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少年与小辫子老王一行人离开了俱乐部。

小辫子老王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清楚，自己的摇钱树不能就这样砸在北城钢铁这里。

这件事第三天后，白广来到莫白山的办公室。

白广对莫白山说：“请神容易，送神要付出代价。”

莫白山眉毛一挑：“怎么说？出了什么事情？”

白广做了一个PPT，主要是关于那个少年的新闻。

莫白山看着那些新闻，这些新闻大致的内容就是，农村少年试训北城钢铁，北城钢铁因少年来自农村而拒绝。新闻视频中，沈桐教练的话被恶意剪辑。

然后就是各种新闻，歧视农村孩子的北城钢铁，中国足球的绊脚石。农村孩子没有出路，连踢球都没有可能。中国足球不是没有梅西，只是梅西在农村。北城钢铁，一个被“城”围住的球队。

莫白山问白广，“你做点什么吗？”

白广说：“也找了一些媒体自媒体对这些文章进行反击。”

莫白山对白广说：“你可以找人去采访我们的球探，现在塞巴斯蒂安的经纪人，沈流风，让这些媒体知道我们最基层的球探是如何在农村发展足球的。”

白广一拍脑门，“对对对，他可是经常在希望小学教足球的，这才是真正对农村足球有发展的人。”

莫白山说：“本来曾总找人联系这个少年来我们这训练，是对我们的宣传，没想到成为对我们球队的负面新闻。”

“不过，知道的人都知道，像这样的农村少年自学足球，要进职业队，这样的新闻每年都有，很少有进职业队的，都是媒体们博眼球的套路。”白广说。

莫白山说：“不过这个套路就很好，特别是对那些不太懂足球的人，他们就是想要这样契机去骂他们想要骂的人。抒发他们在生活上的不如意。”

白广想了想，“也是，我们孱弱的足球，挽救了多少人，避免他们成为心理变态。”

莫白山叹了一口气，“还是希望舆论环境能好一点吧。”

白广也叹了一口气，“这个几乎不可能，现在网络发达，是个人都想说两句，无论有知识还是没知识，都想要在网络上杠一杠。然而这些人，变得越来越多，思想也越来越极端。”

莫白山说：“现在的人们都太浮躁了，也太有攻击性了。”

白广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这样不是一件好事，只能希望现在人的压力能慢慢变小，心态慢慢变好，每个人的知识能不断增加，这样社会就会平和一些。”

莫白山也说：“我们国家的人，现在这个阶段，对很多事情都非常在意，对很多事情都很有欲望，所以会有现在这种情况。”

白广这个时候问莫白山：“按您这么说，是不是要变成低欲望社会，社会才能和谐呢？”

莫白山说：“我看很多人说，中国不能进入低欲望社会，低欲望社会和中国人勤劳的传统不符，中国人勤劳努力，才创造了现在的成就。”

白广点点头：“其实，我觉得，我们国家的人勤劳努力是对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莫白山说了一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勤劳努力建设祖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希望，人们急功近利的心，需要放一放，不然，唯利是图，将会让人们陷入疯癫。好了，我们好像扯了不少东西。”

白广说：“我们也太关心社会了。好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我们的足球吧。”

莫白山说：“去找沈流风，让媒体们知道什么是农村的足球发展。”

白广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曾总打电话给莫白山，“白山呀，本想找个网红，让他持续的在我们这，给我们球队增加一些曝光量，谁知道，你们竟然没有要他。”

莫白山对曾总说：“我们不想耽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是另一条人生道路，我们不想毁了他的人生。”

曾总沉默几秒钟，“唉，你们这些人还是比较善良的。向我们这样的商人，我们提出了需求，我们给了钱，乙方只要达到我们的效果就行了，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不会问乙方的其他的问题。你们太仁慈了，作为甲方还会为乙方考虑事情。”

莫白山说：“我们国家足球环境已经这样了，不想再用足球的借口在毁掉一个人。”

曾总对莫白山说：“你的做法，我觉得在商业上并不专业！”

莫白山没有说话。

曾总说：“但是，我喜欢。我同意你的决定。不过，在这里，我想告诉你，你拯救不了这个网红少年。”

莫白山这个时候会有些疑问，但是他没有说。

曾总说：“他们的团队不会放弃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最后还是会去某一家俱乐部，然后不断的为这家俱乐部做宣传，就是这样。你的好意，是为了这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团队，是指望这个孩子赚钱的，所以，这个孩子的命运，最终还是会像你说的，拥有一个不适合他的生活。希望这个孩子能有个好运气吧。”

莫白山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的命运，不会改变了吗？”

曾总无奈的说了一句：“在很多人的生命中，很无奈，改变命运的可能就只是那些数目不多的金钱。”

莫白山挂掉了电话，心里多少有些惆怅。

几天后，莫白山果然看到了一条消息，那位农村少年成功试训金陵国际。

莫白山这个时候，很佩服曾总的判断。

莫白山这个时候还是会有些动摇，自己还有沈桐教练明明是好心，但是，最终的好心并没有换来这个孩子命运的改变。如果，一定是这样的结果，不如让这个孩子在我们球队里。可惜，这些都不重要了。莫白山只希望，这个孩子能有过人的运气，还有超人的努力，用来把控自己的命运。

白广找的媒体，去采访沈流风的新闻，没有一丝水花，这种按部就班的故事，已经没有人喜欢看了，大家都只喜欢看少年的逆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