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看去,傅霈清晰的棱角逐渐映入眼帘。
还真是冤家路窄。
陆子沁腹诽道。心底刚刚压下的小火苗在此刻又重新燃起,好看的眉角微微蹙着,转而又舒展开来,桃腮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傅医生,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对不起。”
本是道歉的语句,经他口雕刻,却像是命令一般不容拒绝,深邃的眸子透着锐利,却又显而易见是退了几步,留出余地。
作为陆家的掌上明珠,陆子沁还从没有被人那样冤枉过,这心底的怨念肯定少不了,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唇角上挑,显然是有了主意:“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想让我原谅你,可没那么容易,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不顾傅霈的反应,陆子沁便上前将人拽上了自己的红色跑车疾驰而去。
*
吃饱喝足的傅知鸢眸色微暗,目光掠过纪容初雕刻的极为精致的面容,一时竟有些看的出神,说到底,她的心还是再次向他靠拢了不是。
“认真吃饭。”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虽不明确,却也很好的表达了纪容初早已识破了傅知鸢的心思,只是不愿揭穿她罢了。
被看穿的傅知鸢立刻慌乱的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刀叉,没有作声。
原本和谐的场景最终被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给打破。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纪容初眉峰蹙到一起,眸色也随即变得清寒。
意识到不对劲的傅知鸢小心翼翼的抬头,只是轻轻的扫了对面一眼,又低下头,对对面的情况置若罔闻。
“我要出去一趟,先把你送回家吧。”
说着他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衣服便立刻出门。
看纪容初的神色,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但既然他不愿意说,傅知鸢倒也没有多问,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一路上,只有汽笛声和两人不轻不浅的呼吸声,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是..有新病人了么?”
傅知鸢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角,这样的低气压终于让忍了多时的她问出声,她始终垂着眸,葱脂局促不安的绕在一起,手心亦微微沁出汗意。
须臾,回应傅知鸢的是一片沉寂,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才听见纪容初低沉的嗓音:“是周忻禾,她...自杀了。”
这样的信息无疑让傅知鸢感到十分震惊,周忻禾和季唯谦举行完婚礼不过几日,婚礼上她尚还甜蜜的说将要出国,怎么会自杀呢?
“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吗?”
这件事虽然与她无关,但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想跟去看看,或许还能帮上忙。毕竟,她也是女人。女人之间总归容易交流些。
听到她的话,纪容初沉吟片刻,似是有些犹豫,过了多时才点点头,随即伸手将女孩的手握在手心里,十指相扣,带到唇边,留下轻轻一吻。
轻轻的吻带着些许抚慰的意味,虽说已经算是和好,突然的亲昵还是让傅知鸢有些不适,或者更确切的说还是羞涩多一点吧。鹅圆的脸蛋微微发热,心跳也有些乱了方寸。
车程不算长,周忻禾的住处在郊区的一个绿化非常好的别墅区,山清水秀,是个值得“隐居”的好去处,平日里混迹繁华闹市的傅知鸢倒是有些动心了。
车稳稳的停靠在别墅区靠内的一个地上停车场。
纪容初随即下车,在后座拿了药箱后便快步往最近的一栋房子走去,紧随其后的傅知鸢也不觉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