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潺潺流淌,似的在变又似的不在变。纪俞仍旧每日白日里于珠窗下细细研读毒经,每日三餐均有尼姨提醒用食。
毒经已翻至太半,纪俞已习得不少毒学,纪俞似的也长高了一点,衣衫却仍是红色,因秦夭师姐言,云雾山只只两位女弟子,若是一红一淡倒是生分了,不若皆着红色衣衫。
拂冬每日照常逗蚂蚁,照料纪俞忙得不亦乐乎。
若是一切如这般,便是极好的。可一月之期却悄然而至。
冬月廿四,神医山与云雾山欲于云雾山山顶大比医学,虽是两脉小弟子之比,亦可一窥两大医学大家之风采,故而虽天寒地洞,然亦有诸多悬壶之士至云雾山顶。
天甚寒,地甚冻。齐儒背着大铁锅缓缓而行,一旁的纪俞满是感激的看着齐儒,“齐儒师兄,可重?”
“不重!甚轻!”齐儒咬牙切齿,若不是师父逼迫,我又怎会如龟般驮铁锅上山。
拂冬心想,莫不是天太寒,竟将齐儒公子冷至牙疼?
约莫一刻钟后,纪俞一行人方才至云雾山山顶。
山顶众人瞧着云语医仙的小徒弟,竟差人将一大铁锅扛至山顶,恁的小徒弟竟不知炒制药材需用小铜锅,方可促药材炒至焦香?还是这乃是云雾山之绝学?
众人纷纷猜测,然一人却出言大笑,“云语医仙的小徒弟,怎的将做饭铁锅扛至山顶,莫不是要为我等烹制软饭?!”
“我乃是,炒制药材,所用!”纪俞细细说道。
“小哑巴,竟会开口了?”那人方说完,一道冷光便呈现眼前,蓦地在本是粗糙的脸上留下一道血色痕迹。
那人捂着伤口,狠狠的指着云雾山众人,“尔等云雾山之人,甚是卑鄙,竟然暗箭伤人!”
玉无尘双眸似乎隐藏着颇多暗色,似要迸发而出,而后,薄唇轻启,“对人,需以礼相待;对狗,何需?”
“你?!竟骂我是狗!”那人怒道,似的要扑过来!
“你?且换你主人与我说罢!”
“三……玉公子可真威风!”神医殷臻走至人前。
“不敢,然,我望神医殷臻好好约束手下弟子,若是野猫野狗入了门,不加管束。只怕神医山便更为糟心!”玉无尘冷冷说道。
“无尘师弟,所言甚是!”娇媚嗓音自玉无尘身后响起。
方才,眼色阴沉的神医殷臻,却忽的散去一身阴霾,似有千言万语欲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缓缓说道,“你等如此侮辱于我神医山,我必……”
“尔等趋炎附势之徒,必如何?”秦夭叉腰怒道。
或是秦夭气势太大,或是神医殷臻不欲与女子于大庭广众下争论,故而山顶藤椅之人道,“云语医仙,今日是你我两位新手徒儿之比,为求公平,故我请上药师工会一辨高低,你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