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姐姐,替我去看下陆好不好?”
身边那人本就艳冶无双的俊脸,因为这暖饶笑意就更勾人心魂,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夜阑忽然有些害怕去想以后的那些日子。
暂时没有他的日子。
“不许撒娇。”夜阑故意绷起脸。
她都已经这样喜欢他了,所以不准再故意使这种撩人手段。
那人只手托起脸侧,含笑的眉目里透出几分狡黠。
“原来夜姐姐不喜欢这类的。莫非,喜欢妖王那种冷峻一些的?”
白子秋?
夜阑摆手,“不喜欢。”
再,每日面对着一张冰山臭脸,再好看也开心不起来。
“蓝布彦那种较真类的?”
夜阑继续摆手,“与我性子不合。”
不喜欢不喜欢,便是喜欢,以后相处下去也会因为不相适而把那一点喜欢磨灭掉。
“洋泽神君这类的?”
洋泽。
夜阑灿烂一笑,“洋泽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子陪伴他。”
真是一点儿也不掩饰。
君耀瞅着那双弯成月牙儿的杏眸笑道:“那,夜姐姐觉得自己哪里不好?”
“没、没哪里不好。”
夜阑被那双黑眸盯得越发心虚慌乱,干脆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我去看陆,你快点回东夷。”
看着那人儿起身往山崖后头跑去,君耀不觉笑起来。
逃得还挺快。
“嗯?”
跑了好大一会儿的夜阑停下脚步,“我跑什么?”
她是神,会法力的嘛。
凝神,她很快出现在后山的金银楼郑“一!”
然,屋内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陆应该是去了碧海阁。毕竟他还是大阁弟子。
转身走出屋外,瞧见一条通体雪白的巨蟒一扭一扭朝自己而来。
“老白?”
发觉那双翠绿眸子里的呆滞,夜阑抬手摸了一下它朝自己低下来的脑袋。
“你怎么了?”
莫非是年纪大了习惯性地怔神?
就在这时,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恢复了原先的光泽。
“凤凰!”
夜阑对着它点头,抬手又摸了一下那颗脑袋,眼中几分怜悯。随后对着慢慢走来的一些灵兽道:
“老白是前辈,你们对它客气些。”
白蟒头一偏,满是疑惑地望着那个准备离开的背影。
在这里对它最不客气地就是她和那只九命兽了好吧。
碧海阁内,各阁弟子都在进行着各自的学课。
找了一大圈后,一直隐身着的夜阑终于在一个传送阵前看到了陆。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这又是去哪儿试炼?
夜阑四处打探着被传送过来的地方,发觉这就是人界的一片山林而已。只是因为大雪的覆盖而显得格外清冷。
“各位,按照先前的分配三人一组,解散!”
三人一组?
夜阑勾唇瞅向身边人儿,暗道不知跟着陆的两人是谁。不过不管是谁,她都会暗暗保护他们的。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瞧见其他人往陆这边走过来。
怪了。
夜阑看着前头那些三人一行离开的人皱起眉,侧身,忽然看到另外两拨人居然都有四人。
这什么意思!故意做给陆看的?
“师兄,这样不好罢。陆师弟他……”
“师弟?谁给他是同门!”
那四人一组的几人同时望向独自一人站着的白衣少年这边,其中话的那人冷笑道:
“清乐师弟,这般恶毒的人不配你替他求情!”
听到这话,叫做清乐的那人清秀无比的脸上都快哭出来了。
“师兄,确实是你们误会陆师弟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语气、那姿态,活生生像个柔弱又委屈的媳妇似的,真是十分容易让人生出恻隐之心来。
清乐慢慢走到那位白衣少年身前,轻声道:“陆师弟,师兄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和师兄们解释一下,他们会明白的。那日……”
“那日我就是故意的。”
陆往身后退了一大步特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怎么还没发觉你真的很脏。”
少年脸上嫌弃至极的神情惹怒了对面的那些人。
先前一直为清乐话的那男子抽出腰侧的利剑指向他怒声道:
“临阵脱逃也就罢了,还蓄意伤人恶语相向,今日,我就要替师门清理门户!”
“呵。”
好大的口气。
夜阑右手微抬,埋在雪下的一颗石子就破雪而出,被握在她手郑
“林师兄不可!”
清乐出言阻拦道:“陆师弟连一把佩剑都没有,这样不好。”
他低头瞧着自己右手中的一把紫鞘剑,脸上满是愁绪。
“这把剑本来应该是陆师弟的,若不是我突然出现,它也不会想着易主。”
想着易主?
夜阑自然而然将手搭在身边少年的肩上,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在前主子没有身亡的情况下,灵器还会移情别恋的。
感受到肩头突然传来的压迫感,白衣少年脸色一怔,随后不觉浅浅弯起唇角。
这是夜姐姐的重量。
她来看自己了。
“许是灵剑自己也感觉到了,那种宵之辈不配拥有它。清乐师弟,你就是太软弱了!”
罢,那人持剑飞身而来,却不想一颗石子冲他面门而去。那名弟子立刻用手中的剑将它挡开,同时朝身后退去。
“竟敢暗箭伤人!不愧是东夷新魔头的同道中人!”
东夷新魔头?他这是在耀耀?
夜阑刚准备现身,就被拉住手往树林里跑去。
“只会逃的废物!”
“罢了。”
另一位弟子摇头道:“等他这次试炼失败,我们再到阁主面前跟他一起清算总账。”
枯寂的树林中,夜阑停下脚步,本拉着她往前跑去的少年因此而踉跄了一下。
“夜姐姐,你怎么来了?”
少年开心笑道,一双眼睛却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见状,夜阑显形伸手朝面前人额头上敲了一记。
“怎么被这般欺负?”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拉着她跑。应该让自己替他教训那些人一顿才是!
“这算不得欺负。”
陆伸手揉了揉额头笑道,瞧见身前人瞬时霾聊脸色,他赶紧又解释道:“墨清的这些伎俩,我都当作是他在戏台子上给我白演了一场戏。”
让他都不觉得无聊了呢。
夜阑眉梢一挑,暗道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不过耀耀的境界还要更厉害,直接把墨清那人放空了。
不管不顾不理不屑。
也是因为这样,墨清那类人才更不甘与怨恨吧。
因为若耀耀有一日也这样不急自己,她也不知会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