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意识昏沉,感觉睡了很久很久。
遇见赫连歌之前,很苦。
遇见赫连歌之后,很甜。
对她来说,一切甜的日子都是从那个雨夜遇到赫连歌之后开始的。
赵瑾从前叫什么她并不知道,她从小就和师父呆在山中。
高兴的时候,师父会叫她丫头。
不高兴的时候,会叫她拖油瓶。
大多数时候或许只有你这样一个称谓。
师父据说是个钟情的人,无奈被心爱之人所伤,一辈子躲在山里潦倒度日。
他最大的爱好便是教赵瑾武功,各门派各类型都喜欢教给她。而管教赵瑾的便是一根长鞭,那长鞭常年挂在屋子里,每每都让赵瑾浑身发抖。
为了躲避师父的殴打,赵瑾刻苦习武,每日将师父的招式记下来,然后晚上偷偷练习。
也就是在那一年,她终于逃脱了。
没想到出来就遇到了饥荒,到处都是饿死的人,赵瑾是人,自然也会饿。
在她饿得无力的时候,一个路过的小姑娘给了她半块饼,那姑娘叫赵瑾。
后来她在半路见到了那姑娘被凌辱的身体。
于是,她替代了那姑娘的名字,替代她在这世上活着,也算报答了她那半块饼的恩情。
有温热的水流渡进来,赵瑾本就干渴难耐,拼命汲取。
“别急,慢慢来。”是她想听到的声音。
“醒了吗?醒了就扶起来我看看伤口。”是晏大夫。
她想睁眼,可惜意识沉重。
“我看伤口,你不出去?”晏大夫的语气很不好。
“唐突了,在下这就出去。”脚步声渐远,赵瑾心里很急,手抬了又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干什么,人就出去一会儿,马上还进来的。”晏大夫气呼呼的说道,“我说你这傻丫头到这京中做什么,原来是奔着这小子来的。人不错,肯彻夜留下来守着你,也算是真心。”
晏大夫喋喋不休,赵瑾只觉得心里燥得慌,好像一件秘密终于被所有人知道了。
以前她不知情事,后来遇到赫连歌才知道,原来所谓情便是一直想着这个人,哪怕远远看上一眼都觉得莫名欢喜。
晏大夫不知道在她背上涂上什么,清清凉凉,总之很舒服。
“小子,进来吧。”晏大夫叫人。
“我给她上了消炎的药,伤口看着已经开始自主凝血了,有好的迹象,但不可松懈,你还需好好看守。”
赫连歌应诺。
“还有,她早晨腹中肯定会饿,你需去做些流食,供她补充体力,”晏大夫说完,又加了一句,“你亲自弄。”
赫连歌应诺。
“不错,好好努力,我家瑾丫头还是不错的。”
什么和什么啊,赵瑾都想堵住晏大夫的嘴了。
“我一路赶来都没好好休息,你守着,我去休息,有事让人叫我。”晏大夫乐呵呵的踱步出门。
将人送走,赫连歌握着赵瑾的人,许久才轻轻一笑,“这算不算得到了认可?”
赵瑾才不会回答他,这时候,装死才是明智。
想着装死,赵瑾真睡死过去。她不知道的是,某人并不知道她意识清醒过。