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脉络,大致就是如此了,若非那孟鹤堂是余笙所杀,而那孟鹤堂在死之前,刚好又透露出来点关于吕晓的消息,这件案子,还真有可能成为无头悬案!
孟鹤堂联合刘德杀了吕晓,杀人夺机缘夺气运夺宝,而柳如意的目的,就是完完全全的为自家弟子报仇了!
虽然不知道当年刘德用了什么手段,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但可以清晰了解到的是,柳如意隐藏多年,装作对吕晓的事一概不知,如今终于大仇得报了!
“他这种人,修为到了金身境后期顶天了,他想活,他不想死,就只能杀人夺宝,攫取气运机缘,年轻弟子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对这一切都理清了思路的余笙娓娓道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年吕晓出事之前,封镇之地的活动刚刚结束吧?作为有望晋升圣阶的天才弟子吕晓,一定被赐予了不少的灵魂结晶,用来提升自己的灵魂强度,以及修炼的天花板上限!”
“刘德以及孟鹤堂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些灵魂结晶,灵魂结晶只有在封镇之地才产出,并且有价无市,是当之无愧的至宝,一位金身境初中期大能的财力,是几乎买不到灵魂结晶的,故而,刘德与孟鹤堂将目光放在吕晓身上,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沉吟了片刻,确定没有太多细节上的遗漏,余笙才将这些话与余笙说了出来。
而刚刚好,据史料记载,刘德当时的修为,也不过只是金身境初期而已,作为农家的先生,他那时候还没有成为农家的家主,可当时的农家家主,却是刘德的师父,是一位金身境巅峰的大高手,虽然出身几乎算是后勤部的农家,但这位农家家主比起其他农家家主来,却完完全全不同!
他的战力,在同境之中,几乎没有对手,能与他势均力敌的那些人,因为将他当成同道之人看待,这些人也因此成为了至交好友!
所以说,当时的农家,才算是整座太一书院,最强大的一个流派!
不止后勤掌握着整座太一书院甚至是太一神国的供应,就算是战力,都算是整个太一神国的一个超强势力。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在当时的农家之中,没有圣阶大能的存在!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农家称霸太一书院的时代直到那位农家家主进阶圣阶失败,不但没有落得一个半圣,更是得了一个身死魂灭的下场,这才宣告结束!
一直到最后,农家一直衰落下去,到最后完完全全的沦为了后勤部,一直到余笙进入农家。研究出妖魔花草,这才让农家的战力,才又变强了一些!
虚心使人进步,自满使人落后!
农家的衰落,便从原本就不得先前那位农家家主待见,修炼天赋也差,修为却突然进击到金身境后期,一举击败了那位家主其余几位的得意弟子,并且最终将其一一打杀!
自从当上了农家的家主,刘德就好像当上了农家的土皇帝,不仅一言堂,更是轻易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并且,有刘德这位家主在,农家,也终于从太一书院的神坛上坠落了下去,并且一年不如一年,堕落至今。
当年的刘德,可以称之为枭雄,但是现在的刘德,只能被称为狗熊!
修炼天赋之上的短板,让刘德根本没了再继续激流勇进的锐气,反而变的苟且偷生,只有先前的狠辣,还保留在刘德的骨子里。
孟鹤堂也是如此,于是,在某个无人知道的时间里,两人一拍即合,共同定下了袭杀吕晓的计划,显然,刘德在那场袭杀之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孟鹤堂,却非如此,一直到先前,更是死在了余笙的手里。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苏弦灵直视着余笙,想知道他要怎么处置柳如意,事实上,儒家家主柳如意在太一书院之中的呼声很高,不止是儒家,就是在百家之中的其他流派,柳如意都拥有很多小迷弟小迷妹,包括孟鹤堂与刘德身死的墨家和农家。
“能怎么办?”
余笙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可以去验证一下我对这件事的猜想,但是,这件事,我不管!”
“不管?”
苏弦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确实如此,刘德,以及孟鹤堂这两人,绝对是书院之中的蛀虫了,这两人死了,对书院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柳如意却是完全不同,柳如意对书院的贡献,绝非一般人可比,硬生生将儒家,给拉入了太一书院之中佛道儒三大家之一,并且,在太一神国的朝堂之中,柳如意的门生弟子,就遍布整个官场。
这些门生之中,有相当一部分,都算是当年吕晓的师兄师弟,甚至有部分,还曾经瞻仰过绝代天才吕晓的光辉事迹。
如今若是知道他们的师父柳如意,因为为他们的曾经的师兄或者师弟吕晓报仇,而受到了书院的责罚或者处死,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麻烦,余笙要是想管的话,就注定会惹上一身骚,但是,余笙不管,刘德和孟鹤堂这两人该死,没必要再搭上一个柳如意,虽然,那柳如意的人品,余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等我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想,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余笙与苏弦灵低语一句,身形骤然消失,再出现之时,已经出现在了儒家的山头之前。
与道家不同,道家的山头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此山中必定有真仙,但是儒家山头,没有浮空岛,更多的却是一种凡俗气息,凭白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感。
书声朗朗,蒙童通过了考验之后进入儒家,第一时间并不是先修炼,而是先学习儒家圣贤,学习做人的道理,做人先修心,修炼先做人,这就是儒家存在于世的根本,也是儒家这些年来能够昌盛掘起至今的原因。
进入到儒家,余笙并没有选择直接使用瞬间移动之术飞进去,而是一步步的登上山头,用脚丈量这方略显神圣的大地。
比起佛道以及其他几家,从地球而来的余笙,受儒家的影响算是最大。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句话,算是儒生人生中的至高理想,与毕生追求。
余笙也曾幻想过,做一个大儒,但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向生活低了头,老老实实的做一个码奴,挣那个二三两银子用以果腹。
没有人阻拦余笙,路过的儒家弟子皆是一身儒衫,偶尔有好奇的目光向着余笙射来,却也没有做出太过惊世骇俗的举动,所以余笙这一路上,其实还算太平。酷文kuenxs
行至半山腰处,却是已经有人早就在这里等候。
“学生吕小布,奉家师之命,特来迎接前辈!”
