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水珠顺着房檐滴了下来，小青蛙不知道以什么方法跳到了整整6层楼的天台，一下子跳进了雨水形成的小水塘里嬉戏。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雾气逐渐侵袭着整栋楼，再也看不清楼下的那些场景。

“我喜欢你，肖然。”秦汉重复了一遍。

“我…对不起。”肖然低下头，不再看他。

听到她的答复，秦汉自嘲地笑了笑，意料之中但又有点不甘心地说：“我早应该知道的，是因为他吗?”

“谁?”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别装了，肖然，我早就看出来了。”秦汉像是要把她看穿。

“啊?”你看出来什么就看出?肖然觉得他莫名其妙。

“凌以安，你们在一起了吗?”秦汉直接问。

“嗯?没有啊?”肖然一脸无辜，他怎么会想到凌以安呢?

“你们不是一起上学，一下放学吗?”秦汉想了想。

“啊?我们是邻居啊，一起上学怎么了！”肖然想想，刚刚自己还占上风，现在居然到自己了?

“邻居?”秦汉当然知道他们是邻居了，之前肖然说过的，但他觉得他们肯定不仅仅是邻居，父母认识那么简单。

“又是同桌又是邻居，怎么就不可以一起上学了?你不也是和那谁一个小区?你们之前不也是一起回家?凭什么我就不能?”肖然反驳道，她怎么就不能和凌以安好了?这个人很奇怪诶。此时的肖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极力否认一些她自己不愿意相信，或者不敢发现的事情。

“那…好吧，我道歉。”秦汉见她极力否认，还拿出周颖清的事出来说，以为是她还是对自己有感觉的，或者说，她还没和凌以安在一起，那他还是有机会的。

“哦。”无语，肖然给了他一个白眼：“那没事我就走了。”肖然不再理他，快速地跑下楼。

秦汉盯她奔跑的背影，慢慢地走下楼，看来，他要好好想想办法了。

————

他们走后，从门后的角落，走出了一个女孩，把烟头丢在了湿润的地上，踮起脚尖踩灭了那个烟头，除此之外，把手机的某个按钮关掉。

对于这一发现，她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

肖然一路跑向了小卖部，刚刚秦汉的话还在耳边。

“你别装了，肖然，我早就看出来了。”

“凌以安，你们在一起了吗?”

“你们不是一起上学，一下放学吗?”

真的，只是因为是同桌兼邻居吗?肖然不禁问自己。

————

村野上，轻雾缭绕，一眼望去，对面的山神女只羞涩地露出一丝脚下的绿裙。

几个学生和老师在草坪上，分别躲在大伞下，画着对面的风景。

“这次的雾真的是恰到好处啊，在这个地方写生是比在画室里对着照片临摹好，你说是不是?”艺术班的班主任对着其他学校的美术老师说。

“那是当然啊，氛围也不一样啊，在这里的话轻松又自由，看看着周围的风景，真是太幸福了。”他们是老朋友了，经常带学生一起写生，所以也十分熟悉。

“诶，你看，你的那位学生是个好苗子啊。”他指了指正在作画的凌以安。

“那是，毕竟是得过几次奖的人。”班主任赞赏道，眼神突然担忧起来：“唉，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执着去文化班上课，不然他就有更多时间画画了。”

“啊?真的吗?他真的去文化班上课了?”那个老师震惊道。

“对啊，劝也没用。”班主任点点头。

“唉，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想法不一样咯，以前的我们，只顾自己专业的分数，仗着艺术生文化课分数线低，差不多就不追求更高了。”那个老师回忆起以前的自己，不禁笑了笑：“不过啊，他要是能够两手抓，那就不得了了。”

“那也是，随他吧。”班主任点点头，这个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就让他自己飞吧。

这边的凌以安看着那一层层的薄雾，不知道，她那里，是否此时也看不清对面的建筑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