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是阑儿一个饶爹爹。
一阵风将她手中的黄叶吹走,夜阑低眸看着右掌上翻涌的浅蓝神力轻声道:“司命,如果你还在,定会阻止我走这旁门外道吧。”
可是,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闭上眼,夜阑双手凌空各划一个不同的阵法。
她在司命残余的阵法里感受到了那只女魔被神力附着时的状态。这让她想起当初自己偷偷藏着的那本禁书。
莫琏他便是从那本禁书里得到了启示,教与那只女魔如何炼化不属于她自己的那些妖魔之力。
那本禁书上只有一个不全的阵法,虽然她大致都还记得,却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不过就在吸取司命阵法里的神力时,她发现婆逻书中的一个阵法与那本禁书上的有一处十分契合。
夜阑屏气感受着一左一右的两个阵法,用慧眼慢慢探着两个阵法里十分相似的那一处。
婆逻的这个阵法是用来疗愈重赡。可因为她是魔族,夜阑担心这阵法只适用于东夷之魔,并不敢在其它族身上使用。
“疗伤?”
夜阑猛然睁开眼,目光锁定右边那个残缺的阵法。
把自己的魔气渡入这个疗愈阵法中渡给伤重之魔么?
可是为什么?
魔族之力本就是相通的,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难道,是婆逻将自己的魔力通过这个阵法来疗愈其它族之人?”
夜阑杏眸一晃,将右掌中的淡蓝神力注入一缕在左边的阵法中,而后将自己覆了一层薄冰的左手放在阵法之上。
很快,她左手上的薄冰就化去了,就连体内的冰寒之意也少了些。
“果然。”
夜阑苍白的面色上浮出一丝笑意,随后目光再次盯紧右边残缺的法阵。
良久她才抬手在左边的阵法之上用指尖点了几下,那些地方应时破裂。
施力,左右两个阵法逐渐融合,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来。
看着眼前这个完整的法阵,夜阑将寄在心脉从耀耀那里渡来的神力传入法阵之郑
神力都有族群依附,一代传承一代。不论是这股神力还是司命的神力,她只可以暂时将它们寄存体内。而且能否寄存要看本体是否强于那股神力。
耀耀体内的神力,若不是那位上古初神亲自将其渡入赤菩提中,凭她是如何也吸取不聊。
而且虽可以利用几成寄存的神力,可用去即是散去,散去就会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被渡入阵法的那股神力又缓缓被夜阑重新吸取,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两只本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连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凤凰,这股神力虽强大,但也是你如今的极限了。”
脑中传来雪荒声音。
“她的神力可是认主的。再多一丝都会反客为主,让你魂飞魄散。”
是这样么。
夜阑轻咬下唇。
看来,她是没办法继续吸收不周山的神力了。
稍稍平复一些后,她又将右手的那股浅蓝神力渡入法阵郑
不过这一次,她轻松了许多。
“还不够么。”
脑中已经没有雪荒声音,夜阑立刻分离出一点神识游离而去。
“雪凰。”
再次出现在那一片冰川之地,她清楚看见冰川上空有一道金色的封禁。
她的神识里居然有封禁?
“雪凰!”
夜阑四处寻觅,却没有发现一丝踪迹。
看来,她炼化那两道神力后可以再拖延一阵。
仰头看着那一道已经有了裂纹的封禁,夜阑闭上眼。
与此同时,阵法前的她慢慢睁开眼。
那道封禁一看便是莫琏的手笔。
他早知道自己体内承继了雪荒神力。只是为何自己神识的一部分也处于封禁之中?
若不是她神力的提升,或许根本发现不了。
他要让自己忘记什么?
“不,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炼化了那两道神力才能发现那道封禁,莫琏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
而且即便她炼化了两道神力,也只能凭着这道封禁暂时压制住雪荒神力。
这算是喜,还是忧?
或许,她应该先封禁住自己的元力静待雪凰之力的破封,只要再忍受断骨塑经之痛,脱胎换骨变为雪凰。
可没有时间了。
她不能将这一切赌在这上面。
若没有变为雪荒造化,千百年也是枉然,她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边的一切融入沧海桑田中的一粟,什么也做不了。
起码如今,她拼尽全力尚有一丝转机。
夜阑收回身前的阵法站起身,不想心脉间气血倒腾,让她呕了一口鲜血。
太急了么。
抬手擦去唇边的血渍后她朝瑶池那方飞去。
“老九。”
树下的那人回眸,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上现出笑容来,瞬时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来找战神么?”
夜阑点头,一双杏眸清晰映着迎面走来的俊美男子。
好久不见,他真的越发春风沐雨,让人觉得不真实了。
“老九,你想当君么?”
若他不想,她便帮他逃。
若他想,她便愿意为他而护。
从到大,他都是这上最让她不由自主心疼的那一个。
她可以为他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很多很多。
所以……
“你不要骗我。”
也绝不可以骗。
洋泽垂眸握住那人藏在身后的一只手,轻轻擦掉上头沾染的血迹后轻声道:“阿夜,有些事需要顺势而为,有些事也必须顺势而为才好。若我所预见的有一个好结果,那我很愿意去做。”
夜阑点头浅浅一笑。
“你和君话的方式真是越来越像了。”
她或许并不会选择同他们一样的,但她愿意相信他们所选择的。
就像她坚信,即便道不同,但他们终会殊途而归一样。
擦干净血渍后洋泽收回手,对着练兵场的方向问道:“你不去么?”
夜阑摇头。
“耽误战神的正事,他是会生气的。”
恰好,被匆忙跑入瑶池的那人儿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郑
云绵几分负气地转身,忽而又杏步走到两人之间,对着白衣人儿悠悠道:“你在界与洋泽这样的美人儿独处,不怕下边的魔君吃醋么?”
哼。
虽是亲女儿,可她也要隔应回来。
不想那人儿直接蹲到瑶池边拨弄起水来,“我与耀耀,和云绵上神与战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