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朝臣们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臣失望之余辞了官,可皇帝连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这下更是让人寒心,而这其中就有之前总去万木春的董大学士。
宋灵芸后来又在铺子里看过他一次,这次的他和以前不同,以前他虽然年纪大了,但精气神十足,而这次却感觉更没精神了,一脸疲态,头发也花白了几分。
宋灵芸在听说最近发生的事后也知道了他是因为什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近街上的气氛很不好,连茶馆里听书的人都少了。
老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
本来年景就不好,现在又增加三层赋税,这让老百姓呢怎么活啊?
宋灵芸不禁想到,好像历史上很多末代皇朝都是因为赋税太多让老百姓负担不起,苦不堪言,最后官逼民反,酿成了国破家亡的后果。
而去年南方的叛乱才刚平定,这时候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再增加赋税,真是都不给人活路了。
宋灵芸叹了口气,为老板姓们难过,也为自己的无能无力。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末,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老百姓们也都渐渐接受了要增加赋税的事了。
所以今年村子里出去打工的村民特别多,希望能多赚些钱来贴补家里。
宋灵芸最近出门的少,就在家养养花,种种菜,连铺子里补货都是宋景武自己回来拿,只是偶尔会带着狼崽子们和海东青阿羽上山让他们练习打猎,她可不想把他们养废了,倒是每次的收获都不错。
到了三月,地里已经化冻的差不多了。
这天宋灵芸出门遛狼,对于她养了四只狼这事,村子里的人不是没发现,可奈何她说是狼狗,再加上她这几条“狗”也特别听话,所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不过私下里都嘱咐了一下自家孩子,离他们家远点。
宋灵芸倒是不怎么带狼崽子去村子里,只不过前几天化冻,天气比之前还冷,所以在家猫着没出门,以至于憋坏了小一小二小三小四,所以今天就带他们出去转转。
可是刚出门她就见到一群人围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说些什么。
宋灵芸家的房子没和村子里大多数的建在一起,所以村民们一般不会到这里来,所以她看着有些奇怪,不过这会儿她带着狼,也没好凑过去,直接离开了。
等第二天才听李江氏说道,原来村子里又搬来一户人家,要在她家附近盖房子。
宋灵芸听后一愣,“也是流民?可是流民也不能这么晚才到吧?”
李江氏摇了摇头道:“不是流民,其实这个李春梅本来也是村子里的人,据说还是当年的村花,那时候我已经嫁过来了,当年她那叫一个漂亮啊,远近闻名的,十里八村上门说媒的多的是,不过她人也骄傲,眼光更是高。
到说亲的时候说了很多家也没瞧上,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看上了一个南方的商人,那商人给了不少钱聘礼她就嫁过去跟着他去了南方,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个信。
谁知道突然就回来了呢,据说是因为南方的战事,死了相公,家业也没了,只剩下她和一个十四岁的儿子,所以一路辗转回来,可是自她走后,她弟弟拿了她的聘礼银子去做生意,最后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就被人打死了,她爹娘知道后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现在她在村子里也没有家人了,说起来她也算村长的族妹,既然回来投靠了,也不能把她赶走了,最后村长就让她在这里落户了。
幸好他们逃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些银钱,这不,打算盖个新房子呢。”
宋灵芸听后也是一阵唏嘘,多少人因为战争家破人亡啊,她一个女子带着孩子也不容易,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就好好相处吧。
宋灵芸家隔壁的房子很快就开工了,因为还没到农忙,所以来帮忙的人也比较多。
于老三也去了,据说每人一天给二十文工钱,离家又近,他就去赚点。
这天,弟弟阿全的学堂休沐,宋灵芸心血来潮,打算指点一下他的武功。
阿全刚学武不久,还在打基础阶段,于家自几个兄弟去了南方之后,他就跟着于老三和其他小辈一起继续练。
宋灵芸看他马步扎的踏实,出拳也有力,暗暗满意,果然,教的不错。
正准备夸两句呢,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宋灵芸连忙让在一旁看热闹的已经长大了的狼崽子们,还有个子更大的阿羽回到窝里,怕吓到人。
然后才出去开门。
来的人是和她相处的比较好的李江氏,不过此刻她旁边还跟着个漂亮的妇人。
这妇人也才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穿着粗布麻衣,可是却颇有一翻气质在,见她看过去就朝她一笑,眉眼就透着风情。
宋灵芸看到这里就差不多明白了她的身份。
果然听李江氏介绍道:“灵芸丫头,这是你春梅姨,以后就住在你家隔壁,我带她来认认门。”
说着又对着妇人说道:“这是灵芸丫头,别看她年纪小,那赚钱的本事可不小,村子里谁也赶不上。”
宋灵芸笑了笑,招呼道:“婶子可别抬举我了,让春梅姨看了笑话,春梅姨赶紧进来坐吧,以后咱们两家挨的近,还要多照应着。”
李春梅笑了笑,语气柔和的说道:“灵芸姑娘果然蕙质兰心。”
李春梅其实来之前就听到过关于宋灵芸很多的传言,有说她在京城的大户人家有认识人,又靠着种花赚了很多的钱,小小年纪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本来在她的印象中,这应该是一个成熟精明的丫头。
可看过了之后才发现并不算对,宋灵芸虽精明,可是却待人真诚,也不让人讨厌,年纪不大,况且还长着一张白嫩的小脸,打扮随意,却让人看着舒服。
李春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