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是她刚刚想吃了我!”
本来轻抚着她脑袋的那只手忽然往她头上拍了一下,沉声道:
“你要一直被捆着?”
“哦哦。”
一这才抖了一抖,那根发着淡淡金光的捆仙绳便断成了两截落在地上。
她这不是被吓着了嘛,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就是找阿夜来救命!
有后山靠着,她才不想自救呢。
“大人,我只是察觉到她不是凡人,才这样试探的!”
舞姬立刻跪在地上,继续道:
“单王殿下也以为她是妖物,怕宫中会出祸乱,才找仙出手的。”
哟,还不忘为她旁边人开脱。
夜阑的目光从舞姬身上移到她旁边人身上,此时那人一双黑眸也正盯着自己。
其中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满是兴致。
“她只是一只花精。你是什么?”
那捆仙绳威力不大,不过缚住一些地野精怪不在话下,哪怕是蓝布彦那种地仙也不成问题。
从上次地牢的情况就能看出,蓝布彦不是她的对手。
是上仙么。
想到这里,他冷笑道:
“都仙无欲无求,你帮那个野种是为什么?”
那样低贱的人,无权无势,不过一副好皮囊罢了。
“啪!”
一记耳光声响彻到房中,除了依旧站在原地的夜阑冷着一张脸,其余人皆是一脸震惊。
“你竟然敢……”
“啪!”
又是隔空的一巴掌。
夜阑亦冷笑着盯着对面男子,一字一顿笑道:
“他是我护佑之人,你若想安生地度过这一生,以后提起他的名讳,得供奉着。”
一旁的一抬手鼓起掌来。
酷啊,阿夜就是阿夜,从酷到大的。
“你!”
看到单王脸色难看地上前,地上的舞姬立马抱住了他的双膝,对着夜阑恳求道:
“仙恳求大人不要计较,王爷他从生活在宫中,受惯了旁饶奉承!”
这花精的倒是实话。不过……
夜阑一把搂住旁边的一笑道:
“巧了,我从也受惯了旁饶奉承,向来瞧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这般嚣张。”
“是了是了。”
一顺势窝在夜阑怀里,一双手忙替她敲着肩膀。
“按你们人族来,阿夜也是我们族的皇亲贵胄呢,还是自己有一身本事的那种。”
“乖巧。”
夜阑摸了摸怀里饶脑袋,垂眸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那舞姬道:
“修行不易,为一个根本不顾及你生死的男子而犯险,值当么?”
地上的舞姬垂眸不语,但一双手还是紧紧抱着身边人。
“笑话,那个野……唔!”
景长思捂住自己的脖子,发现他已经不出话来了。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有人对里头喊道:
“单王殿下,陛下的赏赐到了。”
赏赐?
夜阑怀里的一立刻变成景长思的模样走了出去。
什么?
景长思睁大双眼,好一些无欲无求的修士,简直滑下之大稽!
夜阑抬眸望向他,就在眼神碰撞之时,一道金光从夜阑眸里闪过。
“大人!大人你做了什么?”
那名舞姬发现后挪动双膝抓住夜阑的裙角,低头泪眼婆娑道:
“大人,王爷他只是心气高,本性不坏的!”
夜阑蹲下身将手放在她发间,柔声道:
“花精,要懂得保护自己。”
舞姬一愣,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届时那身白影已经走到门外,午时的风晃着她朴素的衣裙,可不知怎么的,却让人觉得比外头的那一片暖阳还炙热耀眼。
“阿夜,快把乾坤袋拿来!”
一两眼弯弯地瞧着地上的六个红漆木箱子,接过夜阑递过来的乾坤袋将它们全部收了进去。
“这皇帝赏的定都是好东西!”
完这句她抬手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夜阑,安慰道:
“没事儿,反正咱们也没有神职,都不是什么正经神仙。”
等什么时候阿夜继任战神之位再吧。
夜阑恍若无闻地摸了摸下巴,走到一位被定住的内监前,偏头盯着他手中的东西勾起唇角。
“一,把它也收进乾坤袋里。”
“哦。”
一回身,瞧见内监抱在胸前的一块长长方方的木头后又连连摇头:
“我才不吃木头呢!”
“吃什么吃,我是要……”
眨眼的功夫,眼前哪里还有那团白影在。
夜阑咬牙切齿地点零额头,深吸一口气后将那块木头扛在了肩头。
刚走一步她又回头,对着门内的花精笑道:
“放心,只是让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曾经对耀耀做的一切都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不过也不能是梦,虽无性命之忧,可身在其中,痛觉却比现实中来得更灵敏。
“多谢大人。”
花精双手伏地垂下头,眸中晃过一丝水光。
不愧是上界的大人,看上去真真是高洁极了。
就在她抬起头时,殊不知那道白影又出现在了之前的内殿郑
那白影潇洒将桌案上的锦布一裹,把其中的物件儿全部顺走了。
嗯,还是皇宫里的笔墨带劲。
正在此时,碧海阁的后山里发生了一阵骚动。
“君耀!碧海阁的那个白面生又跑来了!”
一条大白蛇吐着信子朝侧躺在清湖长廊上的红衣身影扭来,听到身后传来的剑鸣声,它立马低下头。
恰好,一把青玉剑从它头顶飞过,就在那把剑要击中长廊上侧躺的那人之时,一根绿藤将其紧紧缠住。
“君耀,你这碧海阁的徒儿每日都来,究竟是等着凤凰呢,还是特意来瞧你的?”
完,那根绿藤将剑甩了出去,被刚刚落地的白衣少年单手接住。
君耀没有出声,一双黑眸映着清湖水波,揉着碎光斑斓一片。
“神魔对立,没有除掉你已经是她最大的慈悲,别在痴心妄想!”
这七日以来他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没有再呆在这只邪祟身边。
君耀微垂眼眸,此时清湖中一只红色的锦鲤跃水而出,入水的一瞬形成一道七色霓虹,宛若一座拱桥。
薄唇勾起,君耀坐起身仰靠在身后的圆柱上,对着上方盘旋的一只彩羽鸾鸟浅声道:
“前辈,能过来一趟么?”
听到这声彩鸾俯冲而下,停在君耀身后的扶栏上。
“鸾鸟,与凤凰同宗。”
看到朝自己投来目光的那双黑眸,蓝布彦微微蹙起眉头。
“什么意思?”
炫耀这样的神灵也为他所用?
君耀轻扯唇角,将头偏靠在放在扶栏上的一只手上,缓而慢地轻笑道:
“既是同宗,你便供奉他如何?他可比那只凤凰正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