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挺蠢的。”西里斯干巴巴地回了她一句。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当过主教的女人了，你不能总用那些陈旧地眼光看待我。西里斯，你得学会和我商量。我们是朋友呀！”小姑娘完全忽视了西里斯刚刚对她的肯定，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也应该像我道歉，因为你对我的无礼。”

西芙眨巴着清澈地双眼看向西里斯，眼神里还有晶莹地光芒。这让西里斯想到了家里的布莱克，那只忠心耿耿地小狗，也总会用这样渴求地眼神望着她。这个时候，只要自己伸手帮它顺顺毛，它就会更加忠诚地响应交给它的看家工作。

“……对不起。”西里斯半天才憋出一句道歉，她红着脸语气糟糕地冲西芙说着：“可是你依旧很蠢，而主教的经历根本没有教会你什么，除了更加装模作样。”

创世神保佑，明明道歉对于日常敷衍他人的西里斯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她却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羞赧，仿佛要把自己赤果地展现在对方面前。这三个字说得无比艰难，好在出口之后，她的内心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此刻，她们是真朋友。

如果是平常两人也许会就此吵得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听着西里斯对自己的贬低，西芙却觉得内心踏实了许多。过去西里斯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友善却不亲近。现在嘛，虽然糟糕但是真实了许多，她能感觉到西里斯对待自己的态度已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是，那么现在你和我好好解释一下吧。和詹姆斯有什么关系。”

“你和詹姆斯同时落入到幻境之中，我原本以为你们会在一起活动，却没想到你们在这个幻境中分而治之。如果你不知道这是幻境，那说明这个幻境中只有一个幻境意识；如果你知道，甚至世界意志就在你身边，那就说明这个幻境里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世界意志。又或者说，他们都不是真正的世界意志，只是为了满足你们需要投射到你们身边的一个推手。”聊起正事来，西里斯也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地小情绪：“我们都没有在幻境中碰到过詹姆斯，很有可能他也和你一样是在装睡。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如果詹姆斯始终不愿意清醒过来，我们冒然撕裂你的幻境空间没有任何好处。幻境不会崩溃，我们也找不到詹姆斯，很有可能还会永远被困在这破碎地幻境之中。”

为了确保自己推论的正确，西里斯有郑重地询问了西芙一遍：“你确定很久没有见过詹姆斯了吧？”

“是的，自从来到帝都后，在我的记忆中大概有几十年。我们总是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原因错过会面的机会，一开始是我主动避让，后来他也总会被各种理由耽误。”西芙确信的点点头，有些明白西里斯的意思：“所以你希望我维持这个幻境的稳定，等到我们和詹姆斯会面以后再一起离开这里。”

西里斯点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那你又多大的把握可以让詹姆斯清醒过来？”

“把握不大，但不是还有你在吗？假设我们当着他的面摧毁掉幻境空间，他就是不承认也要承认了。”西里斯说得轻松极了，她又换了个更舒服地姿势窝在床上，眯着眼睛有些得意的等着西芙夸赞。

可惜，她等到的是西芙的暴力对待。

“我还以为你有完全的对策，结果其实你就是胡乱猜测而已，真是枉费我的信任。”

西芙一手抄过床上的枕头对着西里斯就是一顿乱砸，嘴里还骂骂咧咧着：“西里斯你这个大骗子！完全没有搞清楚事情就敢让我承认这个幻境是真的，你怎么敢？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喂喂，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不都说过让你承认的理由了，难道你就不害怕会在幻境空间中被撕碎吗！”西里斯举起双臂挡在脸前，试图躲过西芙铺天盖地地攻击，“能有什么后果，难不成还真的会变成真的世界？”

打击停下来，看着西芙苦笑，西里斯的心头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幻境世界是有规定的，如果被世界意志认可了的人亲口承认了它的存在，这个幻境世界就不会再轻易受到那人的影响了。而我就在刚刚被你逼着承认了它的存在。”西芙哀叹自己命苦，又用幽怨地眼神看向西里斯：“我看你也不像对幻境世界不了解的样子，反而表现的胸有成竹，所以我才听你的话承认了它的存在。可是你现在却说你对怎么说服詹姆斯毫无办法，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事情。”

西里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她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亲爱的，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能够接触到的书籍有限……他们总会有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小毛病。”西里斯斟酌着开口：“就好像这次一样。人难免会犯一些小小的错误。”

小小的错误！法神的头套在上，这怎么能是小小的错误。西芙做出这么多年了头一个不礼貌的动作，赏赐西里斯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么，伟大的魔法师西里斯，你就好好想想明天要如何说服帝国最英勇地史密斯大公，让他承认自己的功绩全是虚无的幻影，而他的家族依旧丑闻缠身。”西芙站说着风凉话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朝西里斯一笑：“好好思考一下吧，女士。期待您的好消息，明天见。”

“不，这不是真的。为什么又是我一个来玩这个找茬游戏，他那么喜欢你，你不是应该更了解他吗！”

“我了解过了，没有男人能拒绝权利的诱惑，詹姆斯也一样。相信我，亲爱的。你在这种找茬游戏上天分极佳，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来给我汇报。”

西芙毫不留情地离开房间，折行向书房，只留下西里斯一个人在房间内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