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时常想起在京中的那些岁月,那样一个温润之人,手心似乎还有那人的温度。
贴身小衣有那人那日受伤她醒来时他写的书信,她有时翻出来查看,突觉一切好像还是在昨日。
吴女侠有一次撞见她的行径,嘲笑不已:“是爷们喜欢就去追,看你娘们唧唧的,要是我,就算追不到也要把人睡了!”
吴女侠最近和江湖人士走的太近,一嘴流氓之气。
“我劝你最近少和那帮人来往,再接触他们,我打断你的腿。”
吴女侠摊手,“做什么,我现在换了男装,他们也认不出我,我就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多自在多逍遥。”
赵瑾冷脸。
吴女侠脖子一缩,认怂,赵瑾打人是真疼,自己是吃过苦头的。
同路当天,赵瑾就向她坦白了自己的女儿身,当时吴女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从此对赵瑾的话言听计从,换了一身男装,改了一身大小姐毛病。
不过赵瑾想,这人随意改改也就好,但现在她改的似乎有点过了。
远处,吴女侠正在和一个壮汉拼酒,不能喝非要死装,一张小脸喝的红通通的。
将书信小心藏进里衣,赵瑾起身朝那帮人走过去,最后还是要她救场。
吴女侠喝的烂醉不已,嘴里直嚷嚷,“师傅,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在江湖闯出一番天地,彻底摆脱掉那个泥潭,你要相信我!”
“嗯嗯,相信。”赵瑾将人搀扶进屋中,看着吴女侠又哭又笑,叹了口气将被子给她盖上。
在江湖闯出一番天地吗?
她笑,这又有何难。自己浪荡多年,也是时候拥有自己的一个后盾了,至少在祸难之时,有个庇护。
京中。
赫连歌时常想起赵瑾在的时候的日子,脑海中还时常出现她那股聪慧而又顽皮的样子。
书房的密柜中存放着她走时的书信,他时时拿出来查看,仿佛那人还未曾走。
有时童书撞见,语气很酸道:“公子既然舍不得赵姑娘,何不派人去找了回来,找个人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赫连歌将信小心保管好,他又何曾不想,只是那是她的决定,他尊重她的决定。
宫中的势力似乎撤回了不少,他放下心来。
挽留不了她,至少要护她周全。
最近皇帝陛下对他更是严苛,接连几日甚至是不让他上朝了,大有削他兵权之意。
丞相言,陛下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之前忍让并未让他有所退步,反而变本加厉,若如此,他恐不测。
历朝历代,便没有军功显赫之人能全身而退的。
赫连歌为兵将之子,父母双亲皆战死沙场,到他这一代,几乎都死绝了,他承袭了家族的荣誉,也承袭了为他家族奉献出热血的众多战士的生命,他不能坐以待毙。
软的不行,唯有碰硬。
京中的趋炎附势虽然令他作呕,但逼到人命这一块,他唯有出招。
若是他一人深陷泥能让手下的兄弟们活命,他在这泥潭溺死又如何。
皇帝陛下不是怕他搅动朝政吗?那他赫连歌就搅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