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年龄不过二十上下,修为已经达到了五藏境中期,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此刻正一脸好奇之色的打量着余笙,想要知道,被柳如意重视到如此程度,特命他来迎接的前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本来吕小布以为这位神秘的前辈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前辈,可他却没想到,余笙,却是一位看上去年龄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
“你师可是柳家主?”
余笙心有所动,开口向那吕小布问了一句。
“正是,在前辈登山的那一刻,家师就已经命我在此等候了!”
余笙心中顿时了然,这些寻常弟子们不认识余笙,但是柳如意,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余笙的相貌的,整个儒家山头,算是柳如意的地盘,所以当余笙甫一出现在道家山头的时候,柳如意就感知到了他的到来。
他是有准备的,在趁着风波,斩杀刘德的那一刻起,柳如意就知道,他迟早会有被人发现他就是凶手的那一天,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嗯,带我去见你师父!”
余笙轻轻点头,和煦一笑,向着吕小布轻声说道。
吕小布打了个稽首,轻声应是,随后便带着余笙,向着山顶上的某一方向走去。
余笙看着走在前面的吕小布,突然心有所动,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吕小布,将手搭在了他的身上,时光之力涌动,余笙先前的所有猜疑,顿时得到了验证。
吕小布是吕小布,可吕小布,也是吕晓!
只不过却失去身为吕晓之时的所有记忆。
柳如意果然是个拥有大法力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当年吕晓外出被袭杀之后,竟想办法收拢到了吕晓的魂魄,再次将其复生。
这也应该是,为什么刘德以及孟鹤堂两人,当年做的如此干净,却还是被柳如意抓到了蛛丝马迹的原因。
吕晓的天赋很强,有圣人之姿,吕小布也不差,只不过吕小布的修炼天姿,似乎被封印了,不然以吕小布的潜在天赋,绝无可能只是现在五藏境中期的程度,五藏境后期,甚至巅峰,都不是不可能!
死了一次,破而后立,让吕小布的天赋,似乎变的更强了!
“不知前辈要做什么?”
骤然被余笙搭肩,吕小布的心中一紧,却没有慌乱,而是面色平静的淡淡问道。
他的师父柳如意没少和他说过,这世界上最应该小心的,就是人,哪怕是同位书院之人,是先生是家主,也要小心,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对你伸出魔爪!
所以,当余笙出手压制住吕小布的时候,吕小布差点就以为遇到了师父柳如意所说的那种坏人,只不过他却也没有挣脱,被余笙压制的他,也挣脱不了。只求能拖住余笙,力求让师父柳如意看到此处发生的事!
可是,柳如意没有反应!
这让心中本就有些担心的吕小布更忧虑了,能让师父提前预知,并且派他来迎接的人,又岂会是易与之辈?
说不好,就连师父,都不一定是此人的对手!
“不做什么,你的天赋很好,很不错!”
余笙微微一笑,解除了对吕小布的压制,并且在不经意之间,留下了一道属于自己的圣阶巅峰的力量在吕小布的体内,如果有一天,吕小布遇到自己无法对抗的危险将要殒命之时,这道力量就会爆发出来,为他扫清眼前的一切障碍,救他一命!
余笙的手拿开,感受到体内那股又活跃起来的力量,吕小布微微松了口气,没做多言语,只不过带着余笙前往山顶之时的步伐却是快了一些。
察觉到吕小布的紧张,余笙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只与吕小布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希望能够以此给他些许安慰。
没有再刻意去感受那股独属于儒家的特殊气韵,跟着吕小布,这次余笙的步伐凭空快了许多。
让余笙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柳如意这位高高在上的儒家家主,修炼之地不是什么金碧辉煌的高屋建瓴,而是一座普普通通甚至显的有些简陋的茅草屋。
“启禀师父,前辈来了!”
茅草屋在,吕小布微微行礼,对着茅草屋中的那人说道。
“嗯,你下去吧!”
良久之后,吕小布才得到回应,从茅草屋中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却又有些清爽的声音,若是有熟识柳如意的人在此,一定能判断的出来,出声之人,就是柳如意!
可而今,柳如意却又有些不如意!
吕小布低声应是,缓缓转过身,略带担忧以及警告的看了余笙一眼,这才离去,显然,先前余笙的突然出手对这位年轻人的压制,已经让吕小布对余笙微微有一点敌意。
“小布的事,多谢圣人了,还请圣人为小布保密!”
待吕小布走后,柳如意才从茅草屋内走了出来,一张平时温柔俊逸的脸庞,此时却有些苍白,就像是大病未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