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群又一群人面色不善地闯入,安容皱眉,当机立断把男主护在身后。
唐软软则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惊声尖叫,呆傻片刻抖着手立马躲进屋,死死关上门,惊魂未定地靠在门框无力滑坐在地。
手压在胸口,小幅度喘气,她刚才看见了枪!
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正常社会长大的她,胆战心惊得如刀架上脖子。
眼眸深处全是惊恐,思绪乱如毛线球,安容他们到底什么来路?
唐软软下嘴唇止不住颤抖,怎么都止不住,心头庆幸万分,早和那两人划清界线了,不然怕是会枉受牵连。
一门之隔的外面。
安容曾经在一个小世界学习过拳击,但估量着这次也凶多吉少。
费力地让聂厉靠在自己背后,她不动声色盯着眼前的局面,却有些站立不稳。
咬牙,这个傻大个没事吃那么多干嘛!平白长这么重。
等出去了,绝对要管制他的饮食!
安容一个不留神,再次抬头,却愣住了,眼前两拨人打了起来……不……应该说是黑衣人单方面爆虐地痞流氓。
凌厉枪声不绝于耳,血肉迸溅模糊一片,哀嚎求饶声还未出口就被毫不留情击毙。
没几分钟,第一拨人全部瞪大双目倒地,死相凄惨,空气里弥散粘腻的血腥味,让人恶心作呕。
弹幕:
“诶,兄弟们,你们看见了什么?我才玩直播,为什么眼前是一片马赛克?”
“……看来你是真的才玩。”
“那是因为违反联邦价值观的画面都会被屏蔽掉,哦,还有主播人员的**画面。”
“前一个可以理解,后一个……嗷,那好吧。”
“喂!这位同好,你语气里的失望太明显了!”
……
现实没弹幕里搞怪欢乐的气息。
安容神经紧绷,迎着黑衣人头领投过来的冷冰冰眼神,不自觉护着昏迷的男主往后退了一步。
她发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打量着眼前美貌的女人,眼底浮现惊讶。
面对他,居然一个音都不抖,真是让人……没成就感。
他啧了一声,也不卖关子了,正事要紧。
“我是覃岩,齐勋手下的人。快跟我们走,保不齐洪家又会派人过来。”
他说罢,转身吩咐人把车开过来,扭头却见安容满是防备的眼神,有些无语。
“我真的是来接应你们的,齐老大负伤在医院,乔云哥坐镇帮派,所以派我来。”
覃岩说话间,好奇地看了眼这女人背后的人。
齐勋老大在病床接到消息只是慌张叫他来接人,但什么情况都没说,还让他有问必答。
他也是暴脾气,刚到就看见洪帮的人,便二话不说直接开枪,管他三七十一,洪帮那群狗崽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刚清场完。
没什么心理准备,覃岩看清安容肩头那张俊美无双又无比熟悉的脸时,直接腿软了,舌头捋不直,完全没有那股威风劲儿,“聂爷?您……您怎么在这?”
齐勋和乔云九死一生负伤回去的时候,就猜到帮派一些人转了阵营当奸细,顾及聂厉的人身安全,便不敢大张旗鼓找安容两人,对外只说聂厉去欧洲打理房产。
因为齐、乔二人算帮派元老级人物,说话那是份量十足,虽然有些突然,却没人质疑。
所以在这遇见聂爷,覃岩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更是脑补了一出爱恨纠葛黑帮乱斗的大戏。
顿时又感动无比。
原来……齐老大这么信任他!
他骤然有猛汉落泪的冲动。
这么重要艰巨的任务居然交给自己。
他一定不负所托!
覃岩眼里亮晶晶的,而躺医院的齐勋此刻一愣,诶,刚才叫手下谁去的?
算了算了,管它的,反正他齐勋手下的弟兄都忠心耿耿,不像秦绡那龟孙子的人,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等着吧,聂老大的事……
齐勋冷冷的眼神中带上狠辣。
而这边,安容快扶不住男主了,见状也信了七七八八,收起猜疑。
现在他们也没有去处,况且一穷二白,傻大个还受了伤,不如信一次。
她道:“你先安排医生,傻……咳咳…聂先生磕到头了,现在昏迷着。”
没察觉安容言语的不对,对方也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好好……好,”覃岩哪敢耽误,哆哆嗦嗦摸出手机就安排,侧头一看其他弟兄跟木桩子一样杵在那,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傻子吗?还不快去帮忙扶!一个个都瞎了吗!”
