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落靠在卧室的房门上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不停地留着。刚刚的钱衡风是她从没有见过的,那个经常待她很温和只是偶尔会冷暴力的男人,今晚不顾她的意愿差点强要了她。盛落用能动的那只手将滑下肩膀的衣服拉上来,但是发现衣服已经被扯坏了,她抹了把眼泪,一只手扶着地缓慢的站起来,走去衣橱那里找衣服换。
隔着一道门外的钱衡风能清晰的听到屋里女人走动的声音,他已经好几次想要推门进去,但是走到门口就泄了气,他心想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那么对她。等了一会儿,见屋里彻底安静下来,钱衡风才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又是看了眼入户门,最后还是决定在沙发上守株待兔,他现在内心前所未有的慌乱,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中流走,怎么也抓不住,这种无力感让他无法安静的呆着,所以一个晚上,除了盛落在的卧室,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了男人到过的痕迹。
因为昨晚是流着泪入睡的,所以早晨醒来时盛落觉得眼睛又疼又睁不开,而这隐约的疼痛也再次提醒了她昨晚的一切。揉着被子拿过床头的镜子,不出意外的看到两颗核桃眼,还好是周末,不然非要请假不可了,往下还看到了锁骨上那一抹红,在昨晚的画面浮上眼前之前,盛落将镜子扔回床头,继续蒙头大睡。迷迷糊糊睡了一上午,实在抵不过肚子的抗议,只好起来觅食。盛落起身去卧室的卫生间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其实迷迷糊糊睡觉时盛落知道钱衡风进来过一次,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知道男人在自己的额头上方停留了一会儿,应该是犹豫要不要吻下去吧。可是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又吻不下去了。
“哎,”盛落叹了口气还是走出卧室,外面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心想男人应该是走了,可是盛落来到厨房,一眼便看到保温箱上面贴着的字条,只有三个字:对不起。盛落拿下字条扔进垃圾桶里,打开保温箱果不其然——清淡的一菜一汤。盛落想要扔掉那个男人给的“甜枣”,可现实不允许啊,肚子饿,只好委屈的吃了它们。
红海别墅区外延还江有一处亭子,经常会有人在这里停留看风景。刘智安这几天都在寻找线索,本来昨天找到一个证人,准备今天再进行确认,可是昨天下班之前接到证人电话,对方声称认错人了。刘智安也只能作罢,只能继续再找了。所以今天她根据叶耀之前的描述找到了这里,希望那天有人见过他,可以帮他作证从而洗脱嫌疑。本来这项工作是要市局刑警队的人来做,可刘智安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要为这个可怜的优秀男人做点什么。大概是第一眼的惊艳,让叶耀这个人在刘智安心里有了印记,让她不惜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为多方找证人。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来回经过的亭子的人很多,刘智安从早上开始守在亭子里,见到一个人就会将叶耀的相片拿出来,问对方在案发时间段是否见过照片里的人,可是挨到下午也没有什么突破。正在她气馁要不要继续时,抬头便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
叶耀中午在红海别墅这边约了朋友,中午开车经过这里时就看到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姑娘,他突然想到盛落昨晚吃饭时说这个丫头在帮他找证据,而且已经有眉目了,怎么还在那里呢?叶耀车速很快,没一会儿后视镜里就看不见刘智安的身影了,他也将自己的疑问抛过去,奔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可没想到的是,在他回程时,那丫头还在那里没走。叶耀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视而不见,在远一点餐厅打包了一份午餐拎着走向小丫头所在的地方。
“您过来散步吗?”刘智安看着男人一路走过来,简单的浅蓝色衬衫配灰色的西裤,但就是像在米兰欣赏走秀一样,男人因为身高的原因走路有些微的晃动,但完全不会影响到观赏者观看效果。男人头发没有梳上去,自然的垂着,显着很年轻,根本不像大自己十多岁的大叔。
“我去见朋友回来看到你在这里,”叶耀将手里打包的餐盒递到刘智安的手里,“吃点东西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刘智安摆着手表示自己一点都不辛苦,即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然后才受宠若惊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食盒,看包装应该不便宜,刘智安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就拿着就去台阶那里坐着吃起来,她确实饿得不行了,都有些头晕了。
叶耀很少看到这么不拘小节的女生,本来想要将吃的送到就离开的,可是看着小姑娘吃得很快但又很优雅的样子,好像他无意中的选择很符合对方的胃口,叶耀将脚从离开的方向,移向刘智安吃饭的台阶的方向,走过去,有些别扭的在女孩旁边坐下。
刘智安本来吃得好好的,可男人一下子坐在她身边,她怎么好意思继续吃嘛,只好草草地又吃了几口将盒子放好,拿出湿巾秀气地擦了擦嘴。
“昨天盛落说你已经找到了证据。”
“啊,啊,本来是的,但是那人说认错人了,只好重新找了。”刘智安有些泄气的说着。
“在这里,有希望?”叶耀有些不解地问道。
“死马当活马医呗!”刘智安有些无奈,确实是啊,有谁会记住一个只是路过的人呢。说完刘智安站起来拍拍裤子准备继续努力。
“算了吧,清者自清。”
“那怎么行,放心吧,功夫不负有心人!”刘智安信心满满的看着叶耀,眼中的斗志一闪一闪的,晃进叶耀的眼里。
“你好?”突然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刘智安最先看向发声处,她有些感谢这个时候的这个人,因为她觉得自己有些对叶耀着迷。可是来人并没有让她很想感谢,因为人家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对面的男人,而那声“你好”,也没有她的份儿。
“先生,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来人挤过刘智安站在叶耀面前。
叶耀先是看了刘智安一眼,看到小丫头有些不满的小表情,感觉很有趣。然后才是看向身前人,摇了摇头。
可是来人却一点也不在意叶耀不记得自己,更热情地上前一步,“就是那天,也是在这里,是你提醒我钱包掉了。”
刘智安站在女人身后上下打量着,“嗯,身材不错,身高也够,长得也不错。”再一看自己矮矮又单薄的身材,默默的转身又去台阶那边了。
“智安?”
“嗯?”这个称呼只有自己的父母和盛落用过,所以刘智安自然的应答着,转头看向来人。可这一看吓得她差点滚下台阶滚到江里,这哪是意料中的人啊。
“我找到证人了。”
“什么?”刘智安还没有从刚刚的称呼的震惊中走出来。
叶耀用手指了指那边站着的女人,就是将她挤走的那个女人。
“她?”
“嗯。”
“哦哦,好。”刘智安这时才清醒一些,知道自己得干活了,还真是功夫不负有些人,只是这结果还真有些不太想接受,刘智安隐隐感觉这个不在场证人是月老为这个可怜的男人牵的红线。
等刘智安做好记录然后约了时间录口供之后,发现女人好像还不太想离开,那怎么办,只能自己离开了,她总不能跟月老作对吧,毕竟她还要靠着他老人家给自己牵个良胥呢。
“那个,我先走了,你们聊。”刘智安有些蔫蔫跟叶耀说,还特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