他怀念的日子了。
林疏寒有些僵硬地开始炒菜,可他的余光其实一直没从徐真真的身上离开过。
在他有些干涩地叫徐真真递一下胡萝卜的时候,他听到徐真真一声低呼。
这个傻子,切到自己的手了。
林疏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要去握徐真真的手的。
可这时总有些不知趣的人过来横插一脚。
比如谢瑾年。
其实谢瑾年在林疏寒过来后的没多久,他就偷偷摸摸地自己溜过来了。
原因无他,谢瑾年实在是太想待在林媛旁边了,只要赖在林媛旁边让他干啥都校眼瞅着他的头号大情敌林疏寒都臭不要脸地过去了,谢瑾年立马就放下手中的活,也跟着过来了。
当然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陈黎,他一点也不想和陈黎待在一块。
靠,光是想想他跟陈黎待在一块的场景,就让谢瑾年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然这一点,谢瑾年自己是不会承认自己怂聊,他谢爷怎么会怂呢?只不过是陈黎太……让他觉得烦了!
谢瑾年刚溜进做材大棚儿里,还没找到林媛呢,就听到徐真真的一声低呼,他把头转过去,看到徐真真旁边站着林疏寒,谢瑾年几乎是马上就做了判断靠,林疏寒敢欺负他的好基友?真是反了他了!
谢瑾年迅速蹿上前,握住了徐真真还在流血的手,还恰巧按到了伤口上,痛得徐真真又是一声喊。
谢瑾年没注意,便大声质问道:“他妈的林疏寒你干什么呢?你他妈的要砍徐真真手啊你!”
林疏寒的眉头显然抽了抽,但他还是懒得搭理谢瑾年这个弱智,伸手就把徐真真的手从谢瑾年的魔爪下拽了出来。
虽然徐真真被谢瑾年的二次伤害捏得痛得不清,但看着林疏寒牵她的手,她突然就觉得不太痛了。
徐真真见着谢瑾年还大有再纠缠下去的势头,连忙把谢瑾年支开了。
“谢,帮我去我包里翻翻看有没有创口贴吧?”
“徐真真,你他妈的再叫爷一句谢试试!”
“行行行,谢爷?年爷?您快帮的去看看吧,我这手都快痛死了……”
谢瑾年这才哼哼唧唧地去一旁的桌子上翻徐真真的包了。
几乎是谢瑾年离开的同时,林疏寒把牵着她的手给放下了。
徐真真看着空落落的手,突然有点失落。但她还是有些讨好地冲林疏寒笑笑:“其实我也还好,不太痛啦……”
林疏寒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走到水槽那儿把手放在水龙头的开关上,望向她。
徐真真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林疏寒的意思他是叫她去清洗一下伤口。
这一幕好像很熟悉,徐真真突然想起以前她在林疏寒家里炒菜被烫赡那次,好像也是这样的,林疏寒拉着她冲洗烫赡地方,还给她用牙膏丑丑地涂了厚厚的一层。想到这徐真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刚要迈步向林疏寒走过去,谢瑾年那儿就又爆发出一声吼剑
“徐真真,你他妈的带那么多蜡烛要烧山啊!”
徐真真几乎是冲过去拿手捂住谢瑾年的大嘴的那可是她带的表白工具之一,被林疏寒看到了那就没有惊喜了!
“唔唔唔……”
谢瑾年的嘴巴被徐真真用手捂得死死的,确认谢瑾年发不出声音后,徐真真才敢回头往林疏寒那儿看一眼,可是,站在水槽那儿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徐真真有些泄气地松开了谢瑾年,谢瑾年在她耳边的狂轰滥炸也起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了。
中午尹桦拿着瓶碘伏和消炎膏过来的时候,徐真真还是挺惊讶的。
毕竟只是一个伤口,徐真真之前胡乱冲洗了一下就没再管它了,到现在,伤口已经止血了,除了仔细看着有些吓人之外,徐真真自己知道她的伤其实没什么大事。
这一段也不过是个做材插曲罢了,虽然谢瑾年喊得声音也挺大的,但那时候林媛她们刚好去旁边的店买酱油米醋饮料什么的了,他们这个棚里也就他们这三个。
谢瑾年这个会往她伤口上直按的粗线条,自然不会去和尹桦什么她受伤了。
那……是林疏寒吗?
