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妄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虽然不认为自己聪明绝世，但在这件事情上，他认为他在智商上是碾压郭怀宇的。

可碾压郭怀宇有什么用？

还不是被这条老狐狸吃得死死的？

百密一疏啊！

用弓坑郭怀宇只是临时起意，所以才犯下时间上的错误。

太贪！

太年轻！

太自以为是！

看着戚长老那双充满智慧的小眼睛，莫妄不禁感叹道：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既然这样，戚长老为什么又放过我了呢？”

戚长老乐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放过了你？”

莫妄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如果你是来揭发我的，肯定不会亲自来，而是派手下来抓我。现在倒像是长辈找小辈聊天，小子真是不胜荣幸呢！”

“有点意思……”

戚长老满意地笑了笑：“我的确不打算抓你，你不妨猜猜有什么原因。”

莫妄松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首先，您的身份是执法长老，监督的是武院风纪以及城主作风。我更多的是一个被动反击的受害者，郭怀宇和冯三却是触犯到了您的底线。”

“这个勉强算吧，还有呢？”

“还有……”

莫妄笑了笑：“我猜是您看小子阴损恶毒，不由心生喜欢，怕我小看天下英雄，所以特地来敲打一番。”

戚长老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你继续说！”

莫妄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小子不知。”

“能猜出四分之二已经很不容易了。”戚长老得意地笑了笑：“其三，郭怀宇的改制申请是我通过的，你知道为什么么？”

莫妄心头一跳，通过改制？这不是坑我的么？

但他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因为戚长老心系国家，努力为城卫军优化生源？”

戚长老板着脸：“你这小子忒不真诚，你再这么虚情假意，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官。”

“开玩笑，开玩笑！”

戚长老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心系国家，不想为城卫军优化生源了？”

莫妄：“……”

戚长老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得意之色更甚：“那我就给你讲讲原因？”

“小子洗耳恭听！”

戚长老清了清嗓子：“我就是不想你被录取！嘿嘿！没想到吧？”

莫妄：“？？？”

马德！

这个老头是不是有毛病？

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我录取不上？

老子像那种本来就能录取的人么？

看着他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地变化，戚长老别提多满足了，笑呵呵道：“你也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好前程么？帝国明令禁止不许干涉学生志愿，刚好郭怀宇给我送来枕头，我能不枕么？”

莫妄有些无语，但听他这句话也不禁有些好奇。

执法长老亲自给我介绍前程？

我的排面都这么大么？

“长老想给我介绍什么前程？”

戚长老笑了笑：“帝国军机学院！”

莫妄陷入了沉思，武院的课程乃至图书馆里的藏书，大部分都是史前文明、修炼体系以及野外种族，对于世界格局有提过，但并没有深入介绍。

所以黑水郡虽是一个郡城，但本质上还是一个闭塞的小地方，还真没听说过帝国军机学院的名头。

帝国军机学院。

帝国军事学院。

两者只差一个字，应该一样牛逼吧？

“您说的这个帝国军机学院，它牛逼么？”

戚长老露出一个神往的表情：“它不是牛逼不牛逼的问题，它是那种战术体系很丰富，战术思维很先进，战术培养方向很全面的私立学院。”

“啊？私立学院啊！”

莫妄的期待顿时泄了一半，私立的学院你说个毛？这不是碰瓷么？

“别看它是私立学院，里面的老师可都是大夏军里面退役的大佬！”

莫妄又重燃了希望：“奥？他们中最高的军衔是什么？”

“营长！”

莫妄：“？？？”

戚长老面色有些尴尬：“你别发问号啊！军衔是有些低不假，但前途绝对大大滴啊！怎么也不比在斩妖团捡破烂强？”

莫妄面无表情道：“您应该也是里面的一员吧？”

“被你看出来了，不亏是我看中的人，果然聪明！”

戚长老自觉理亏，便赶紧说道：“小莫，不是我坑你，也不是我打击你。毕竟真气不能离体，就算混进大型斩妖团也未必会有什么前途。你做事虽然莽撞了些，但智谋和心态都是有的，相信我，军机学院绝对是最适合你的舞台。”

莫妄尬笑两声，他可不觉得老师中最高军衔是营长的“军机学院”有什么前途。

长得帅脑袋瓜子又好使是我的错么？

你为什么要坑我？

“当然！我也不是强迫你，如果你能找到中意的斩妖团，我也不会逼你。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嘛！如果你没找到合适的，军机学院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莫妄：“？？？”

本来怎么说还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呢！

这不是被你算计成万分之一了么？

为什么你能如此坦然啊？

见戚长老起身要走，莫妄赶紧叫住了他：“戚长老，你还没说最后一个原因呢！”

戚长老回头笑笑：“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妄陷入了沉思。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戚长老是友非敌，平时都是冷面执法官，刚才跟自己聊天的时候倒像是个平易近人的老阴比。

只可惜，目的相冲。

因为莫纵横的关系，莫妄早就吧帝国军事学院当做自己唯一的目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碰瓷的私立学院而改弦易辙？

现在困扰他的只有一个问题：戚长老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友善？

仅仅是因为自己阴损恶毒么？

莫妄觉得不太可能，这个世界上有小聪明的人多了去了，戚长老作为帝都来的大佬，见过的肯定不止自己一个。

那就是自己的身份有问题！

他……跟老莫认识？

又或者跟莫家有关系？

但老莫不是逃离莫家困顿失意很久了么？为什么戚长老会突然找到自己？

难不成莫家有联姻，非要给自己找一个有钱有颜有权的媳妇，以稳定家族之间的关系？

也不对……

莫家在大楚帝国，而戚长老是大夏帝国的人，怎么也搭不上关系。

这莫妄就迷惑了，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件事和老莫根本没关系？

正当他迷惑不解时，入口处传来了激烈的争吵。

“肖琦你是不是有病？你早就跟我说好了要加入城卫军，谁允许你私自报名斩妖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