一边站着的面容略显木讷的黑衣人如梦初醒,连忙围了上去,走慢的几个人还被覃岩不客气地踹了几脚。
安容也乐了,这人真有意思。
有人帮着干活,她自然不会吃饱了撑去抢,不过聂厉的威慑力是不是有点……大。
她看着眼前扶着男主的黑衣人手一直抖个不停,跟患了帕金森一样。
她嘴角一抽,男主都昏迷了,气场也不变的吗?
……
一家豪华偏僻的私人宅院内。
经过一系列检查,胡子花白的医生眯着眼,看着刚拍的片子。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聂先生脑部积压的血块压迫神经,今天又磕了脑袋,加重了病情。”
“不好说呀不好说,”他道,“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等人醒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安容心里算着男主恢复记忆的时间还没到,也没多意外。
“那…那辛苦郝医生了,我送送您。”覃岩虽然心急,却相信人家脑科界第一人的实力,和安容打了招呼,就去备车。
依照聂爷的情况,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所以覃岩带两人来的是他自己置办的宅院,也没带什么人,所有事只好亲力亲为。
人一走,房间安静许多。
安容随手拿起苹果削了起来,瞥了眼毫无动静的聂厉,还是有些心疼。
不久前还呼风唤雨的,现在多灾多难的劲儿,简直感觉是祖坟被人掘了。
她看了一会,就低下头认真削苹果皮,傻大个跟着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吃水果。
不知道会不会营养不良。
床上,聂厉蓦然睁眼,初醒的迷茫瞬间消散,狭长寒眸满是偏执防备,见陌生环境先是心一寒,却又发现这不是聂家地牢。
房间里还有一人。
一个肤如凝脂的女人垂着头,微风拂过发丝,她轻柔地将碎发别过耳后,露出纤细的天鹅颈,眼底不经意间浮现细碎的温柔,手上削着苹果,周身气质干净柔软。
而且……致命的诱惑。
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眼神暗黑危险。
“说吧,谁派你来的?”
聂厉姿态随意,坐起身,翘着二郎腿,视线带着侵略性打量着安容。
呵!
那群不中用的老东西,怎么?
没手段了呀,硬的不管用,改软的了?
不过送的人倒挺和他胃口的,像极了那个人……
看了那群老东西做了功课的。
他冷笑一声。
想到这儿,男人眼帘低垂,恼怒不已,握紧的手臂上狰狞的青筋毕露。
闻声,安容茫然抬头,见聂厉醒了,先是一喜,而后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
“你怎么了?难道……想起来了?”
没有任何回应。
聂厉耳边只有一记轰雷,听不清对方说什么。
此刻他已经被对面女人的长相惊得思绪混乱。
不!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一模一样?和幼时领养他的漂亮姐姐一模一样!
不……不对!
压抑着紧紧抱住眼前人的冲动,他双眸微眯,气势骇人,紧盯着女人。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已经十年过去了,她不可能还是记忆里的面孔。
这只会是那些人的诡计!
这样的认知让男人的气愤怨恨达到巅峰。
这些人竟敢……竟敢……
安容感觉落在自个儿身上的眼神越来越恐怖,绕是她也背脊发凉。
她不喜欢这种未知的滋味,偷偷打开面板,用星际币兑换了病症检查功能。
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聂厉因为额外的头部撞击,记忆向前推到十年后,也就是男主在聂家夺权最激烈黑暗的时间段。
而且最神奇的是,先前她和男主相处的画面自动整合到记忆里。
安容收起面板,心有戚戚地看了目露凶光的男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现在聂厉记忆里……
在被聂家从孤儿院认出来,回到勾心斗角的大家族之前,插了一段她领养男主的时光,说不定她还成了男主的白月光。
加上聂厉对她的态度,安容无奈扶额。
不难想到,升级版傻大个是以为她想冒充她自己?!
这是什么玩意儿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