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果原本是想请求高耀月将吻“借”给自己的，但现在知道这是个可笑的念头。

月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她假使提出这种过分的请求，只是在给自己难堪罢了。

高耀月静静的盯着她，没再说话。

白小果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却再不敢抬起头来看高耀月。她低垂着头，嘴里仓促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慌张的起身，径直走去拉开录音室的门，出了去。

关上门的刹那，她背靠着墙，终于忍不住淌下泪来。

这几年对月的迷恋，在这个夜晚，该落下帷幕了。

高耀月依旧是天上那遥不可及的月亮，她也依旧只是个平凡普通的高中女生罢了。

什么灰姑娘与王子的浪漫恋情，都是她不自量力的臆想而已……

白小果用力擦去眼泪，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录音室。她想要赶在进别墅前把眼泪擦干，让眼睛别显得那么红肿，一眼就能被看出来哭过，但她越是擦，眼泪却像是在跟她作对似得，越掉越多。最后，白小果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猛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这小路边是否会有人经过撞见，会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哭声？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白小果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都碎成玻璃渣了，一片一片割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连呼吸都痛得浑身颤抖，只能靠流泪来发泄。

那些泪水也不知是什么地上来的，像是怎么流也流不完似得，将她手臂上的衣服濡湿了一大片，依旧不肯停下来。

白小果哭到自己嗓子都快哑了，呼吸的时候直打嗝，这时，耳边穿来了一声轻轻的猫叫声。

“喵。”

“……”白小果一愣，止住了哭泣。她顺着猫叫的声音转过头去，眼前却是模糊一片的，只见一团小小的黑影在移动。

眼睛哭肿了，视线也跟着不清晰了。白小果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辨认，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身。

“路西法……”她用微不可闻的哭腔低低喊了声，眼看着路西法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喵”小黑猫用尾巴勾了勾她的脚踝，之后前爪搭在了她的手臂上。爪下的肉垫还沾着草地上的露水，微微的凉。

“你在安慰我吗？”白小果努力扯了扯嘴角。

“喵。”路西法仰着圆圆的脑袋，朝她轻轻叫了声，像是在回答。

“谢谢你。”白小果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将路西法圈在怀里抱了起来，站定抬头的一刻，突然发现面前竟站着一个人。

看清来人后，白小果僵住了。

是宫夜。

“……”白小果张了张嘴，嘴里却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怀里的路西法用脑袋在她下巴那蹭了蹭，像是在提醒她说话。

然而宫夜也只是沉默着立在她对面，隔着两米的距离，静静的望着白小果。

他的右手上还缠着绷带，琉璃色的眸子中涌动着某种情绪，愈来愈浓。然而这黑夜昏暗的光线却为他隐藏下了秘密。

“你……”呆立着对视了许久，白小果终于先开了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宫夜迟疑了一秒，回道：“就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