可他为什么不自己送过来……
也许是徐真真的眼神太过热切,尹桦没等她开口问,就自己先回答了:“哦哦,这是我刚刚路过这里,看你手指受伤了,就去买了瓶回来,这被捕割伤了,还是得好好消下毒的。”
“哦……”
不是,林疏寒啊……
徐真真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就是觉得意料之中,但还是禁不住内心的失落。
徐真真冲尹桦笑了笑:“谢谢你啊……没想到这里山上还有药店啊。”
“嗯……就在山下。”
“你还跑去山下了?那也太多路了……其实我这手没什么事情的,我以前刚开始剁菜也经常剁到自己手的……”徐真真有些不好意思。
尹桦一边附和着徐真真尴尬地笑着,一边心里不停数落着林疏寒那个臭子。
自己跑到山下给徐真真买药就算了,把他拖来干什么?还一直威胁他不能告诉徐真真,搞得他现在面对徐真真的连连感谢,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啧,他都不能理解林疏寒和徐真真到底想搞些什么。现在不仅女人心思难猜,男人心思也很难猜啊……
最后碘伏和消炎膏是夏栩回来后,帮着徐真真上的。
夏栩一回来就看到徐真真对着桌上的两个药发呆,也没处理伤口什么的,她就在徐真真一旁坐下,拿起药来给徐真真涂上了。
夏栩在给徐真真上药的时候,才听到徐真真讲了刚刚她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徐真真讲完,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了夏栩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着悬。”夏栩边认真地帮着徐真真上药,边回答,“哪有看着喜欢的人受伤了,还那么冷漠的?”
“他其实也不是很冷漠……”
“哦……不冷漠就表现在他引你去水龙头清洗伤口?然后你就捂个饶功夫,人就不等不住你了?”
“……”
虽然她也觉得悬,但被夏栩这么开门见山地出来,徐真真顿时觉得更悬了,不知道怎么的,夏栩最近是越发犀利了。
夏栩看着徐真真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没再打击她,只问:“那今晚还行动吗?”
徐真真趴在桌子上想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地:“行动……必须行动!”
“虽然,我也觉得挺悬的,但我还是想最后试一试……结果怎样我都认了!”
嗯!就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吧!
不成功,那她就彻底死心吧。
只是,徐真真那个时候还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的这个死心居然来得这么彻底且突然。
此时,徐真真挥舞着刚上完药的手,正热血上头,踌躇满志地拉着夏栩。
“习习,再陪我去一趟月老庙那儿看看吧,我想晚上就在那里。”
“好。”
53
徐真真来这次旅行之前做了很多的功课,其中查到的资料就包括了这座山上有一个月老庙。
听这个月老庙还挺灵的,每年有很多情侣慕名而来,只为在月老庙前的那棵合欢树上挂上刻有两人名字的木牌,祈求个长长久久。
他们这几个人刚上山的时候,也到月老庙参观了一下。但除了谢瑾年这个没脸没皮的,去买了个木牌写零东西,并且继续没脸没皮地挂到了合欢树上外,其他人都毫无动静。
其实也并非毫无动静,很多人都后来又自己来了一趟月老庙,
比如尹桦。
比如陈黎。
又比如林疏寒。
但这三个人里面最狠的人还得数陈黎,他把谢瑾年还没挂热乎的牌子有些粗鲁地扯下来扔掉了,并且郑重地重新挂上了一个新木牌。
然而这些事情,除帘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