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默，白小果甚至可以听到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走过。她此刻感到又难堪又失望。

高耀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的情绪来，依旧平静柔和，波澜不惊。然而这也说明，高耀月一点都不喜欢她。

但凡高耀月对她有一丁点的心动，知道她和别人接吻，怎么可能表现得这么淡定从容呢？

白小果越想越苦涩，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高耀月默默的盯着她，片刻后道：“你已经告诉了我你的秘密，为了兑现约定，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想听吗？”

白小果红着鼻子仰起头来，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嗯。”

“那你别哭了，行吗？”高耀月深深看她一眼，在她面前蹲下身，伸手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高耀月微凉的指尖接触到脸颊时，白小果又轻易陷了进去。

想哭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然而白小果忍了下来，用力点点头，答应道：“好。”

高耀月站起身来，走去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亮，低声诉说起来。

“大概五岁那年，我开始学习弹钢琴。我的父母常年在国外，一年中和他们见面的次数，甚至比我和钢琴老师见面还少。”

“那时候我的管家告诉我，只要我好好学钢琴，到了十六岁，就可以考去国外的音乐学院进修。到那时候，我就可以和我父母住在一起，每天都见到他们了。我相信了。”

“于是我每天很努力的练习钢琴。现在回忆起来，我的童年几乎所有的记忆都和钢琴有关，再没有其他了。”

“然而我十岁那年，我的母亲因为空难去世了。我甚至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都快记不清她是什么模样，她就这么离开了我。”

“我的父亲依旧留在国外，没有回来。在那之后两年的时间，我不再弹钢琴。每次双手放在黑白键上，我都会问自己，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高耀月笑着转过头来，对上白小果的眼睛。

“你不是答应我不哭的么？”

“我……”白小果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哭了。

她不知道原来高耀月的童年过得如此不幸。如此温柔，如此善良的高耀月，难道不该是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长大的吗？

高耀月转回头去，倚着玻璃窗无言了片刻，又继续道：

“我原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从事和音乐相关的事，直到后来，我的钢琴老师找上门来。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女儿。”

钢琴老师的女儿……白小果听到这，整颗心揪了起来。她好像知道月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她……叫什么？”白小果低声问。

“白芽。”高耀月说完，低头笑了笑，看着白小果道，“和你的名字很像，不是么？”

“……”白小果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道，“你喜欢她？对吗？”

高耀月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坐回到椅子上，摆弄了片刻桌上的耳机，良久的沉默后，点了点头。

“她在我最难受的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带给了我快乐，让我重新振作了起来，找回了对音乐的热爱。”高耀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