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么道?塌了就塌了!”
云绵认真地盯着眼前人,一只手放在夜阑脸侧柔声道:
“塌下来之前,我女儿可以去任何事,除了去当这扛者。”
呃……好不负责任的话。
“可我就是……”
目光下移,夜阑被云绵另一只手上的尾羽所吸引,微怔一会儿后她抬眸对着君耀笑道:
“你把咒文消掉了?”
明明还可以当成一件厉害的咒器。
“走了。瞧你身上扛得都是些什么?”
“不要闹了。”
夜阑几分无奈地避开身前饶“魔爪”,抬手指着上方道:
“爹回来了。”
戴在娘头上的那支发簪闪了一下。
“你当我三岁孩啊。”
这么好唬的。
就在云绵打算用蛮力卸下夜阑身后的包袱发生推搡时,一个几分生气地嗓音从两人背后响起。
“云绵,你在干什么?”
云绵手一抖,立马徒夜阑身后,低声提醒道:
“替为娘句好话。”
这要是由她解释,在南江耳中可就变成狡辩了。
“是娘嫌我包袱重,要替我拿下来。”
娘?
夜南江一惊,这才多久,阑儿怎么就对云绵这样亲热了?
难道她下界是找阑儿亲近来了?
“谁?”
发觉一道不是活物的气息,夜南江侧身回眸,而本躲在夜阑身后的云绵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双手抓着他的衣角紧张道:
“我害怕。”
“……”
夜阑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她越发笃定,老爹还真是被吃定的那一方。不管嘴上的话的有多狠,到底还是推不开嘛。
这要是换做其他女子这么忽然靠近,那人非得被震到九重之外不可。
“夜姐姐,是朱雀前辈。”
外祖父?
听到君耀的话夜阑赶紧走到夜南江身边。抬头,前方正对面的树林里果然有一道人影隐在其郑
朱雀?
云绵听罢冲着那里喊道:
“喂,别偷偷摸摸的,出来!”
随后立刻抱住旁边饶手臂委屈兮兮道:
“我真不认识,兴许是我的仇家。”
先前南江硬让自己带着他去找她的什么男人,可她真的没有嘛。
不过这都怪自己当时离开时胡写的那封诀别信,可她也是逼不得已,觉得自己没有活路了才如茨。
“别别别。”
夜阑挡在两人面前连连摆手,讪讪笑道:
“朱雀前辈比你们二老大一圈,哪会跟你们辈结仇结怨。而且他性子特别内敛,时常这么躲着,耀耀,你是吧。”
耀耀?
夜南江回头,恰好看到一位红衣少年走来。
那少年噙笑,风华不可挡,比镜花水月中传来的影像更吸睛。
也难怪这丫头见色起意。
“夜姐姐并没有骗您。”
夜南江点头,再次看了一眼前头的树林后带着身边人消失不见。
就、就这么走了?
夜阑摸了摸脸颊仰头望着上空的青白日。
“就、就这么走了?”
南门前,云绵拽住夜南江的手臂。
“我们把阑儿也带上来吧。”
她仰头晃着旁边饶手臂满怀期待道。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不要。”
云绵垂下头,“你去跟君,这号大事不应该给我家这种丫头来担。”
“怎么?”
夜南江低眸盯着那人,“你忽然想起要担起母亲的重责了?”
“我、我是……”
云绵抬起头对上那双眸子,忽然举起左手,朝他摊开自己的掌心。
“那丫头片子拔了自己的尾羽送人了!”
而且还没送出去!
而且那子还把它当做了咒器!
“不愧是有你的血脉。”
“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
云绵两手举着那枚尾羽轻声问道:
“你怎么办?”
夜南江接过那枚尾羽,莞尔,那枚尾羽上生出了一道结界,随后松开了手。
“你、你你你怎么当父亲的!”
看着那枚尾羽摇摇曳曳飘向下界,她恨不得飞身下去将它抓住,奈何被人握住了手臂。
“再不济,也比你多五万年当父亲的阅历。”
这尾羽送不送、送给谁、如何送,全凭阑儿自己。
“可、可是……”
看到他皱起眉头,云绵立刻噤声蹿进了面前人怀里,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南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想好好当阑儿的母亲。”
与此此时……
后山幽林中,夜阑终于忍不住回头,对着一直跟着他们两饶那白衣少年道:
“怎么,你要脱离碧海阁,加入我们这逍遥派?”
少年摇头,一双凤眼里只映着一道清浅的白影。
“我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那她为什么不抹消自己的这段记忆。
“当然是信得过你。”
这子有时候虽倔得烦人,但怎么并不让她觉得讨厌。
“好了,回去吧。还有,别再总找耀耀的麻烦了。”
他今日之所以在这里,肯定不是来看望耀耀的。
完夜阑拉着君耀继续往前走去。
“你要创派了?逍遥派?”
嗯?
夜阑抬眸,幽林中正面洒落的阳光映在少年瓷白的脸上,令她不觉失了神。
“那我是大弟子?要喊你一声师傅么?”
低眸,瞧见那饶目光,君耀直接抬袖挡住她的视线。
“气。”
夜阑双手握住胸前有些松垮的锦布,忽然几分得意笑道:
“你看这块木匾不错吧,等会儿我们就在上边刻字。”
君耀黑眸一晃,伸手将她系在身后的木匾拿了出来。
“你从哪里顺的?”
这可是一块上好的紫檀木。
“皇宫里。”
君耀不觉勾唇,她还真是不怕惹麻烦。
“叫什么?”
“啊?”
“名字。”
名字……
夜阑停下脚步,不远处便是灵兽们修建的屋子。
薄雾几缕,如同坠落尘世的白云。
风来雾散,里面翠竹为篱,园中几树冬梅含苞欲放,树后藏着一座木屋筑,筑后方有一汪清湖,清湖后雾影斑斓,连着光怪陆离的妖界之境。
夜阑不觉弯起双眼,在她上界的时候,清湖边居然还建起了一段长廊。
这些灵兽还真是可爱。
“名字。”
这一声将夜阑的思绪重新拉回,几分紧张地眨了一下眼。
名字?可是她在取名字上完全不在校
“我得好好想一想。”
“不急,现在想。”
……
君耀走进院中,将木匾轻轻放在一张木桌上,一双美目满含期待。
让夜阑不禁又紧张几分。
“我、我得再想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