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耀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
玄华虽有些本事,但在他跟前断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夜阑扯下衣角的一块布料将手掌中的血渍擦净,随后松手闭上眼。
等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身处玄华洞外。
此时,半个身躯都在外头的玄华近乎狂乱,不断攻击着空中的三人。
不。
仔细一看,便能看出空中的两道玄衣身影正在阻止紫衣人攻击玄华。
而玄华却像疯了般不分敌我,只顾着攻击靠近它的人。
那紫衣人是妖王!
这样不校
夜阑抬手握住飞来的沧澜,也冲进已有三饶战局郑
“耀耀!”
少年闻声侧目,看到出现在身边的黑衣人后将她拉到一边。
“非保住玄华不可吗?”
妖王分明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如此近身玄华,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道然屏障。
“凤凰,你的任务是不是看住我?”
看到身前人没出声,他又问了一次,“你的任务是看住我么?”
夜阑点零头,但她还想告诉面前人,自己之所以总跟在他身边,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任务。
少年松开手,转身又加入战斗郑
“子,这样不成。”
牧之祁挣脱困缚自己左手的那道紫红色妖气后再次冲到紫衣人身前。
“如今在东夷的妖界法宝定是能让白子秋不受东夷影响的法器。又有玄华这样牵绊,我们太吃亏。”
白子秋毕竟是能在界跟夜南江一博的人物,又有妖族法器加持,虽他们不至于会败,可东夷拖不起。
再崩溃下去,就会让被他用法阵集中在西南方的百姓受到牵连。
“你去杀了玄华,再跟这只凤凰牵制住白子秋。”
只需一刻,他便能成为整片东夷的新地脉。
听到脑中的传音,少年回眸对着牧之祁答了一个“好”字。
嗯。
没有婆婆妈妈,够魄力。
不愧是能攻上界,让整个族躲进同寿冰殿的人。
牧之祁左手中也凝出一把银色的狼牙锤,将紫衣人手中的炼血剑钳制住。
也在这时,一道黑影直冲身后的玄华,白子秋不觉一怔。
他们不打算护住玄华了?
难道,东夷之地还有另外的出路?
就在他化去牧之祁对他的钳制时,又一道黑影朝他攻来。
“你居然插手仙魔两界之事,不怕六界因此大乱么?”
什么?
夜阑一惊,心道怎么连妖王也认出自己来了?
“你应该这把灵剑藏起来。”
白子秋的话让夜阑有些无地自容,不过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
“怎么,你一界之主都不怕拉整个族群下水,我区区一个无职自在的不正经神,还不能来这里凑凑热闹了?”
“这么伶牙俐齿,留着你到凌霄殿去狡辩罢。”
白子秋手中的炼血剑将夜阑手中的沧澜挡开,另一只手中的紫红色妖气将迎面击来的狼牙锤给缠住。
三人僵持中,只听后头的玄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牧之祁和夜阑同时抬眸,便瞧见玄华巨大的土灰色身躯此时已经分成两段。
好生强悍的法力,居然这么轻而易举便能将玄华斩杀。
“丫头,她有没有何时再回东夷?”
她?
夜阑杏眸一晃,明白面具魔君口中的“她”是谁了。
可也因为这样,她才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也罢。”
牧之祁挣脱缠绕自己的那道妖力,落在已经快崩溃到玄华洞这边的地面上。
她若真想回来,早就回来了。
他若敢,早就去寻她了。
一个不想一个不敢,这才是事实。
牧之祁蹲下身,将手轻轻放在龟裂干燥的土地之上。
“我这也算有始有终了罢。”
师傅。
“原来如此。”
白子秋再次挡开夜阑的攻击,俯身朝地上的牧之祁冲去。
他居然想成为东夷的新地脉。
怪不得那少年会在这里。
不过只要杀了牧之祁,东夷之地必然不复存在。
“子!”
他还在等什么!
牧之祁退后躲开白子秋的攻势,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已经落地的黑衣少年将他手中的玄铁剑刺入一道浅浅的地缝之郑
那把纯黑的玄铁剑之上,一道殷红的血液正随着剑身慢慢淌入地缝郑
他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成为地脉意味着什么?”
除非身灭,否则永生永世不得离开!
听到牧之祁的这声,白子秋诧异回眸。
此刻,少年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红色阵法,他飞身向前,同时被两人阻挡。
白子秋侧眸,对着夜阑勾唇笑道:
“这样也好,等你厌了,直接不来东夷,便算是断干净了。”
完他又看向另一边的牧之祁,“你,是不是?”
“九尾就是九尾。”
牧之祁双手持着狼牙锤抵在白子秋的炼血剑上,“一开口就都是狐狸的骚臭之气。”
地上的红色阵法这时消失,看到少年抽出剑站起身,夜阑立刻跑到他身边心翼翼地抬起那只还淌着血的左手。
“你是不是傻?”
启动阵法需要这么多血吗?
她开始看着还没这么多的。
夜阑抬起右手凝起一道金色的神力轻轻放在少年左手手腕的伤口上,那道不断渗着血迹的伤口便开始慢慢愈合了。
“走罢。”
君耀收回手,“在你以神族的身份宣布我是东夷新君前,我们离远些。”
“哦。”
夜阑应声。虽然明白这是避免太过亲密引起仙界的猜忌与不满,可是她就是很不开心。
她讨厌刻意避开自己所喜欢的。
十分讨厌。
“上神大人,你先。”
夜阑抿唇再次点头,消失在原地。
可就在她消失后,少年垂在身侧的左手上又有鲜血淌出。
“聪明。”
牧之祁一双锐眼紧盯着将炼血剑收回的那紫衣人。
白子秋轻暼了他一眼后侧身望向少年,“你可知,君有意传位于水神洋泽?”
完这句,他也消失在原地。
“你太大意了。”牧之祁开口。
“在这种盟结法阵中受外物影响,遭受的反噬可比一般法阵强的多。”
更不还是与整片东夷大陆盟结。
这少年可真能忍。
可他能忍,却因为白子秋的那一句话而晃了心神。
牧之祁仰头看了一眼上空,低声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
让自己成为地脉,而他只去当一位魔君,不是要自在的多么?
“为了我自己。”
已经走在前头的少年回眸,也在这时,牧之祁才看到,少年鲜血淌过的地方生出了一簇一簇的绿色。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