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保证，我会很快回来！”

白小果忍痛挣脱开宫夜的手。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握住她。

“留下来……”宫夜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在颤抖，带着嘶哑的哭腔。

白小果的心被猛地揪了起来，生疼。

“妈妈……”

“别走……”

听到他说的，白小果觉得周围的氧气都被抽空了，胸闷得快要窒息了。

走。

不走。

心像被两只手拉扯着，撕成了两半，鲜血淋漓。

宫夜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他把她当成了他的妈妈。那个抛弃了他的人……

在他最无助，最需要她的时候，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那她是不是就和那个女人一样？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住在宫夜的寝室的那一晚。

他抱着她，问她：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她答应了他的。

既然许下了承诺，就一定要遵守。

如果宫夜真出了什么意外，大不了她陪他一起死。

想到这，白小果重又握住了宫夜的手。

“我在这。夜，我没走。”

“别走……”

“好的，我不走。我答应过你的，还记得吗？”

她紧握着他的手，内心突然出奇的平静。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退散开去。

现在她同他说话，仿佛是在平常的叙旧，

“我答应你的。你问我是不是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我答应你了。说到做到。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好不好？”

宫夜没再说话。

她又自顾说起来，像是在说给他听，也像在说给自己听。

“我问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我猜你一定不记得了。可我记得很清楚。

“是在医院。当时你穿了一身黑，对我的态度超极恶劣。我当时根本没想到你会出现，吓得都快灵魂出窍了，可是却还要硬撑。”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回应她的是隧道内死一般的寂静。

白小果擦擦眼泪，接着道：

“我再问你，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她又自问自答的说起来：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巷子里，你从那几个黑社会手里救下我，帮我挡下那一刀。

“也可能是那次，开演唱会的时候，看你打架子鼓，觉得你真的有点帅。

“也可能是那次在洗手间里，我被泼了水，你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我穿。

“也可能是那次你带来早餐，却非要从我嘴边抢走半个包子。

“也可能是……舞蹈房里，不小心扑倒在你身上，吻了你，就不小心动了心。”

说到这，白小果弯起嘴角，眼泪顺着泪痕滑进嘴里，又苦又涩。

“所以，混蛋，变态，索吻狂魔，你一定要撑下去，听到了吗？

“我都已经告诉你这么多秘密了。你也要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才行。

“还有，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一定要听你亲口说。”

白小果喃喃地说着，俯下身，捧着宫夜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下。

他的额头此刻也如此冰凉。一直凉到了她的心里。

“安辰！！！”

就在这时，隧道外依稀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