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斯的话像是魔咒一般萦绕在傅知鸢耳旁。
但是这次,她出奇的平静,神色平平走出餐厅大门,自始至终都没有质问过纪容初一句。
跟在她身后的纪容初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见她站在他车辆副驾的旁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傅知鸢的手机响过很多次。
但她总是挂断,没有丝毫想要接通的意思。
注意到傅知鸢的异样,纪容初本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轻轻覆在傅知鸢的手面上,轻声道:“怎么了?”
“没事。”
她下意识的抽出手,瞬间将心底的酸楚暴露的淋漓尽致。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做到静如止水,做到心平气和,这个解语花的角色当真不适合她。还是做个刁蛮女友来得痛快:“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我亲爱的纪医生?”
“回家以后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我等着。”
傅知鸢倒也不恼,她倒是要看看纪容初能说出什么花来。
只不过,这如意算盘恐是打错了。
回到别墅,不等她质问,傅知鸢便被纪容初啃的骨头都不剩,哪还有力气责备他,只是在睡过去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他轻柔的话落在她耳边:“等我处理好这一切,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
可她,还是信了。在他的诱哄下,傅知鸢像是回应般,低低嘤咛着。
云雨过后,傅知鸢额间多了细密的汗珠,被他抱去简单梳洗一番,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安置好睡着的她,纪容初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穿戴整齐后便关好门离开。
银色的迈巴赫驰骋在深夜无人的马路上,开着车窗,初秋夜风微凉,缀着点滴寒意,却又不进人心。
“纪总,弗兰斯公爵和魏小姐乘坐今晚的飞机离开了。”
接通程琛打来的电话,纪容初眸色染上几分浑然:“订机票,去爱尔兰。”
这件事,自是他优柔寡断留下的隐患。
自然,还是得他出面去解决。
...
弗兰斯和魏南絮比纪容初早到一些,一路上,魏南絮看着父亲带着愠怒的神色,噤若寒蝉,气都不敢大喘,终于回到老宅,放好东西后,她这才坐到弗兰斯身边,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发颤:“父亲..”
“你还有脸叫我父亲?”
回到故里,弗兰斯不再使用蹩脚的中文,一腔流利的爱尔兰语脱口而出,掺着不浅的愤怒。
“是女儿不好,我应该早些告诉您的。”
“是纪容初的决定对吧?”
许是怕弗兰斯会迁怒于纪容初,魏南絮用力的摇头,一个劲解释着是她的主意。
魏南絮生来高傲,什么时候这样低头过,这般委曲求全的样子,在弗兰斯那里只能是火上浇油罢了:“不用解释了,如果他不来,我自有办法让他出现。”
“父亲...”
不等魏南絮说下去,弗兰斯便起身快步走上楼。
女儿为纪容初辩解的话,他是一句也听不下去了。
看着弗兰斯渐行渐远的背影,魏南絮深蓝的瞳孔中暗涌着潮水,染上一层层雾气。
却又倔强的只让那晶莹的液体留在眼眶中,生生的将泪水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